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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重工
會議廳
在外面槍聲一片混亂的時候,房間內卻是一片的漆黑。閃爍著的燭光此刻也已經徹底熄滅了。
漆黑的地板之上,一個人首分離的屍體靜靜的撲倒在地。
耳邊的聲音一片寂靜,但詭異的是,眼前的視線卻在移動,那是一條無頭屍體,居然在蠕動。
他茫然沒有目的的伸出手朝著空氣之中探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聲音細微的像是沒有蹤跡。
手臂連帶著整個身體都開始在地板之上移動,昏暗的房間下,如果有人目睹這一幕,
必然會被嚇得驚慌失措。
屍體終於找到了什麼東西,他的動作緩緩停止了下來,雙手抱著盡頭的一張熟悉面孔。
緩緩拉進到了自己的懷中。
那是橘政宗的面孔,身體也是橘政宗的身體。
屍體緩緩將頭顱放到自己的脖子之上,
體內生長的力量沿著斷裂的脖頸極速修復,一個個朝上生長的肉芽沿著皮膚上下連接。
轉眼一瞬間,體內奔涌的龍血便充斥在蒼白毫無血色的頭顱之中,
一雙晶亮的眼眸緩緩灼目在昏暗的房間之中。
橘政宗從地上緩緩站起身體,茫然的望著周圍殘破不堪的場面,茫然的看著自己能夠操控卻不太流暢的身體,他緩緩走到了破碎的落地窗面前。
望著底下百丈近乎如同深淵的地面。
整個人毫不猶豫的傾身而下。
呼嘯的狂風吹散了他鬢前的白髮,蒼老的身體如同一隻翱翔的老鷹,他自由的呼吸著空氣中的氣息。
像是一個身挎陰陽兩界的旅人。
他嘴角開心的微笑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讓他興奮難耐。
他將自己的注意力落在了旁邊的巨大大廈玻璃前,大廈上,自己下墜的身體如此清晰亮眼。
但是落在上面視線的橘政宗,眼眸驟然緊縮。
望著玻璃上面映襯出來的人影,呆呆的錯愕的驚悚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
出現在眼下的不是自己那寬厚的胸膛,而是充滿背脊的後背?!
自己腦袋長反了?
???
啪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落在地板之上,像是一個從高空墜落的西紅柿。
……
……
啪!
越師傅伸手使勁拍打著身前的大蒜,準備著今天的生意。他看著遠處天邊即將升起的黎明之光。
他覺得今天一定是一個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好天氣。
他像往常一樣早早的便從溫暖的被窩之中走進寒風凜冽的冬日清晨。
前往早市之上準備今天的食材。
然後登著自己三輪的小屋台使勁衝刺在迎面的海風之中。
身後屋台之中懸掛的橘黃燈泡前後搖曳,大面積的黑暗之中,他就像是一隻溫暖整個清晨的小太陽。
越師傅瞪得很快,這一片區域的中間地帶有一些從二戰之後一直保留到今天的老房子,從東京大學的后街一直延伸到好遠好遠盡頭的破舊小教堂。
其中多數的房間都是空置著,它們以超低價租給那些東京大學比較貧苦的大學生。在這寸土寸金,地皮可遇不可求的學院區,租主做出這個決定屬實腦子多少有點糊塗。
他出現在東大后街,出現在自己往日固定的餐位之上。看著周圍逐漸開始泛起生氣來大街。
越師傅長呼一口熱氣,擦擦頭上的汗水,便開始面帶微笑的準備工作。他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每天的好心情都是從美好的一天這個時候開始的。
寒風呼嘯在車子之上的惟簾,獵獵作響。
一輛黑色跑車緩緩出現在長街盡頭,它悄無聲息,像是一隻融入黑暗的狩獵黑豹在叢林之中靜候時機。
越師傅好奇的將自己的目光看向突然出現的跑車,空氣之外冷冽的寒氣和車內溫暖的溫度在玻璃前凝結出了一層水霧。
出沒在這條街的有錢人不少,豪車同樣也不在少數。所以他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只是好奇,為什麼會出現的如此之早,現在才剛剛凌晨五點多一點。他們不應該縮在女人柔軟的溫柔鄉里碎覺嗎,或者躺在某個會所呼吸著旖旎的空氣嗎。
跑車悄然停靠在路邊,雨刷輕輕擦著外面的水霧,當扇形區域逐漸清晰起來的時候,
越師傅看清了車裡的人,車裡坐著氣質優雅絕美女司機,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打著玫瑰紅的領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會是早起去路邊拉麵車上吃拉麵的人。
越師傅的目光趕緊越過女人,看向車後座位上的身影。
在女人身後,在兩排座椅的中間,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挺立的身影靜靜的坐在那裡,凜冽的輪廓清晰,繃緊的嘴角挺直。那雙攝人的雙瞳之中帶著令人難以企及的鋒芒。
看見男人面容的一瞬間,越師傅的神情就變了,雖然仍穿著那身拉麵師傅的衣裳,但他的氣質本能的變得警惕起來,像是在本能抵抗對方強大的氣場,如果有人能看到的話,便會發現,凜冽的寒風在越師傅身後越聚越高,像是一座正在雄起的崇山。
但下一秒,和對方眼神對視的一瞬間,越師傅便頹廢了下來,
看著對面紋絲不動的男人眼神。他感覺自己和對方相比,就像是小土丘和泰山的區別。
「怎麼又是他!!」
沒有絲毫猶豫,越師傅趕緊回到車邊把圍繞招牌的彩燈關了,只剩下湯鍋上的一盞孤燈,便準備趕緊收攤。
他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車門打開,高檔的定製小皮靴踩在馬路上。開車的女孩裹著一身毛絨,肆虐的寒風從四面八方流瀉而下,凍得女孩瑟瑟發抖,趕緊壓低頭頂的小帽子。
裡面的傅念剛想叮囑點什麼,砰的一聲關門將他阻隔開來。嘴裡的聲音堵在嗓子口。
女孩邁著小腿上前,身後的風間琉璃紳士般打傘緊隨其後。
越師傅看著車內出現的兩人,當沒看到自己期待的那張面孔的時候,他收拾的速度非但沒有停止,反倒趕緊開始加速起來。
在夏彌走到車前的時候,越師傅已經登上了下車準備開始飆車。
嘭!
風間琉璃一手撐傘,一手抓著屋台的後沿,一前一後僵持的力量開始較勁。撕裂的鐵板似乎要像紙一般破碎。
越師傅可是絲毫都沒有半點手軟的朝前突刺。
他是真的不想見裡面的那個男人。
風間琉璃眉頭一皺,他確實沒想到對方的力量居然如此龐大,某一瞬間他居然都有一種難以抵抗的錯覺。
滴!
一聲清脆的汽笛聲響徹在遠處的跑車上。
風間琉璃只感覺自己對面僵持的力量像是潮水一般褪下。
越師傅瞥著跑車裡的那個男人微微下壓的眉梢。
登在踏板上的雙腳像是麵條般垂下。
莫名的一種委屈湧上心頭。
「越師傅,還有面嗎?」夏彌的聲音開口。
「有。」越師傅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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