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陸塵的召喚,許青雲只能苦笑以對。
他也知道,陸塵這多半是和他開玩笑。
畢竟他最多算個謀士,想謀反也沒那本事!
「殿下有邀,莫不敢陪,只是那謀反一說,您就饒了我吧。」
端起第一杯酒,許青雲苦笑著道。
陸塵卻是眼睛微眯,搖頭道。
「不,老許你想錯了,本王說了要出主意,就絕不會食言。
所以,這謀反一事,你謀也得謀,不謀也得謀!」
聽著陸塵不容置疑的話,許青雲手一抖,酒杯瞬間跌落。
他卻沒空理會身上的酒水,只是定定地看著陸塵。
心裡更是裝著個大大的問號。
特麼的,怎麼就和謀反過不去了?
而且,從陸塵的表情就能看出,這絕不是開玩笑。
他真的要去謀個反…
「我不干,塵王您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干!」
許青雲頭搖的撥浪鼓,拒絕的非常乾脆。
不是異姓王,更沒有軍力,比敬王都差了幾萬倍,這還謀個der啊!
似是覺得太絕對,他又補充道。
「除非你謀反,那我一定毫不猶豫地跟上…」
呃~
面對如此自卑的表現,陸塵繼續加碼。
「老許,如果我說謀反能救大乾百姓於水火,將那作惡的異族徹底趕出去,你還會拒絕嗎?」
啥玩意?
許青雲騰地一下站起,滿臉不可置信。
謀反還有這作用,他這個當事人為啥不知道?
許青雲可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他相信,哪怕你陸塵再多智近妖,滿肚子都是花花腸子,也做不到這麼離譜啊。
陸塵卻是呵呵一笑,非常自信地道。
「老許,咱倆也算合作多次,我哪次騙過你了?」
騙過的那可太多了,剛剛還坑他一把,說謀反都是他的鍋。
當然,這只是許青雲下意識的反應。
仔細思索後,陸塵的很多手段都太嚇人,但不得不說,單純看結果,陸塵全都辦到了。
而且比他預想的更完美。
那麼這一次…
莫名的,他開始心跳加速。
他知道,這是動心的開始,也是被忽悠的前兆。
可他停不下來,因為這關係到大乾國運。
哪怕萬劫不復,他也想嘗試一下。
卻聽陸塵道。
「老許你不要緊張,等我把話說完。」
竟然還有解釋,這次很靠譜嘛!
許青雲急忙收斂心神,仔細聆聽。
「這事還要從四個月前說起,那時我剛入京都,有幸被陛下選中。
我沒想到,陛下之所以招募方士,實際是因為一個女人。
帝王有情,這也無可厚非。
可是,這女人是個偽裝的植物人,這讓我非常上心。
後來經過一系列的事,我終於知道,這人竟是勾麗人,還是朝中重臣的私生女…」
聽到這裡,許青雲悚然一驚。
他已經猜到這女人是誰,必定是正隆納的花妃。
外國間諜竟然潛伏在皇上身邊,很危險啊。
隨便一碗藥下去,大乾就要換個皇帝了。
「那、那您跟皇上說了嗎?
不對,皇上痴情深種,說了也不信。
那你是不是有了充分的應對,安排了太監或者潛伏了宮女…」
許青雲又慌了,連珠炮般問道。
陸塵搖頭否定。
「都沒有,皇上的安全你不必擔心。
畢竟勾麗也不傻,若是換個明君上來,可比正隆難對付多了。」
呃~
似乎沒毛病。
可還是有些草率,最少要有些防範措施啊!
許青雲有些怨念,可怨念的事才剛剛開始。
「有了勾麗國間諜的事,我知道,大乾已經是外族眼中的肥肉。
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能讓外族蠢蠢欲動,大乾必有內患。
外憂內患,可到底都在哪裡,我並不確定。
所以我決定試探一番,誘餌便是錢如是。
錢如是是個大貪動手,他知道自己暴露了,便惶惶不可終日,開始病急亂投醫。
通過錢如是,我發現了好多潛伏在上京城的勢力。
不只有勾麗,還有蠻族,倭寇,青蓮教,甚至蕭南索…
當然,還有錢如是選擇的,敬王。」
原來是這樣。
許青雲既震驚,又滿臉佩服。
能查出那麼多隱秘勢力,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哪怕朝廷,也早已沒了這份應有的警覺!
「剩下的事你也知道了,敬王反了,異族也趁著皇帝大婚入侵,就成了現在的局面。
而我之所以來到中州,實則是見到這些後的未雨綢繆,也算是為皇上留一條後路。
但凡事有不諧,只要中州按我所想的發展,必可抵住各族攻勢。
當然,要達到這般,你就必須謀反…」
似乎很有道理,可說來說去,又回到了原點,謀反怎麼就能抵禦外族了?
「因為有那些熬糞的大鍋,有煉鐵的鋼廠,有神機處,還有科學...此乃抵禦外族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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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想要這些快速發展,就必須行些非常的手段,比如...」
許青雲再次陷入沉思中。
有陸塵的解釋,很多事都說的通了。
比如那丹道問天,根本就是胡扯。
雖然不知道如何炸死佛道中人,但許青雲確信,那測算的結果,是陸塵按照形勢推演出來。
那麼,既然陸塵的解釋合理,他就不應該再推諉,而是選擇相信陸塵,去大膽地嘗試一下。
不為虛名,只為救下黎民蒼生。
至此,許青雲算是接受了陸塵的提議。
可他也問出了心中的很多疑惑。
「殿下,我想問,您既然已經知道,有為何對錢如是押運賑災糧不管不顧呢?
還有,那丹道問天,算是預言了敬王謀反,您早就猜到,錢如是會去秦州,而且敬王會做出響應!
不只如此,丹道問天預言了大乾國運,接著各族便起兵,那是不是說,是丹道問天的測算讓異族破釜沉舟。
按事後測算,各族入侵都是在皇上大婚之期,趁著邊防鬆動而起。
大婚之期為欽天監測算,只有三日準備期,可彼時李淳罡已經下獄,是您定的吉日嗎?
名為沖喜,實則...」
面對誅心之問,陸塵沒有隱瞞,緩緩訴說道。
「三百年,大乾如暮年老者,沉珂舊疾無處不在,何以救之...」
這一晚,酒至深夜方歇。
許青雲出來時,已是面色漲紅,身子歪歪斜斜。
他卻是高舉雙臂,對著蒼天高呼道。
「待到深冬臘月八,
百戰瘡痍滿目殺。
舉國盡帶白綾甲,
大乾萬世起陸家。」
喊了這一首莫名的詩後,許青雲終於低下頭,卻是眼淚鼻涕橫流。
話畢,他滿心不甘地喃喃道。
「塵王,您何苦如此狠心,明明有通天徹地之能,卻硬要這九州喋血,禍及天下蒼生…」
喜歡我大方士不欺君誤國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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