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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視線在守夜人眼眶之中迴蕩,面前一個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急促道動作不停在他腦海之中迴蕩,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聲音。
在醫生手中正被極速搶救的昂熱靜靜的躺在病床上,那毫無表情的面容在他的視線之中極速放大,
盯著盯著,守夜人忽然就扭轉了身體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出去,他的肩膀從門口前曼施坦因旁邊錯過。時間在這一秒短暫停滯。
曼施坦因察覺到身體旁邊的異樣,看著朝著遠處緩緩遠去的熟悉背影,他下意識想要開口詢問,但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雖然知道自己老爹很是不著調,但有沒有可能他和昂熱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曼施坦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躺在病床上的昂熱,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契約?我跟他有什麼契約?」守夜人邊走邊在嘴邊嘟囔,
昂熱的事情雖然發生的突然,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預警的,至少身為戰略同盟,這個老傢伙顯示還是給自己通過氣的。
但糟糕的是自己竟然處在一種醉酒後的昏沉狀態,在這種狀態下自己……
等等!
守夜人好像忽然想到什麼一般回憶著昨晚給自己送酒的服務員,對方說什麼是昂熱送給自己的禮物?
昂熱處於什麼原因會送自己酒?在這個學院如果說除了自己對自己最了解。
那唯有一個對自己還算了解的人只有也僅有昂熱,明知道自己嗜酒如命,還在這種關鍵時刻給自己送酒,這老傢伙難道是故意的?
昂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嗜酒的習慣,這麼多年他對這種液體幾乎已經形成本能的習慣,看見就想要往自己嘴裡灌。
為了避免自己喝死在睡夢中他特意要求每天的送酒的服務員只送一天的量,恰好能讓自己在睡覺前喝完。
但昂熱……
守夜人的眉頭緊蹙,在逐漸醒酒之後他回憶著清晨發生的一切,發現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存在一個違和的地方。
站在門口不見自己的昂熱,莫名其妙的契約,還有將珍藏白蘭地扔給自己嚯嚯的行為。
守夜人知道在昂熱的身上絕對發生了什麼事情,更加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被昂熱刻意隱瞞了下來。
更更重要的是,一昂熱看樣子好像還失敗了……守夜人仔細回憶著自己最後一刻見到昂熱時的場景,對方那疲憊的狀態顯然已經到達了極致。
守夜人緩緩走出醫務室的,一路上各種思維在他腦海之中迴蕩,但他卻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什麼事情能讓昂熱發生如此糟糕的情況。
學院一直都在他「言靈·戒律」的籠罩之中,不要說有任何的龍王進入,就是任何的一個帶著龍血的蚊子都要在他的監控範圍之中。
但昂熱的身體狀況明顯是出現了巨大的問題,那問題會出現在哪裡呢。
守夜人的腳步漸漸出現在了昂熱辦公室的房門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守夜人靜靜推開門走進辦公室,依舊是熟悉的書架,排列整齊的書籍,以及從天窗上順延而下的綠蘿。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台照射在他那亂糟糟的頭髮之上,
守夜人抬頭,線束般的光線從頭顱移動進深邃的瞳孔之中。一粒粒塵埃在光束中盤旋著飛舞,安靜中透露著一絲午後的祥和。
但在光束透過守夜人眼瞳的一瞬間,一幕被他遺忘的記憶從視線中浮現。
那並不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
相反是一個下著瓢潑暴雨的深夜,他和昂熱就在這裡進行了一場罕見的深入暢談。
昂熱在校董會遇上了壓力,需要他的支持。
但他哪有什麼能夠支持對方對抗校董會的籌碼,在他眼中這就是一個充滿不確定的陷阱,所以一直就猶豫不決,但那老傢伙卻並沒有放棄。
於是他就答應了對方,昂熱需要守夜人和他站在統一戰線,而代價就是將學院的一部分權利轉移到他的手上。
當時守夜人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昂熱困擾到用分蛋糕的手段來拉攏隊友。
他當時一度懷疑這是一個陷阱,但糟糕的是籌碼太過誘人。他一頭扎了進去,然後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但從今天來看,他確實踩到了陷阱,昂熱當時遇到的壓力可能根本就不是來自校董會,而是來自某個不清楚的未知。
他擔心自己可能完不成自己的使命,會在過程中失敗,所以需要後繼人來替自己完成使命。
守夜人的臉色愈發糟糕起來,雖然這個代價交換的權利無比讓他垂涎,但昂熱自己搞不定的事情,自己憑什麼能夠,拍著胸口說交給我吧!!
