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了黃巾賊渠帥孫仲,收編了一干黃巾士兵,孫堅部隊的數量不減反增,人數達到了一千三百餘人。一路上全速前往宛城。期間路過一座尚且在修繕的要塞,叫人去打聽,要塞的人說這是新野。葉不歸一想,可不是嘛,現在荊州還不是劉表的天下,新野還不能說是城,只能說是一個中小型的要塞、民眾集聚地罷了。
過了新野,大軍再趕路一段時間,瞧見了宛城的輪廓。
「大人,宛城就在眼前。雖然路上被耽擱了一陣,但咱們在天黑前,依舊能入城。」趙承明指著前方。「終於可以歇息一些時間了。」
「話雖如此說,但水玉你不可鬆懈。」葉不歸搖了搖頭。
「大人教訓的是。」趙承明點了點頭,但心裡不以為意。「不過,宛城地勢高崖,不利於騎兵攻城。相反,要是敵軍來攻城,城內只需派出一隊騎兵,藉助地勢之利,俯衝而下,破敵於野。想必那些黃巾賊破不開此堅城吧?」
「哈哈哈!」孫堅打馬過來,笑道。「沒想到水玉也知曉地理戰事。所言甚合我心。」
「謝太守讚賞,屬下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趙承明抱拳應道。
葉不歸瞥了他一眼,暗自搖頭,看來斬殺孫仲這一戰,讓趙承明心裡邊生出自滿之感了。兵法云:驕兵必敗。不知何如?
「先生何故搖頭呀?」孫堅扭頭,有些疑惑。「莫非宛城還有輕易被攻破的道理嗎?」
「是呀。」葉不歸點了點頭。「地勢雖然銳利,宛如有百萬大軍相助,不可強攻。但上善若水,攻堅強者,莫能勝之。」
「可,可這宛城並無大水可做攻城之用呀?」趙承明有幾分不甘心。但是對於葉不歸的謀略,他還是挺信的。「莫非大人意有所指?」
「哦?先生速速說來聽聽?」孫堅好奇問道。
「不怕那黃巾賊強攻,就怕裡應外合,夜襲宛城。」葉不歸想到了些什麼。「孫將軍,請督促士兵,全速前進!再派遣斥候送信城中,讓南陽太守褚貢多加防範,最好換掉今日城門值守之人!怕是有詐!而且,我軍一路趕來,除了孫仲之外,一切和諧,總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沉悶感。大家還是小心警惕些為好。」
「這……」趙承明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說道。「大人所說的是老成謀國之言,屬下懺愧。」
孫堅點了點頭,立即叫來親衛派遣斥候騎馬先一步,前往宛城,將告誡信射入城中。然而,就在此時,前方突來出現一片黑雲壓蓋,卻是一股黃巾賊軍迎面殺來。
當頭一人,頭戴黃色兜帽,身著黃袍,輕鐵板甲,腰間掛著一柄尋常鐵劍,打著矯健戰馬。正是黃巾賊軍在南陽搞事情的小渠帥之一,趙弘。
而他身邊還有一人。也是一身黃袍,卻是頭戴經綸,手中提著一桿鑌鐵槍,模樣較為清秀,是前些時日在長沙境內,被孫堅給打的敗逃至南陽郡,來投奔南陽總渠帥張曼成的陳敗。與葉不歸所斬殺的萬秉,是好友關係。
「趙渠帥,正是那人!殺了趙猛子!」陳敗眉頭一蹬,遠遠瞧見站在孫堅旁邊的葉不歸。「我好友萬秉,也是被此人所殺!我此刻真是恨意滔天,恨不得立即將此人殺了颳了活生生的吃了!」
「哈哈哈!」趙弘大笑。「那廝殺我親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只不過,當前之計,還是擊潰長沙太守孫堅的部隊,讓張大渠帥夜取宛城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個人恩怨,豈有大賢良師的功業重要?」
