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書聽了溫子夏的話高興了,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鐵疙瘩,問溫子夏:「溫大哥,這東西叫手壓井,做什麼用的?」
溫子夏道:「既然叫做井了,自然是打水用的。」
李易書「哈」了一聲:「這是井?井不是都是在地上挖出來的圓坑嗎?這鐵疙瘩應該是和井上的軲轆一樣的功能吧?」
溫子夏贊道:「易書挺聰明,不過這手壓井的功能可不止軲轆的功能,它的用法大著呢。」
說著將手壓井的資料遞給李易書三人,三人看後異常興奮,這手壓井完美解決了深井打不到水的問題,果然是「神仙出品,不同凡響」,溫子瑜再也不嫌棄手壓井丑了。
溫子夏輕笑出聲:「看來祖宗又要顯一次靈了。」
青葉村的祠堂兩次「祖先顯靈」事件後,香火旺盛,臨近村子的人都會跑到青葉村來進香禱告。雖然他們不是青葉村的人,但也從青葉村這裡得到了好處,感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們覺得青葉村的祖先這麼神通廣大,說不定已經成了神仙,就像土地公和城隍一類的。他們多進一些香火,青葉村的祖先的職責範圍是不是就能夠走出青葉村,將他們的村子也歸為其的領地呢?這樣,他們也是青葉村祖先保佑的對象了。
自從乾旱以來,青葉村祠堂的香火就沒有斷過,甚至知縣大人和師爺也定下了前來祠堂進香的日子,乞求青葉村祖先保佑青葉村乃至整個旌陽縣。
兩天後,知縣大人和師爺帶著幾個衙役來到了青葉村。他們這一行比較低調,畢竟「不問蒼生問鬼神」什麼的受讀書人的詬病,若有人借題發揮,他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村長和族老們接待了知縣大人,但他們都不會說話,最終陪伴知縣大人和師爺的重任交到了關儒林和溫子夏的身上。關儒林雖然一心備考,但這種接近大人物展現自己的機會還是會出現的。
溫子夏帶著得體和煦的笑容跟在關儒林身後,也不多表現自己,但知縣大人對其的印象深刻,還記得他「寫」的那首端午詩。
「溫小哥當日一手端午詩震驚四座,讓我等記憶憂新。不知這段日子可有新作,念一首給我等品鑑一下如何?」知縣大人笑眯眯地道。
溫子夏:「……」
Σ(°△°|||)︴,我真不是寫詩的料啊。
「大人,學生才疏學淺,當日能做出一首端午詩乃是僥倖,這段日子並無新作。」溫子夏連忙拱手道。
「是嗎?」知縣大人有些失望。
關儒林輕笑:「大人不必失望,子夏賢弟沒有新作,卻有舊作,非常讓人驚艷。」
溫子夏瞪向關儒林:我什麼時候有舊作了?我怎麼不知道?
關儒林沖溫子夏道:「我前兩日去你家中借書,你不在家,子珏帶我進入你的房間拿書,我看到了你放在桌子上的詩稿。」
溫子夏想哭:溫子珏你這個坑哥的。那詩稿上的詩不是他寫的,是抄自韓姐姐的手稿啊!
