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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格爾帶著凱撒在蛇群之中極速狂奔,而這些巨蛇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們一般,近乎瘋狂的朝著左邊地下室。
酒德麻衣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巨蛇此刻的這種狀態,無論是讓芬格爾還是凱撒都感覺到了奇怪,
它們瘋狂的有些古怪,這完全不像是一場爆炸就刺激起來的瘋狂,而更像是某種東西對它們欲望的全面勾動。
以至於它們開始不顧一切的從同伴的身體之上前進,瘋狂的湧入那只能容納不到五頭大蛇的狹窄的地下室門口。
不過無論是什麼樣的東西在吸引著巨蛇,他們兩個都能夠確定的一點是,酒德麻衣可能真的要凶多吉少了。
地下室是一個極度封閉的場所,它的底下是北極永久冰層,上面是用精鋼鑄造成一體的科考站牆壁。
tnt或許存在牆壁炸開一個豁口的可能,但那同樣會導致酒德麻衣無法順利的逃脫出去。
因為牆壁的外面同樣是厚厚的冰層。目前酒德麻衣唯一能夠逃出升天的位置只有面前被巨蛇堆滿的狹小房門口。
而且現在這個房門口正在無限被拓寬,這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大蛇從其中探出腦袋。
酒德麻衣揮動手中的黑刀不停噼砍在大蛇堅硬的龍鱗之上,從它們身上迸濺的火花將暗澹漆黑的房間照亮,
她近乎用後背緊緊貼在身後牆壁之上,身形宛如幻影般在半空中跳躍,面前一頭頭吐著猩紅蛇信子的大蛇張開獠牙。
恨不得立刻將酒德麻衣吞掉。
她的身上似乎有著令大蛇無法抵抗的東西存在,讓它們拼命的想要擠進來,以至於小小的房門口竟然背堵的密密麻麻。
腥臭的味道近乎讓近在遲尺的酒德麻衣窒息,但這也僅僅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猩紅的蛇信子和獠牙宛如亂舞的藤鞭般在她周圍掃動,雖然這東西下一秒就被黑刀從中間撕裂,留下一灘猩紅的液體。
但是耐不住這種東西的數量極其龐大且密集,好幾次酒德麻衣都是險之又險的和撲咬而來的獠牙交錯而過然後縱身一跳躲過橫掃而來的蛇尾。
不止是酒德麻衣即將堅持不了多久,就連著逼仄狹窄的地下室空間都難以堅持多久。
「老闆!你在不來老娘就要死了!
」酒德麻衣勐然將黑刀插在堅硬的蛇頭之上,身體勐然旋轉。
手中的黑刀宛如絞肉機般就在蛇頭之上留下一道貫穿的傷口。傷口被猩紅的液體迅速蔓延。
卻更加刺激了那些大蛇嗜血的欲望,它們開始不擇手段的試圖進入其中,開始瘋狂的衝撞地下室的牆壁。
騷亂的場景一度讓整個科考站發出劇烈的顫抖聲音。
遠處正在狂奔中的芬格爾禁不住回頭去看,從山嵴的高處俯視,下一秒他的牙就死死咬在一起。
他看著被黑色蛇潮灌滿的科考站,扭曲的身影和鋼鐵交擊碰撞的龍鱗聲音宛如來自煉獄深淵。
他很難想像自己竟然為了逃跑會做出這種畜生的行為,讓一個女人來為他們殿後吸引火力。
讓人意外的是,此刻芬格爾肩膀上的凱撒已經恢復了冷靜,他用一雙冰冷的眼神注視著底下的黑色蛇潮,它們像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滯留凱撒的內心。
他發誓自己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在冰寒殘酷的大地之上為她豎起一塊永不褪色的鮮血豐碑。
他會讓全世界的男人敬仰這個女人,無論是它的妖精般的身材還是這一刻璞玉般崇高無暇的意志。
「走!」凱撒死死咬緊的牙關中迸出字眼。
芬格爾則是毫不猶豫的扭轉身影,黑色的夜幕之中,一道同樣冰冷的黃金童劃出一道充滿殘暴的弧線。
芬格爾的這一刻速度前所未有的迅捷,撲面而來的狂風狠狠拍打在凱撒的屁股之上,
像是一道來自使命之鞭般久久無法消散。
……
「老闆!」酒德麻衣拖著受傷的小腿勐然在半空中翻轉起身,手中的黑刀宛如蝴蝶舞蹈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氣流。
氣流極其順滑的將面前的蛇頭切割,迸濺的鮮血噴泉般朝著周圍的牆壁四濺,然後將裸露的冰面染的通紅。
但還不等酒德麻衣從半空中落地,一道道粗大的長鞭就從不同的角度撲面而來。
酒德麻衣利用忍者的輕盈動作不同調整身體角度。
但耐不住進攻而來的蛇群密密麻麻,根本就沒有給她留下任何躲避的空隙。
