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新鮮,有意思。」吳氏點頭,「要是在別處這話我還真不能苟同,沒有門第家世,農家子想出頭,那何止是千難萬難?也正是因此啊,現在看你婆家這樣,這話卻是正正應景。倒是你婆婆能說出來的話。」
「雖然直白,但也貼切,不算過分。在他們身上啊,便是狂妄一些也是該的。」
姜琬本來還想問她娘怎麼就知道是她婆婆說的了,聽了這後頭一句,也不由笑了。的確,這很明顯了。
母女倆一路回家,吳氏又問起姜琬兩口子這段時日的相處,言語之中難免還提到一些床笫之事。
姜琬很是不好意思,但吳氏卻並非出於八卦打聽,而是認真道:「你莫要在這時候害羞,我跟你是說正經的。」
「房中事床笫歡不僅是男歡女愛,更是關乎傳宗接代的大事。你婆婆對你雖好,但我想,以她的性子,怕是也不好跟你說這些吧?還是得娘跟你說。」
其實要說這些事,吳氏也是有些緊張的,但可能是有一個人更緊張更害羞,她反倒是能放鬆下來,畢竟,正如她自己所說,這也是正經嚴肅的事情。
雖然,有些她想傳授給女兒的經驗,確實是有點那些啥,也算夾帶私活。
譬如,「這種事情男人比女人更饞,當然,男人饞你身子,願意纏著你是好事,總比出去纏外頭的女人強。但是呢,也不能讓他總是纏著你,這種事兒多了不說膩
味,那也容易傷身體。不只是男人傷身體,女人也不會好受的,你也不能由著男人亂來,得愛惜自己。作為女人,娘也是過來人,這事兒說實話女人是很難從中感到快樂的,不過呢,有時候,你也得配合男人,不能掃他的興,在這方面,你還得放得開,但又不能太放得開,得掌握好那個度」
姜琬好不容易拍掉的熱氣,隨著吳氏越說越多又冒了出來,一張臉紅撲撲的燙的仿佛都能煎雞蛋了。
她用手捂著臉,不然真怕自己忍不住把頭埋下去不想抬起來。
這也實在是太難為情了。
吳氏見她這樣,伸手點點她的額頭:「我給你說這些,你有沒有好好聽著啊?都在想什麼呢?看你這臉紅的,這有什麼害羞的,這都是正經的事。你別給我光顧著害羞去東想西想了。」
「娘,我知道。」姜琬開口,聲若蚊蠅,「可是這也、也太難為情了。」
「男女之事陰陽人倫此乃人間正理,有什麼難為情的?你就認真聽著記住了就行。」吳氏說著也放低了聲音,「再說,娘這也是在教你御夫之道。夫妻之間這床笫之事若不能和諧,你以為感情還能好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讓你就要學狐媚子作派,身為正室,行事自然要大氣端莊,但房中術也不可一點不學,這也是為了你們夫妻生活能更和諧美滿。」
「好,好,娘,我都知道了。」
姜琬臉紅紅,
實在是不敢繼續聽了。
吳氏張張口,最後敗下陣來:「罷了。看你這樣也是沒出息的。叫你聽你是聽不下去了,我也懶得再跟你廢話,待會兒回去先到家裡,我給你拿兩本冊子,自己回去看看,好好揣摩一下。娘知道你肯定是心裡有數有分寸的。」
「娘你怎麼還準備了這個啊?」
姜琬一聽就猜到了是什麼,畢竟,她與喬多祿正式同房之前,她娘就神神秘秘塞過一本避火圖給她,囑咐她同房之前看一看。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娘什麼表情,把那東西塞給她那是非常不好意思,連跟她多說一句都沒有。以至於她回到家看到那本避火圖小冊子時整個人都心慌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娘是怕她不懂。
可這才過去多久?都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娘現在跟她說起那些事兒,就能張口即來還滔滔不絕,對比太過鮮明,讓姜琬忍不住露出個無語的表情。
吳氏一看她那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沒好氣:「那能一樣嗎?那時候你雖然成婚了,但又沒跟祿哥兒做真正的夫妻,我能跟你說什麼?如今你是不一樣了,這些事兒你也經過了,本來就該讓你多知道一些。娘這也是讓你少走彎路。」
怕她再說下去又要說出一些驚人之語,姜琬連連點頭:「好好,我知道娘都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了,我都聽你的。」
可別說了,再說下去她真的招架不住了。
關鍵還是在這小小的馬車空間內,想逃都無處逃。
不對——想到這裡,姜琬意識到外頭可是還有車夫的,隔這麼近不會都聽到了吧?那不是要羞死個人了!
她下意識就想掀帘子看。
吳氏無語望天,卻也沒阻攔她。
這丫頭以前看著也是個機靈的,怎麼今天做點事兒就一直在冒傻氣?
姜琬都沒看親娘什麼表情,掀帘子一看前面駕車的是吳婆子,心裡便立刻大鬆口氣。
「小娘子有什麼吩咐?」
吳婆子回頭。
姜琬連連搖頭,輕拍了一下滾燙的臉:「沒、沒事。」
「瞧你那點出息。」吳氏斜她一眼,「都這時候才想到這點,該說你遲鈍還是在你心裡你娘我就是這麼不靠譜的人?」
既然是要跟女兒說這麼私密的話,又怎麼會讓別的車夫駕車?
姜琬回以尷尬一笑。
吳氏看她這神情,想想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讓她回去自己看冊子學吧。
其實不說了之後,細細回想一下,她也不免生出了些不好意思。
母女倆都各自安靜,馬車回到家裡,姜琬先回了姜家,吳氏從箱底翻出兩本冊子交給她:「回去好生看看,自己揣摩揣摩。多的我也不說了,你是個聰明孩子。」
姜琬好不容易消除的熱意又襲上了面頰:「好,我知道了。」
別說什麼聰不聰明的了,難道還要在房中術上頭討論什麼聰不聰明的嗎?在這上頭聰明又能算是什麼優點嗎?
拿了兩本圖
文並茂的畫冊,姜琬都沒去姜伯年面前請安便匆匆回了家。
張愛英只見她下了馬車就直奔內房,本來想問一下的,用豌豆閉上了嘴巴。
雖然有些驚訝,但想想小兩口畢竟是做了真夫妻了,感情也更進一步,與從前不一樣才是正常的。可能琬姐兒還是有點不舍吧。
如此一想,她就沒過去詢問打擾。反正她了解琬姐兒的性子,她不是會一直沉溺於負面情緒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收拾整理好再度認真幹事業的,也不用她去多嘴摻和。
張愛英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左了,她更想不到她以為保守的封建古人吳氏,會給女兒講那麼一些有關男女之事的知識和經驗。如果知道了,她一定會自慚形穢。說到底,保守的還是他們現代人。
她對於現代人缺失的性教育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改變要怎麼去彌補她也不知道更是難以做到。畢竟她已經活了一輩子,那些觀念很多都已經根深蒂固了,而且,不管是她自己還是身邊所有人,不,應該說整個大環境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講述相關知識,動輒便將其歸結為涉黃,就連初中生物課講到男女生殖系統方面的知識,老師也多是閉口不言讓學生自己看,真有去給中學生講解生理衛生知識的還會被父母長輩投訴舉報說對方教壞孩子這種情況下,張愛英又哪裡知道該怎麼給小輩進行這方面的教
育和引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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