知縣大人又聽起了興趣,道:「士雅,是怎樣的精彩之作,趕緊念出來讓我和老柳聽聽。」
柳師爺也道:「士雅,別賣關子了,趕緊頌出來。」
士雅是關儒林的字,取「士子儒雅」之意。聽到知縣和師爺的催促,不敢耽擱,立刻背誦了出來:「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儉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閒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溫子夏也一旁尷尬不已,這不是他寫的啊,據韓姐姐說是一位叫做「蘇軾」的家寫的。
「好,好,好。」知縣大人聽夠連贊三聲好,「好一副農家豐收之年的歡悅景象,生動形象,溫小哥是懷著對豐收的期望寫下這首詩的吧?」
溫子夏能說什麼?只能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嘆息道:「可惜豐收未來,卻迎來了乾旱。」
知縣大人也嘆了口氣:「天災最是讓人難測。」
柳師爺見話題沉重,急忙道:「我最喜歡其中一句『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既寫景又富含哲理。表面描述了山水縈繞的迷路感覺與移步換形又見新景象的喜悅之情;我們卻可以從中領悟到蘊含的生活哲理:不論前路多麼難行,只要堅定信念,勇於開拓,人生就能絕處逢生,出現一個充滿光明與希望的新境界。」
「不錯。」知縣大人點頭贊同,「我亦最喜歡這一句。即便遇到了乾旱,我們也不能夠放棄希望,應該同舟洪濟熬過這次災害。」
眾人點頭稱是。一行人來到了祠堂門外。村長早已經打開了祠堂並準備好了香燭。知縣大人和師爺一人拿了一柱香,甚至衙役們也拿了香,全都恭謹低站在知縣大人和師爺身後。他們可知縣和師爺這兩個讀書人更加信奉鬼神。
香菸裊裊升上半空,忽然,一道光芒射了出來,將香菸打散。眾人目瞪口呆。雖然白日烈陽熾熾,光芒在陽光照射下弱了很多,但還是能夠看德清楚。
「祖先,祖先又顯靈了!」村長和族老們喜極而涕,他們可以斷定,這次祖先顯靈必然是為了解決旱災。
知縣大人和師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們聽人詳細講解過青葉村祖先顯靈的場景,但沒有親眼見到,心裡始終存在著一絲懷疑。如今,他們親眼見到了祖先顯靈的景象,半空中的那道光可不是人為能夠弄出的。
「真的,青葉村的祖宗真的顯靈了。」知縣大人喃喃地道。
柳師爺反應迅速,急忙躬身向知縣老爺道喜:「恭喜大人,青葉村的祖先是回應了大人的請求,幫助大人來了。」
溫子夏也急忙道:「我們村子之前每天都向祖先乞求,卻都沒有得到祖先的回應,還是大人面子大,一到青葉村就得到了祖先的回應。」
關儒林也不甘示弱地道:「大人福氣大,能得到祖先回應是應當的。」
知縣大人被三人拍得爽快不已,表面卻道:「這非我一人之功,是大伙兒同心乞求的結果。也是祖先們慈善,不願見百姓們受苦,放傳遞消息給本官。好了,不要再說了,大家看看祖先們這是什麼意思?」
祠堂里的人聞言一起抬頭向天空中的光束望去,一會兒,柳師爺先看出了端倪:「大人,光束似乎指向某個地方。或許,那裡有解決旱災的辦法。」
知縣大人道:「那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過去看看。」
知縣帶頭,領著一群人朝光束照過去的方向走去,然後再祠堂後面發現了兩哥奇怪的金屬鐵疙瘩以及一疊寫滿了字的白紙。眾人一看那紙就知道東西是祖先們醒來的,那樣雪白的紙這世間根本沒有。
柳師爺看了知縣大人一眼,親自走上前拿起那疊白紙,遞到知縣面前。知縣接過,迅速地瀏覽起來:「水車……手壓井……」
知縣大人嘴角的笑容隨著嘴裡的念叨越來越大。
「好,太好了。有了這兩樣,旱災的損失至少能夠減少一半。」
眾人雖然不知道白紙上的內容,但聽到知縣的話卻也都笑了起來,他們相信祖先們,心頭的大石頭全部放了下來。
知縣大人比較厚道,手壓井和資料都是青葉村祖先給的,自己不能都拿走——萬一青葉村的祖先怪罪,以後不幫他了怎麼辦?——讓關儒林和溫子夏各自將水車和手壓井的資料抄寫了一遍,又留下一個手壓井,帶著剩下一個手壓井和資料回了縣城。
送走知縣大人一行,村長和族老們全部圍到手壓井附近,滿臉笑容地撫摸著鐵疙瘩冰冷的外殼,那珍惜程度就如同當初洞房時候撫摸自家媳婦柔順的皮膚一樣。
溫子夏看著一眾上了年紀的老人滿臉猥瑣額表情,額頭黑線直冒:「村長,是不是應該立刻安排打井和挖渠裝水車的事情了。」
村長得到提醒,連聲道:「對,對,早一步把井打出來,早一點兒解決乾旱。」
村長和族老們立刻招集村民開會——其實不用召集,村民們早就守在祠堂外面的空地上了。知縣前來青葉村可是大事情,大家都想親眼見見他們的父母官。其後光束的出現更是將窩在家中的村民全部炸了出來,全都等著村長宣布祖先大人解決旱災的辦法。
村長和村民都是行動派,聽到水車和手壓井是解決旱災的辦法後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全村人分成四組:一組人依舊每天挑水澆灌田地,不過這一次要澆灌的不止自家田地,還有別人家的田地;一組人挖水渠;一組人做水車;一組人挖井裝手壓井。關儒林和溫子夏兩個看得懂圖紙的人在一旁指導眾人。所有人全部行動起來,連女人也不例外,因此效率顯著,不到半個月,所有的工作全部完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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