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將離開這所學校的時間段,木遷難得露了一手,就引起了班級裡面的強勢圍觀。
就算身邊陪伴的不是青衣,而是穿著高中校服的可愛女生,也無法掩蓋那種淡雅。
就算木遷沒有蓄起長,也有一種出塵的氣質。
沾一點墨,下一次筆,筆尖流轉的那種韻,仿佛變作了寧靜池水中的漣漪,輕輕的盪開,讓人完全無法抵擋……
空氣中瀰漫著醉醉的旋律。
小寧老師從宋時婧身後探了個身,看了眼木遷筆下的畫,小嘴張開就合不上了……
這是美術學院的老教授嗎?
不對,這種韻……
「好厲害,你怎麼做到的?」
「我給老師作一幅畫吧,」木遷垂著眼皮,並沒有抬眼看小寧。
這種作畫的風格,重點在於傳遞神韻,而不是在工筆寫實。
當木遷提起筆,筆桿筆直,筆尖輕柔的在紙上划過……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個瞬間,同學們仿佛進入了一種幻境,置身在漫天雪地中。
而雪地上,有個穿著紅色小襖的可愛女孩,豆蔻花齡、梳著可愛的羊角辮,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仿佛會說話一般。
一個古裝版的小寧躍然於紙上。
作畫的時間,仿佛被人忘卻了一般。
「呼……」木遷鬆了口氣,抬頭看了眼宋時婧,她目光正有些痴痴迷迷,但手腕卻還在不斷晃動。
「你要不要?」木遷問。
宋時婧先楞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就輕輕搖頭。
「不要,我可不想拿著一幅畫,以後就見不到你了。」
「說什麼傻話,」木遷笑了笑,把毛筆放下,伸了個懶腰,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懶散。
小寧從旁邊咽了口口水,看樣子是有點緊張。
木遷扭頭看了她一眼,有點奇怪,因為小寧老師竟然在他面前露出了一種……少女的清純和小女兒家的羞態。
寧翎歌小手捂著她的下巴,小聲問:「這個,可以給我嗎?」
「本來就是送給老師你的,」木遷把硯台和鎮紙拿開,對著畫吹了口氣,上好的油墨立刻起了反應。
仿佛,畫中的少女就要活過來一般。
小寧老師捏著兩個角拿起來看了幾眼,臉上掛著紅暈,然而轉過身之後終於沒能忍耐中心中的欣喜,揚天大笑。
「哇哈哈哈!財了啊!這幅畫肯定能好多錢錢啊!」
木遷和宋時婧的額頭瞬間掛滿黑線。
教室裡面靜悄悄的……
小寧老師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眨眨眼,儘量讓自己恢復淡定從容。
「繼續上課,大家繼續上課!那個女同學……」
宋時婧對木遷做了鬼臉,「老師,我這就回去。」
「啊,不用,你在那好好的研墨,能夠給這種書法大家研墨,你肯定感覺三生有幸吧?啊,哈哈哈……」
估計寧翎歌這是跟中彩票之後差不多的反應,當真是,學識淵博的木遷都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了。
好好的一節美術課,就在木遷提筆作畫,宋時婧站在旁邊安安靜靜研墨,同學們各種給他們合影留念的光影中度過了。
木遷只做了兩幅畫,宋時婧既然不要,他就給任穎畫了一幅美人圖。
然後又筆走龍蛇,寫了四個大字,算是留給了班級的一點祝福。
那四個大字蘊含著宇宙級別的哲學、積極向上的人生觀和價值觀,能夠激勵學生們的學習熱情,重點是還很接地氣,能夠讓同學們直接就理解。
四個大字為:
好好學習。
這是木遷的惡搞。
木遷把這四個字放在了課桌中,並沒有去送給誰,他想等自己離開之後,讓這四個字留作紀念。
離開的日期,不知不覺,又要近一天了。
木遷用自己的一幅畫就讓小寧老師改變了對自己的看法,雖然在未來的學校裡面,可能碰不到小寧老師這樣的合法蘿……這樣美麗動人的老師了。
離別的情緒,在稍微的醞釀。
果然,還是直接低頭走人的比較好啊,告別什麼的,想想就麻煩。
木遷嘆了口氣,隨著下課鈴聲就站了起來,朝著後門疾步走著。
跟昨天一樣,他需要去接小靈。
課堂上的生物老師大氣都不敢喘,沒有在木遷走出後門的時候深深鞠躬表示敬意,已經讓龐三浪很辛苦了忍的!
「又趕著去接小靈了嗎?」宋時婧小聲喃喃著,然後看著木遷的桌洞,木遷的書包還在裡面。
放學後的作業這種事……明顯不存在於妖王的人設。
木遷今天沒有太趕,出來教室之後就揣著口袋,步伐輕鬆的向前快走。
走廊的盡頭是樓梯口,而樓梯口那,有兩個人影站著。
木遷看了那兩個女生一眼,正面面對著她的女生雙手疊在背後,輕輕的倚著牆壁,面容姣好、目光就透著一股冷靜。
只是略微昂起的下巴,顯示出了她心中的驕傲。
就這種級別,還不至於讓木遷打開封印,他只是朝著樓梯口走著,然後若無其事的轉個彎,就要邁步走下去。
一隻手在他面前橫起,是另一個女生,剛才只是給了他半個背影。
此時正面看,這個女生也算是那種花容月貌,怎麼看都能說是美人……可惜,少了一點高中女生的清純感。
這種感覺,是再精緻的五官,在精湛的手術刀,都無法締造的。
「甄木遷同學嗎?」
木遷腳步沒停,稍微繞了下,就繞過了對方手的阻隔。
理都沒理,就這麼走向了樓梯拐角。
兩個女生同時皺眉,而在樓梯口的那個白毛男,見狀嘴角就露出了一絲冷笑。
等木遷從他身旁路過,這個抱著手臂背靠著牆壁站在那的白毛男,極快的對著木遷的腳踝伸出了一隻腳。
剛好,木遷下一步就會被他絆一下。
從這一腳,就能看出這個白毛男經受過不錯的體術訓練。
不過……
就算初生的牛犢子不怕虎,最後也是會被老虎一口咬死的悲慘下場。
時間仿佛在慢放。
木遷微微扭頭,嘴邊說了句:「抱歉。」
先說抱歉?
然後,有些詭異的,白毛男像是和木遷出現了時間流的落差,當白毛男的教伸過去,剛好出現在了木遷的腳底之下。
木遷停也沒停,直接如履平地的走過。
咔咔兩聲,白毛男的腳丫子嵌入了地板磚、嵌入了混凝土……
白毛男的臉當時就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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