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佑像是知道她會來一般,雖然人沒在家裡,卻是留了人,將她想知道的都透露給了她。
那小廝雖然不是跟何天佑幾乎形影不離的陳玄,但張愛英對他也挺眼熟,就知道他也算何天佑身邊的心腹了,已經對他要說的情況提起了慎重之心,等他說完了,張愛英還是驚到了。
這瀘縣王家敢這麼猖狂還真不是一般人家,人族中那是出了位大人物,吏部侍郎,正三品京官,還是掌握官員銓選的吏部。
怪不得人家敢這麼辦事,那還真就是有恃無恐。
「這件事雖然暫時被按在縣衙內,但以王家的行事,肯定是不能一直按下去的。而且王家本也不是陵陽縣人家,縣令大人也不能奈何,更甚者,王家極有可能會把官司打到上面去,這事還請喬太太早做準備。」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轉告。」
這件事棘手嗎?對上王家這種上頭有人的存在,又是外縣,人家是不好在陵陽縣惹事,可同樣,陵陽縣這邊蘇縣令也就奈何不了人,就真的挺噁心的。
何家其實還在表明蘇縣令的態度,本來也是,這件事要說本來就不算什麼大案子,蘇縣令暫時扣押人也就罷了,遲早都是要放出來的。王家真往府城鬧的話,蘇縣令都得小心吃不完兜著走。
簡單來說就是能幫忙拉點偏架,但偏的不多,主要還是靠他們自己。
張愛英回去後跟一雙小兒女說了,難免有些
憂心忡忡:「這王家行事張狂,偏生京城裡有位侍郎靠山。難怪做了那麼多惡也沒得到該有的懲罰。」
說到後頭又有些嘆息,這人跟人還真是不一樣的。王家院也不過一地鄉紳,就是唐家之流,運氣好,如今就是族中出了一位大官,連帶著宗族親戚全都得利,這幾年在瀘縣那邊圈地占田,又有強買強賣逼良為娼的事。這位王少爺喜好褻玩孌童甚至癖好特殊打死幾個人在這其中都算不得多麼突出。
這種手裡有點小權利上頭有人就猖狂的事在她上輩子那樣的和諧社會中都不能完全避免,張愛英嘆息過後也就認了,她也改變不了這種情況,這就是封建社會普遍的社會現實。所以她這時候更厭惡和憤怒的還是唐磊:「這也是個做父親的,明知這王家都是些什麼人,為了攀權附貴,連親女兒也能這麼狠心捨出去,不說沒有絲毫慈父之心,當真是心狠手辣無恥之極。」
打聽瀘縣王家之前,他們還以為唐磊也有可能是被蒙蔽了,但一打聽完,這不純純扯淡麼?就那王家小少爺的為人行事,在瀘縣早就臭名昭著。估計也就只有常年關在後宅小院子的葛馨寧這樣的小姑娘才會不清楚。
唐磊嫁女的舉動自然也在瀘縣引起過一些爭議,有人羨慕他巴結上王家,也有人背地裡罵他不擇手段不要臉。而在張愛英看來,這分明其心可誅,就看唐磊做
的那些事,那些個上不得台面的算計,說不定,他從頭到尾就是故意的,就是要送女兒去死呢。能在死前還給他創造價值不就更好了麼?
這種猜測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慄。
張愛英覺得最諷刺的是,古今男人似乎很多都喜歡軟飯硬吃,最後還要吃絕戶害死岳家上下甚至連流著自己血的原配所出也要逼死害死。就這還有很多男人給這種恩將仇報的軟飯男找藉口找理由,就像替家暴男找藉口找理由一樣——肯定是岳家看不起他打壓他人家也是受不了了,反正就是有錯的都是別人,被害也是活該。但就說唐磊這樣的,葛家已經夠給他臉面了吧,不要他上門,不用他入贅,對外更是給足了臉面,內里實在的也不少,錢財心血各種給他投他還是算計得差一點葛家血脈都斷絕了。所以說啊,所謂強大的男人這種生物才是最脆弱的又最毒的,千百年來女人都是那麼過的,嫁進一個不熟悉的地方,操持家務生兒育女對比起來男人做上門女婿甚至還不用生孩子,他們都覺得受了莫大的委屈,實在是可憐又可笑。
「他做出這種事都不奇怪了,現在麻煩的是王家轉移目標盯上了姜家。這種事要打口水仗會很麻煩,偏偏他們上頭還有那樣一位」府城官員很難不偏幫王家啊。
「這事本來就是唐家惹出來的,還有葛家,他們就不想想辦法
嗎?」哪怕姜家大房二房有矛盾,可對外的時候,大家都是姓姜的,而且同是女孩子,物傷其類,姜琬很難不著急。
她還說:「我看那位葛太太不是個簡單人物,這事兒的關鍵還是在於葛小姐,就不能請她們站出來說說嗎?」
哪有什麼私奔,憑什麼就給姜家潑這樣的污水?
「沒那麼簡單。那是講道理才能說的,可現在你看王家是要跟你講道理的嗎?現在事情的關鍵就是誰更挺得住。」
應該說誰更有背景。只不過這種話太消極了,不能直接說出來打擊年輕人。
喬多祿語出驚人:「娘、琬姐,我倒覺得這事情沒那麼複雜。他們想要人,不就是為了沖喜,那這事情的關鍵不就是那王家小少爺嗎?要是人死了,不就什麼都沒了。」
張愛英點點頭,下一刻伸手就給了喬多祿頭上一下:「誰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你以為是你說兩句人就能死的啊?」
就王家乾的那些事兒,還有那位王少爺手上染的血,想要他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人家真要那麼容易死了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而且,「你們還是太天真了,以為人死了就完了?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在村里跟趙小葉說過的?真以為什麼事就一死百了了?有那麼簡單就好了。就說那王家,活著不是人到處禍害人,要死不活也要找人沖喜,真等人死了,那肯定也要鬧著要陪葬的,說不定人死了還
鬧得更凶。」
說著說著,張愛英忽然靈光一閃:「哎?這麼一說,這王家小少爺病的也有點奇怪啊。有點太突然了等會兒,他是什麼病來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無言之後,張愛英肯定道:「沒人說過,就只說他半死不活。難道不是病?或者說這病見不得人?還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在場的都沒人是傻子,都被這話里透出來的猜測給震住了。
「不會是那位葛太太乾的吧?」姜琬壓低了聲音。
瀘縣葛唐兩家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唐家聲名掃地,葛家雖然一度被唐家侵占,可如今葛紅英卻帶著女兒全身而退,立了女戶還給女兒都改姓,能做到這地步,說是全靠運氣,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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