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契約了我自己 【187】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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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所有人猶豫不定的時候，張守中率先開口道。

    他看向眾人，笑道：「有什麼好猶豫，下一次有沒有機會進來還不好說呢，況且下次再回來，萬一人家不認呢？非得再考驗一次呢？」

    「對，萬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用！」白德聽了果斷同意道。

    張平笑道：「那我就選擇領取了。」

    「嗯，領取吧！」劉思善微微笑道。

    張平按下領取鍵，一瞬間整個光屛散發出璀璨的光芒。

    無數感悟仿佛憑空出現，逐漸填滿他的內心，他看到了常滿大帝、姬開大帝、睡蓮大帝成就大帝的完整過程。

    一人一棒，天下無敵，鎮守雄關，萬獸成泥！

    常滿的一生就是殺戮的一生，但他本身卻並非嗜殺之人，反而有些天然呆，只因為一個賭約，他鎮守野豬關七十年，狼牙棒下不知道死了多少異化獸。

    當他完成賭約的那一天，他心有所感，最終成就大帝。

    一棒！

    兩棒！

    三棒！

    每一次揮舞狼牙棒，總有異化獸的腦袋貼上來，最後被打的炸裂。

    張平這一刻仿佛成為常滿，在烈日之下，在夕陽之下，在明月之下，在烏雲之下，在狂風之下，在雷霆之下，他一次又一次的發起進攻，將所有異化獸阻擋在野豬關外。

    關外是野獸的世界，弱肉強食，關內是人類的世界，弱肉強食！

    張平心如止水，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只追求那無敵的一棒。

    他不會殺死任何人，但卻要所有人都承認他是天下第一！

    一年又一年。

    有人來看，有人來擾，有人嘲笑，有人效仿。

    但這些人最後都消失了，只剩下張平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無數野獸的骸骨之上，他手中普普通通的狼牙棒，已經變成了血色，上面的每一根尖刺都是他從強敵嘴裡拔下的牙齒。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再也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所有人見到他都恭恭敬敬。

    甚至有人跪地朝拜。

    只是他不需要這些東西，他只想完成賭約，只想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

    是的。

    他只要天下第一。

    七十年後的某一天，有獵人從野豬關經過，他們小聲的討論著野豬關的一切。

    「大家別喧譁，驚擾了那位前輩。」

    「什麼前輩？」

    「當然是常滿前輩，他鎮守野豬關七十年，關東從此無野獸之擾，全天下誰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強者。」

    「天下第一？」

    「早在十年前，有好事者就羅列天下強者，有人說是烏苦部落的族長最強，有人說是牛角堡的牛大堡主最強，最後大家都爭的不可開交，結果你知道怎麼樣？」

    「怎麼樣？」

    「烏苦部落的族長坦言，有野豬關的常滿在，他永遠不可能是天下第一。」

    「接下來呢？」

    「牛大堡主不服氣，悄悄來野豬關看了常滿前輩一眼，最後黯然離去，只是說我不如他！」

    「所以常滿前輩就成了天下第一？」

    「對，他就是公認的天下第一強者！」

    雖然這些獵人說的極小聲，但怎麼可能瞞過常滿的耳目。

    這一刻，他的身體發生驚人的變化，原本衰老的肉身二次發育，迅速的返老還童，他張狂的大笑，聲音震透天上的雲層。

    在無上欣喜中，他領悟到了新的境界，同時七十年的戰鬥，全都匯聚成了一招。

    天下第一諸牙流！

    ……

    僅僅只是常滿的感悟就過於龐大。

    張平不得不暫時中斷傳承，他微微睜開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甚至有一種錯亂感，仿佛自己就是鎮守野豬關七十年的常滿，但因為絕對不會迷失的特性，所以他心底卻又極其清楚，自己是張平。

    「天下第一，呵呵。」

    張平嘆了口氣，接著就發現所有人一臉驚詫的看著自己。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怎麼了？」

    「張平，剛剛你睜開眼的瞬間，有點可怕，我好像腦子被你敲了一棒。」程雪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接著說道。

    張守中點頭道：「只是一個眼神，我就有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張平，你確定你還是自己，該不會其實被奪舍了吧？」白德懷疑的看著張平，主要是正常人，氣質不可能轉變的那麼快。

    張平現在雖然氣息在恢復正常，但一舉一動仍然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仿佛

    他隨時會暴起殺人。

    「只是常滿前輩的感悟太純粹了。」張平想到傳承里的感悟，有些無奈的笑道。

    七十年的揮棒，已經成為常滿的一種本能，而他也沾光得到這份傳承。

    現在給他一根狼牙棒，絕大多數異化獸都擋不住他一棒。

    可惜常滿從沒有真正跟人類交過手。

    所以對人方面其實並不怎麼厲害，這也是常滿的弱點。

    不過這個弱點，一般人肯定無法針對，除非實力和常滿不相伯仲，否則人類其實也是一棒的事。

    張平往前走出兩步，笑道：「常滿大帝的感悟終究只是常滿大帝的感悟，而我是我。」

    說話間，恐懼戰鐮出現在他的手裡，他輕輕揮舞戰鐮，漸漸找到感悟中揮舞狼牙棒的感覺。

    「天下第一鐮！」

    張平深吸一口氣，感覺醞釀的差不多後，直接對著前方揮出一鐮刀。

    他並沒有常滿的『庚金之力』，所以乾脆用炎元素能量代替庚金之力，這一鐮刀之下，一道細長的紅線掃過前方，最後漸漸消失。

    「果然，感悟只是感悟，我還差的遠呢。」

    張平看著火線轉瞬即逝，乾脆的收起鐮刀，自言自語道。

    他很清楚，所謂的『天下第一鐮』只是東施效顰，他從常滿感悟中真正得到的獎勵是純粹的心。

    只要沿著常滿的心境往前走，他遲早也會成為大帝。

    不過說到底，那只是常滿的心，張平跟著走最多只能成為第二個常滿。

    問題是張平並不想成為第二個常滿，他想要做自己，通過常滿的感悟，他已經看到大帝的冰山一角。

    相信接受完姬開大帝以及睡蓮大帝的感悟，他肯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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