自己更應該拍著屁股徹底逃離這個鬼地方才對吧!
昂熱這是讓我送死啊!
守夜人猛然轉身就要朝著外面走去,可當他腳步才邁出一步的瞬間,一個念頭閃電般划過他的心頭。
他悄咪咪的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個名為「校長」的位置。
又沒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
一幕未來可能出現的畫面迅速在他腦海之中閃現。
只不過那已經不再是無數長腿美女的場景了,而是他站在黑暗烏雲中手握按鈕的一幕。
一股濃濃的衝動迅速彌蓋他的雙眼,那本就深邃的眼瞳猛然閃過一絲金色。可這一縷金色瞬間就被眼眸深處升起的黑暗吞噬,它們像是兩束廝殺的意志瘋狂糾結在他的雙眼之中。
他咬牙。
散布在地板上的金色變得森冷,可身後的深邃也更加濃郁。
「我……!」
咔嚓!
面前關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了,
來人眼瞳倒影著守夜人的身影,但印刻在他腦海中並不是那邋遢的身影。
而是一團虛無沒有形象卻無比凶暴的……黑暗!
……
北冰洋
yamal號,類似圖書館般的小船艙內。
一個近乎裹成粽子般的身影靜靜的坐在火爐旁,
面前熊熊燃燒的爐壁中升起一絲絲熾熱的氣流,它們將施耐德膝蓋上的書頁吹的飛舞,像是一隻只舞動在半空中紅色黑色的蝴蝶。
房間的溫度很高,但即使如此,外面穿著厚重防寒服裡面套著襯衫毛衣的施耐德也依舊處在一種偏寒的狀態之中,
如果不是考慮到施耐德本身的身體素質差強人意,帕西可能還會增加穿在身上的衣服數量。
施耐德的身體本就處在一種即將崩潰卻又能支撐的狀態之中,但是在來到北極之後情況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自從遇見雪之後,他們便好像成為霉運的中心,遇見了各種充滿挑戰的問題。
雪就是那個他們在**核動力地下室內發現的女孩,當時她披著北極熊皮,讓人誤以為是一個小型的野獸。
但是在洗乾淨身體之後竟然發現這是一個眼睛很是乾淨的因紐特女孩。
不久之後,他們所在的yamal號核動力遭到了一件很令人驚悚的事情,他們竟然遇見了死侍的進攻。
那是一條從深海之中竄出來的巨蛇,就像是傳說中的海怪,它十幾米長的蛇尾狠狠拍在yamal號的夾板之上。恐怖的力量砸的他們大船不停左右傾斜。
火炮四濺在它的龍鱗之上就像是子彈打在鋼板之上,無數的火星在海面上迸濺,將極夜下的海平面渲染在熾熱的光亮之中。
幸運的是,它的鱗片並不是堅不可摧,子彈會在它的鱗片上留下一道道凹痕最終將龍鱗貫穿,侵入血肉之中。
但糟糕就是這個時候,巨蟒身體被撕破了,但從撕破傷口中出現的不是血痕內臟。
而是一條條密集的小蛇,它們瘋狂的海平面上跳躍,就像是魚群在狹窄的池塘中翻騰,
當時船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也被噁心到了。
即使經驗豐富,見慣各種大場面的施耐德教授也是面色鐵青的看著當時一幕。
看著一條條巨蟒跳躍的翻進夾板之上,然後還不等它們長大,它們體內的小蛇就用鋒利的獠牙將腹部撕扯,數量更加龐大的蛇群迸發。
它們瘋狂的竄進yamal號船員的身上,宛如蝗蟲過境,活生生的一個人下一秒就被蛇群淹沒,在下一秒連骨渣都不剩了。
那一刻不要說子彈,就是將整條船炸掉都不一定能將這些怪物徹底消滅。
所有人都在瘋狂的撤退,帕西的無塵之地在這一刻發揮了極其有效的阻擋作用。
但這有效的作用也僅有幾秒的時間。
他們很快就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在所有人無能為力的時候,雪,那個被撿回來的熊孩子爆發了刺耳的尖叫。
她的聲音尖嘯悽厲,宛如破掉的風笛。
但在那聲音之中,所有人的蛇群都爆炸了,它們像是被狠狠砸在牆上的西紅柿,猩紅的血肉在極短時間內變成黑色肉餅,爛泥。