「是!」陳敗低頭抱拳。「在下受教了。」
「狗官兵力不過千餘人,而我方足有三千五百多人!」趙弘滿意的說道:「敵寡我眾,直接正面廝殺上去即可!無需與他們繞彎子,以免遭了敵人的歹毒之計。」
「傳令下去,吹響號角,準備迎敵!」
「孫將軍,擒賊先擒王,還請將軍率領騎兵小隊,化為一柄尖刀,刺敵咽喉所在,自然可大破賊軍!」葉不歸遠眺一看,對方人數足足三四千人,不可硬拼。他心想:「孫堅雖然有萬夫不可擋之勇,但他一下子也斬不死三四千人呀。混戰之中,搞不好要死傷無數。」
「先生所說,堅也明白。」孫堅點了點頭。「只是賊將潛藏在亂軍之中,輕易不出,為之奈何呀?」
「哈哈哈!」葉不歸大笑一聲。「將軍不必擔憂!看那旗幟打著趙字和陳字,定是趙弘與陳敗無疑。此兩人都與我有大仇!」
「我只需要帶領一支偏軍側面擺開陣容,那二賊之中必定有人會忍受不住,親自帶兵來殺我。屆時,將軍只需速速救援我便可。屆時,斬殺一員統帥,我方士氣高昂,敵軍士氣萎靡,自可全軍出擊,與賊秀秀肌肉?」
肌肉……這個詞,用的好。用的好。
「那好,那四百人依舊交予先生帶領。」孫堅拍馬而出。「一切就有勞先生,到時候就看看誰的肌肉更加的強壯!」
「你們隨我來!」
葉不歸帶著隊伍就和大軍分開一些距離,隱隱成為三軍。其中前鋒軍乃孫堅,側翼為葉不歸和趙承明,一人在左,為左軍,一人在右,為右軍。
「那廝居然敢獨領一軍?」陳敗眼眸一凝,抱拳道。「趙渠帥,請許我帶領一千步兵,親手斬殺那廝!若是誤事,末將願在張大渠帥面前,領受軍法,割下人頭。」
「我趙弘也是重視親人的,陳渠帥的心情我很明白。」趙弘沒有猶豫,當即說道。「我再多撥給陳渠帥五百人,共計一千五百人。去吧!」
他心想:「要是陳敗這廝能夠提前擊潰狗官一部,與我方士氣大有裨益。這是好事情。」
「喏!多謝趙渠帥!」陳敗臉上一喜,連忙領了一千五百人,朝葉不歸所在衝去。「趙渠帥之恩,在下沒齒難忘!待我斬殺仇人,必請趙渠帥痛飲美酒!共泄仇怨!」
「擺陣!二龍出水陣!」
陳敗扯開嗓子大喊,一千五百賊兵便組成兩條一字長蛇陣,朝葉不歸偏軍殺去。他居於中央,落在最後方,是為陣眼,是為龍腰。整個陣型看起來,就是一個「u「型。
【二龍出水陣:數字陣法之一。增幅陣內士兵武力百分之三十,速度百分之三十,削弱陣眼部隊防禦力百分之三十。】
「二龍出水,隱與陣中,龍本陽剛,水本屬陰,龍在水中,陰陽相調,萬事俱安,一但出水,二龍威勢大增,勢不可擋,其陽剛之利,無人能擋!」陳敗臉上露出欣喜的模樣,他遙遙看著葉不歸那邊。「此小兒輩,不知陣法,只能依靠士兵本身素質,勉強開個方形陣。我必定能斬下此子頭顱!」
「二龍出水,一旦交合,陽剛不可擋。但若龍困於水,便是自尋死路。」葉不歸嘴角一勾。「這種基礎數字陣法,十年前我便已經玩的股瓜爛熟。其中利害破綻,一眼便知。」
「大人,賊兵聲勢浩大,可否暫避鋒芒?」一個親衛說道。這人是葉不歸從明知縣帶過來的幾個騎兵之一。他們沒有追隨趙承明,而是被孫堅命令為葉不歸的親衛,護佑葉不歸周全。
「不用擔憂!」葉不歸搖頭:「區區小陣而已,聽我號令,單手可破之!」
「傳令下去,吹響號角。我軍只需猛攻右側龍頭即可!至於左側龍尾和中央龍腰,自有人來破解!」
葉不歸的嘴角勾勒起來一抹笑意。「以有心算無心,勝!陳敗狗賊,這戰場上可不止我一支軍!孫堅那裡還有一支衝鋒隨風的輕騎部隊,斬你龍腰,綽綽有餘!」
「一旦腰折,必成屠龍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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