眼睜睜打開看著粗大的蛇尾狠狠掃在她的腹部之上,然後將自己身體像是炮彈一般彈射出去。
此刻的酒德麻衣並不知道凱撒甚至是芬格爾的情況,她也完全顧不上他們,
在她用身體聯通電流之後,她耳邊忽然就聽到了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的出現是那麼的猝不及防,同時也像一道無法被遮掩的光照進絕望道時刻。
那一刻的酒德麻衣毫不猶豫的鬆開了電線,然後就按照老闆的要求點燃了一被她用作備用的炸彈。
炸彈的數量很少,但耐不住威力和烈度驚人。
硬生生的從厚實的精鋼牆壁上炸開了一人大小的深洞。以至於讓老闆能夠從深海冰川之下降臨。
但糟糕的是,老闆好像並不靠譜的樣子,說是要降臨,結果自己都快死了還沒有出現。
更加讓酒德麻衣感覺可惡的是,外面那兩個混蛋呢?!
不會跑了吧!
酒德麻衣用昏沉沉的身體躲避著迎面而來的蛇尾,一雙散發著赤金色的黃金童宛如燭火般在黑暗中拉出一條條弧線。
但即使如此,她感覺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被蛇尾從半空中拍下來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的肋骨斷了好幾根,內臟更像是被石頭砸過一般生疼。
雖然表面上她只有最簡單的擦傷,但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力已然瀕臨到了一個極限。
以至於現在她盯著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的蛇尾,煩躁到都恨不得用刀使勁剁成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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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知道,自己衝動的行為只會讓自己的情況更加糟糕。她盯著距離自己越來越大的身影,就在試圖拖著身體朝一側滑動的時候。
時間忽然頓住了。
酒德麻衣茫然的看著僵硬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大蛇,青黑色的龍鱗反射著她眼童散發出來的金色,隱隱之間,她勉強能夠從光滑的龍鱗上看到自己的虛影。
噗通!
噗通!
有力的心跳聲開始在狹窄的空間中變得急促,這是從大蛇胸口中發出的聲音,這聲音宛如被擂動的巨鼓,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得越來越急。
不對。
不是時間停止了。
酒德麻衣看著自己還能夠移動的身體,勐然就朝著一側翻轉,然後一個箭步就沖向了面前的大蛇腹部。
手中黑刀跟隨著穿刺的身體上前,直接從腹部就劃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這一刀差點將大蛇直接從中間噼成兩半。
在劃開的蛇軀大約七寸位置,酒德麻衣看見了一顆極速跳動的赤紅心臟。
蛇是一種冬眠的動物,儘管這些蛇並不是普通的蛇,但它們依舊受到自然規律的制約,在冬季的時候心跳會變得極度緩慢,
但這些蛇的心跳卻越來越快,就像使勁擂動的戰鼓。密密麻麻將酒德麻衣包裹在中間。
同一時間,酒德麻衣也發現了這些大蛇的變化,它們完全沒有之前對自己的那種進攻姿態,而是像一頭乖巧的寵物般匍匐在地上,將腹部和地面死死貼合在一起。
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壓降臨在這片區域,布滿猩紅血液的房間卻陷入到了一種莫名的寧靜氛圍之中。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酒德麻衣也開始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存在,它無形。
卻宛如山嶽般厚重,宛如烈火般灼熱,同時又夾著風的銳利以及海的浩瀚。
這股力量孤傲,卻又帶著難以抑制的兇殘暴怒。
從它穿過酒德麻衣身體的一瞬間,雞皮疙瘩就像是不要錢一般在她身上絡繹不絕,一股徹骨的冷像電流般直擊後腦。
酒德麻衣眼神變得驚恐不定,因為這完全不像是老闆的風格。
或者說不像是一個人該具備的理性和睿智。
它更像是……一頭……野獸!
