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雖然天亮了,可那能發出神雷的怪物又來了。
「遁天神艇!」
花妃看著天上的龐然大物,說出了這個名字。
第一次看清熱氣球的完全形態,朴布成和耶律安都不由張大嘴。
「翔於天,可載物可激發天雷,不愧為神物!」
朴布成的語氣酸酸的。
「陸塵那、那妖人太可怕了。」
耶律安則嚇得聲音都在發顫。
然後,更讓他們震驚的事發生了。
那遁天神艇的大球上竟然只有兩個字。
「懸壺」!
不是塵王濟世?
「我的天,難道這神物不只一個?」
耶律安麻了,他不可置信地說道。
沒有人回應,只有一張張苦澀的臉。
「先別想了,又該跑了。」
朴布成的語氣中滿是疲憊和失落。
兩人對視後,繼續輕車熟路地抹泥巴,脫衣服,裝死狗…
只是他們的動作僵硬了很多。
他們可不是普通士兵,而是大人物,做這些實在有夠丟臉。
晚上還好些,可這大白天的,好多士兵都在看著,成何體統。
威儀盡失啊!
可和性命相比,又實在不值一提。
當然,金澤凱就沒有這樣的顧慮。
身為句麗第一大將,他將威嚴看得很重,才不屑於做那樣跌份的事。
他也不是無腦勇,國主和西番元帥都在,這天打雷劈的事,怎麼算也輪不上他。
更何況他還要忙於指揮士兵躲避呢,人命大於天啊。
「分散,你們幾個新兵別愣著。
東大營士兵還沒有出來,傳令兵快去叫起來。
伙房也先停一下,造飯的目標太大...」
正吩咐著,懸壺號已經到了他頭頂。
「金將軍小心啊!」
面對士兵的關心,金澤凱不在意地揮揮手。
「危機時刻,總要有人站出來,我身為句麗大將,責無旁貸。
只要有一個地方有疏漏,我就不能置身事外...」
很勇。
不但有威嚴,更是贏得了所有士兵的尊重。
就這份見縫插針的心機,活該他是句麗第一大將。
士兵們感動的都要哭了。
尤其是看到神艇上落下兩個鐵疙瘩,正不偏不倚向著金澤凱砸去時,心情那叫個振奮。
金將軍言出必行,面對神雷而色不改,當真是心裡全是士兵啊。
眼見士兵提醒的更著急,還紛紛指向他的頭頂,金澤凱終於察覺到不對。
等他抬頭時,一切都完了,兩枚黑疙瘩已經到了他的頭頂。
一瞬間,金澤凱面如土色。
完犢子了。
不等金澤凱有任何動作,黑疙瘩便極速落下,甚至有一枚直接砸到了他的頭上。
轟轟!
又見天雷。
煙塵和火光再次襲來。
眼尖的人甚至看到,還沒等天雷發出,金澤凱的腦袋便被一個黑疙瘩砸扁了。
好兇殘。
就這求仁得仁的速度,讓所有人啞然。
煙塵散盡,朴布成和耶律安又湊到了一起。
兩人看著四分五裂的金澤凱,久久無言。
事實證明,在陸塵的天雷面前,再怎麼丟臉都不過分啊。
花娘也湊了過來,她滿臉驚懼地喃喃道。
「我聽正隆說,陸塵有一句口頭禪,叫裝逼遭雷劈,卻實在沒想到,這竟是真的啊~」
那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太特麼形象了,一句話演繹了金澤凱死亡的全過程啊。
朴布成和耶律齊又被驚到了,這哪裡是口頭禪,分明是一語成讖啊!
在肯定了金澤凱的貢獻後,兩人這次沒再找營房,就那麼賊眉鼠眼地站在露天場,非常著急地議定了出兵事宜。
再接著,耶律安急匆匆地走了。
他嚴重懷疑,這懸壺號就是針對朴布成而來的。
他只不過是恰逢其會,整晚都是個陪跑的。
陪著跑了整晚就夠苦逼了,若是一個不好再送了命,那就太不值了。
可還沒等他回到西番軍大營,天空便再次出現了熟悉的大球。
望著那懸壺二字,耶律齊麻了。
難道那句麗國主朴布成才是陪跑的?
這次他沒敢再裝死。
空曠的原野一覽無餘,天雷又不瞎,裝死很可能變成真死啊。
他當機立斷,狠抽胯下戰馬,開始狂奔起來。
就這樣,他爆發了全部潛能,到了大營都沒有被懸壺號追上。
接著便是急促地下馬,在大營的士兵中穿梭,最終找了個土坑裝死...
可是,大白天的,一切都是枉然。
懸壺號直搗黃龍,徑直飄到了他的頭頂,並開始扔東西。
耶律齊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望著那越來越近的黑疙瘩,心中悔恨萬分。
「真不該搶這西番軍第一大將啊。
看著挺威風,可實在是太高危了。
尤其是和那塵王對上,命是說麼就沒,還不如個普通小兵呢...」
砰!
一聲巨響,黑疙瘩落在了他身邊。
耶律齊心中一沉,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兩眼一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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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但是、但可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
就連那震天巨響都沒聽到。
難道這就是人死時的體會嗎?
好半晌過後,耶律齊心驚膽戰地睜開眼。
天是藍的,雲是白的,一切似乎都沒有變。
再看身邊,那黑疙瘩還在,並沒有出發什麼天雷。
不過,那黑疙瘩並不是純圓的,還有個長長的鐵嘴,像是把手,又像是...
越看越熟悉,直到最後,耶律安非常肯定,這鐵疙瘩就是個水壺。
尼瑪~
水壺能引發天雷嗎?
耶律安不知道,不過他覺得,懸壺號的名字或許就是這麼來的...
「元帥你還好嗎?」
「將軍你怎麼不說話?」
「您沒有被那壺砸到,謝天謝地啊。」
「麻辣隔壁,那怪物太不道德了,竟然隨手扔東西,砸到人怎麼辦...」
道德你妹!
耶律安肝都在發顫。
陸塵的神物也是你們能拼的?
還特麼隨手扔東西,句麗第一大將就是被砸死的,屍體還熱乎著呢。
更讓他驚恐的是,竟然有個欠手的副將提起了鐵壺,不但在瞎擺弄,還振振有詞地叨咕著。
「大乾這怪物來了一整晚,就是為了送我們一個鐵壺嗎?」
送個天雷給你試試!
耶律安脊背發涼,正要出聲阻止,卻見那副將打開了壺蓋,從壺裡掏出了一物。
黃澄澄的,一看就是塊上等的絲綢。
耶律安卻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從黑字和紅印便能看出,這分明是一份文書,還是嘴高端的那種。
再接著,只聽那副將已經皺眉念誦。
「上京圍城,應句麗國要求,我大乾朝廷自願與句麗國締結此文書...」
我次奧。
耶律安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
他這才知道,朴布成那些天花亂墜的說辭,全特麼是騙人的...
喜歡我大方士不欺君誤國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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