還未上船道蛇群則是發瘋的朝著大海的方向跑去,它們不顧一切的鑽入深海鑽入冰層。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恐怖在讓它們瑟瑟發抖。
那一刻,他們對雪的態度徹底轉變了。
或許一開始施耐德和凱撒對這個孩子的身份存在一絲懷疑,現在所有人都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孩子。
但是事情在結束之後,一切並沒有就此終結,反而像是深夜下降臨的夢魘,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很快,他們船上爆發了瘟疫,但沒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一種怎麼的疾病,沒有人任何的徵兆,發病者在極短的時間內高燒,身體糜爛然後在痛苦的掙扎中死去。
而之後一旦停止呼吸的船員身體就會出現奇怪的灰化現象,血肉不是腐敗而是化作礦物質般的粉末。
這種瘟疫更像是一種詛咒,它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怎麼出現,也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如何傳播。
第一例它爆發在左側船員的船艙,可第二例就跑到了上層船員船艙之中,它們傳播沒有任何的規律,就像是上帝手上的篩子,完全隨即。
但在這隨機的背後卻有著一個令人可怕的真相,他們發現每個倒下的船員都曾親眼目睹雪用聲音殺死怪物的一幕。
yamal號也隨著這詛咒徹底陷入了恐慌,他們將矛頭對向了那個叫雪的女孩。
說她才是這一切詛咒的根源,要清除怪物!在巨大的死亡陰影之中,船長雷巴爾科已經無法掌控局面了
要不是有著帕西和凱撒的守門鎮壓,那些前身為阿爾法特種兵的恐怖分子可能就真的衝進了雪的房間,將這個小女孩扔進茫茫大海之中了。
但事情並未就此終結。
在蛇群入侵的過程之中yamal號受到重創。
核動力受損嚴重,就連基本的取暖可能也在短時間內失去供應,但更糟糕的是他們的通訊設備嚴重受損,徹底失去了和本部聯繫的方式。
在這一眼望不到邊界的雪原之上,這簡直直接宣告了他們的死亡。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在eva留下的訊息中他們知道這裡曾經殘留著一個廢棄的科考站,他們嘗試去裡面尋找一線生機。
於是凱撒便出發了,在出發的時候還順帶將廢物芬格爾也一起帶了出去。
僅有卡塞爾一群人之中僅剩下了帕西來照顧施耐德教授。
但他們的任務同樣艱巨,他們是來滅殺利維坦的,但還未找到利維坦的蹤影,他們已經傷痕累累幾度崩潰。
「外面的人還在鬧嗎?」施耐德圍在火爐旁靜靜的開口,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像是兩塊鐵在狠狠摩擦。
帕西點點頭,然後輕輕的給他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放在施耐德的手心。
施耐德並沒有拒絕,雖然船上的資源在戰鬥中大量丟失,用一點就少一點。
但相比於這些他的身體可能更加重要。
「教授,我們可能需要採取一些手段才能安撫他們了,我們需要他們。」帕西眼瞳中顯露這凶光,顯然之前在外面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你覺得那件事情可以?」施耐德側目看了一眼帕西,那雙鐵灰色眼眸宛如鷹鳩般銳利。
「可以嘗試。」帕西重新恢復面容的禮貌微笑,輕輕點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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