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木遷扶著額頭,任由旁邊的學生會長親自動手給自己的拇指包紗布。
剛才不小心劃破了。
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當時現場太凌亂,同學們只知道公主殿下沖了上去,似乎做了點什麼,甄同學就見血了。
「幼稚鬼!」溫羽咬牙罵了句。
木遷反唇相譏:「幼稚鬼說誰?」
「哼,」溫羽手指在木遷的傷口摁了下,因為沒有開啟能力,收了傷還是有些疼痛的木遷頓時呲牙咧嘴。
他之前也是因為雕刻的時候太過專注了,不小心劃到了手指。
看了眼時間,還有幾分鐘就要放學,木遷決定提前回去。
溫羽似乎有點猶豫,但還是說了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弄傷的。」
「是我不小心摁到了刻刀,不關你事。」木遷這不是紳士風度,而是身為妖王大人的尊嚴。
他怎麼能被一個b級戰力可能都不到的小女生傷到?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兩人沉默了會,醫務室的老師都有點不敢抬頭,低頭認真閱讀醫術。
木遷打了個哈欠,「反正快放學了,我先回去吧,老師問的話,能不能幫我請個假?」
「嗯,」溫羽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句,木遷站起來就朝著門口走。
遊戲在召喚!
而且琳姐想必現在也等的有些著急了,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她就在校門口一輛車上等著了。
「哎……」溫羽喊了聲。
「怎麼?」
報復還不夠?木遷扭頭看了眼。
其實在摁倒刻刀的瞬間,他就算不開啟力量,身體的強度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刺破……都是妖王大人的套路。
溫羽:「我送你吧,你受傷了。」
「還是別了,這點小傷,」木遷對著她揮揮手,「你這要送我,可能流血就不是一兩滴了。」
溫羽翻了下白眼,木遷已經拉開門走了出去,很愜意的走在還沒多少學生的路上,朝著校門走去。
光明正大的早退。
「這傢伙,」溫羽應該是想罵幾句什麼,心中還是有莫名的氣憤。
主要是之前的落差感太過嚴重,木遷平時的時候在學校都是一本正經,總是給人一種很沉穩的感覺。
誰知道他神采飛揚的雕刻出一件藝術品之後,竟然是為了滿足那麼幼稚和膚淺的報復心!
真是!
溫羽氣不打一處往竄,跺跺腳,整個醫務室似乎都顫了三顫,嚇的那名醫務室的老師坐都有點不安穩。
這位學生會長能夠決定這個月老師們的工資補助多少的呀,絕對是學校中最不能惹的人物。
「麻煩老師了,」溫羽轉身用職業化的微笑面對著這位男老師;男老師騰的站起來,下意識就要行軍禮,手抬起來才意識到自己只是個路人甲,只能尷尬的揮揮手……
溫羽回美術教室去了。
木遷走在綠蔭遍地的校園,早退而帶來的好心情沖淡著他心中的少許煩惱。
青春期的煩惱通常會有很多,比如朋友和異性。
拿出手機翻看了下通話記錄,『笨蛋一號』的字眼隨處可見,任穎的聯繫反而少很多。
宋,時婧。
「去哪了?」木遷嘀咕了句,手指挪到屏幕上,但並沒有摁下去。
走出校門,幾個保衛科的大叔雖然好奇這個學生為什麼早退了幾分鐘,而且也沒帶書包什麼的,但也沒阻攔。
因為放學的鈴聲緊接著就響了……
一輛白色小車開了過來,木遷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喬裝了一番的琳姐今天像是來自沙漠國都,頭上纏了頭巾、修長的脖頸也被圍巾包圍。
「直接去嗎?」鄭琳有些緊張的問。
木遷笑著說:「還用買果籃什麼的嗎?」
「不用的,」鄭琳發動小車,抿嘴不再多說什麼。
木遷多少能體諒到她現在的心情,小聲說了句:「不用擔心,沒什麼事能難倒我。」
「嘻,突然發現你也有臭屁的一面哦。」
「我這不是為了寬慰你,」木遷額頭掛了幾道黑線,也感覺自己今天像是輕浮了許多,頓時擺出了身為主人的威嚴,「好好開車。」
「知道啦,主、人。」
琳姐在他耳旁吹了口氣,木遷總算是找到了自己今天有點輕浮的根源。
浮躁的不是他這顆已經沉寂了千年的心,而是周圍的環境啊環境。
他們一路朝著色彩之都的郊區而去,大概有五十多分鐘的車程,離著這邊還很遠。
那是一個在郊區的療養院,環境很不錯,周圍有軍隊駐紮,也有幾家給達官貴人準備的療養區域。
怪不得琳姐之前的生活有些拮据,除妖師工作賺的錢都用來支付這邊高昂的費用了吧。
白色小車開到了一處停車位,鄭琳吸了口氣,扭頭想笑,可從眉毛到下巴都寫滿了緊張。
「走吧,」木遷推開車門自己下去,鄭琳連忙從後面追了上來,車都忘記鎖了。
鄭琳在前面引路,這個療養院的護士和幾個在輪椅上被推著散步的老人都在和鄭琳打招呼。
因為入秋的緣故,太陽下山的時間越來越早了,現在已經是日暮西垂。
夕陽西下,走在到處都是人生到了最後一程的老人身影,木遷心中也多了許多莫名的感觸,浮躁了一日的氣息也漸漸的沉穩了下來。
其實,是因為小宋的離開,讓他心態出現些許波動吧。
可妖王始終是妖王,不可能因為一個還沒明確關係、只是互相有好感的女生就黯然傷神,心境也是強大的因素之一。
到了一處看護室,因為鄭琳提前聯繫,平時負責照顧鄭琳母親的那個中年阿姨也在這邊等候著,和鄭琳講述的這些天鄭琳母親的變化。
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身上穿著乾淨的病員服,也沒有什麼異味,這邊的照顧還是很不錯的。
木遷走過去,閉上雙眼,解開能力,感受著面前的生命體。
生命力微弱卻並未熄滅……是脊椎出現了折損,大腦皮層也有損傷,應該是那次車禍留下的。
鄭琳在旁邊感謝了那位阿姨幾句,就讓阿姨先出去了。
關上病房的門,鄭琳扭頭就要問木遷自己母親還能不能治,就看木遷把手掌從母親的額頭慢慢收回。
「主……」
「好了,」木遷對鄭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心中說了句:『你說什麼你母親都能聽到,不要亂喊。』
是怕鄭琳母親擔心女兒。
鄭琳母親的眼皮顫了下,似乎就要醒過來。
木遷想了想又再次揮手,手掌綻放出微弱的光芒,光芒從頭到腳掃過了鄭琳母親。
一個容光煥發、年輕程度堪比宋時婧她媽的婦人躺在病床上。
『既然都出手了,順便幫阿姨做個保養……你們聊,我先回家了,等會就收拾東西轉院,昆吾山應該能查到這邊。』
鄭琳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木遷已經走向了病房中的衛生間,拉開門,走進去,人影瞬間消失不見……
「小琳……」
病床上傳來了呼喊聲。
本來覺得應該能哭出來的鄭琳啼笑皆非……
是不是,欠缺了一點儀式感?
而出現在家中的木遷靠在自己臥室的門後面,隨手摁在小腹,沒有半點波動的收回了力量。
救一個人雖然比殺一個人耗費力量多一點,但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
只是,他沒有殺不了的存在,卻有救不了的男孩。
「唉,也不知道那個小傢伙怎麼樣了。」
宅王日常:打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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