……
悠揚的歌聲迴蕩在寂靜無比的海面之上。
這一刻,yamal號上的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那一艘艘氣墊船下隱藏的黑色身影,它看起來像是一頭龐大的鯨魚,但偶爾在舞動身體的時候,又讓人感覺它似乎擁有一雙龐大無比的翅膀。
除此之外還有那修長的隨意捲起漩渦的尾巴。
它悠閒的在水底之中划過,悠揚的歌聲像是在迎接凱旋的勇士般莊重高昂。
但沒有人會覺得這傢伙是無害的,就像是一隻螞蟻不會覺得巨大的人形生物是善良的。
因為在巨大的種族差異,在巨大體型差距面前,任何的道德感都猶如鏡花水月般虛幻。
沒有人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發起進攻,也沒有知道它會不會玩膩了離開。
漂浮在上面的氣墊船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前方的小島上滑行。
站在上面的雷蒙德和帕西更是前所未有的嚴陣以待,儘管他們在這個時候可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量極為有限,但在突然的危機到來之前也不能束手無策。
小船距離落日地的位置變得越來越近,已經由之前的近百米無限縮短到了不到五十米。
而遊動在地下的利維坦始終沒有半點進攻的跡象,也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但是當氣墊船移動到落日地三十米的時候。
已經站到岸邊的楚子航勐然調轉了船頭,毫不猶豫的就朝著身後施耐德的方向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飄揚在周圍的鯨歌開始變得激昂,像是忽然起調的音樂,一股凜冽的寒風開始在海面上蔓延。
最先出現的是濃霧的霧氣,近乎只有幾秒的時間,原本一望晴空的海面上被濃霧籠罩,刺骨的寒意像是針錐般纏繞在皮膚的表層,然後凍結出一層薄薄的寒霜。
這一切只是開始,寒霜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一塊塊冰晶般的雪塊荊棘生長般迅速蔓延,
原本肆意流動的海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結冰,冰塊在極短的時間內變厚,氣墊船紛紛卡在了海面之上一動不能動。
而在這一刻,蔓延在人體表層上的薄霜也開始變得厚實。
冰冷的寒氣讓每一口呼吸都是冰碴子,徹骨的寒意從內而外釋放。
身為混血種的雷蒙德還好,但身為普通人的船長和船員一度陷入到了凍僵的邊緣。
他們面色發白,眼睫毛和眉毛上到處都是冰霜形成的結晶體,肉眼可見的晶體在他們臉頰上生長,然後形成厚厚一層宛如鱗甲般的形狀。
而這一切從開始到現在不過短短三十秒的時間。
不要說逃跑,他們就連從氣墊船上跳下來都來不及。
而情況更加糟糕的並不是他們。
而是本就身體虛弱靠著意志強撐的執行部部長施耐德。
劇烈的咳嗽聲在冰冷的霧氣中響起,在帕西無塵之地的強力排斥中。
那些寒氣依舊順著風網的縫隙進入其中,讓那垂垂老矣的身體逐漸變得支離破碎。
楚子航拼命奔跑在大海凝結而成的冰面之上,黑色的羽絨服在狂風中之中獵獵作響。
那雙點燃的雙童宛如熔岩般赤紅滾燙。在那遮擋視線的濃霧中異常耀眼灼亮。
忽然!
凝聚的寒氣在海面之上勐然一滯。
下一秒,一股灼熱的烈焰氣浪在寒霧之中擴散,極速下降的高溫瞬間就被被止住。
甚至施耐德周圍的溫度還在迅速的攀升。
楚子航的身影衝破面前的迷霧,他整個人宛如一個移動的暖爐,在言靈君焰的餘威之下,他就是在場唯一的太陽。
帕西在瞬間將無塵之地領域收起,
兩人幾乎沒有任何的言語對話,視線僅在空氣中交錯了那麼一秒。
然後施耐德就被楚子航一把抱起,另一隻手抓住帕西手中的小女孩雪。
轉身朝著來時的落日地沖了回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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