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於深霧深處的青柏峰,峰上雲霧已經給人打散,青雲峰的大嗓門正在外面一個勁咆哮,震得青柏峰防護陣一陣陣漣漪。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峰主陸雲雷眼下去勾欄山「討說法」了,無人主持,自然落了下風……
也虧得陸雲雷此時不在山上,不然說不定早已經打起來了,同門之誼到此恐怕也就到了「盡頭」了。
雙方如此對峙,那邊勾欄山上,這會也是劍拔弩張……
風伯牙看著都快親上的青柏青雲二峰首座,再覺這掌門當的是真心累啊!
除此之外,莫名的還有些心虛,蛇也好,藥也好,畢竟都是他眼睜睜看著給人揣到兜里去的啊。
眼下人家來找他要說法,他貌似公正不了啊。
玄清大陣與他心連心,任何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感應之內。好歹是一條有望結丹的大蛇失蹤了,怎麼可能會毫無預兆?
當然,眼下兩峰首座打的主意還是讓風伯牙證明下己方猜想。
青柏峰首座堅信自家大蛇不可能吃掉青雲峰的藥!
青雲峰首座堅信自家的藥就是給青雲峰的蛇吃了!
風伯牙擺擺手,示意稍安勿躁,說到:「陸師兄,會不會是大蛇離家出走了?說不定遊蕩個幾天它自己活不下去就又回來了……」
轉頭又與青雲峰首座說到,「陳師叔……」
白髮老頭直接哼了一聲,不給風伯牙說話的機會,「掌門是想說我那株藥也是離家出走了?」
風伯牙訕訕,「不瞞師叔,我確實是那麼想的。」
兩道冷冽的視線同仇敵愾,朝他逼殺過來。
風伯牙無奈,「剛好這幾天我都在準備過些日子前往雲台的事情,沒怎麼跟大陣聯繫,所以兩位,我是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啊。」
風伯牙一臉無辜,一副從頭至尾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路人視角。
陸雲雷看著風伯牙,「掌門,您覺著我會信嗎?」
陳明澤也吹鬍子瞪眼,重重哼了一聲。
風伯牙有些吃癟,看了眼咄咄逼人的兩人,大嗓門道:「就說吧,你們想要個怎結果?事先說好,雖然青雲峰藥種的不錯,可就不意味著那株鉤吻草就是你青雲峰囊中之物,青柏峰養蛇也挺不錯,同樣也不意味著那條小蛇就該是你陸雲雷的……」
風伯牙瞪了兩人一眼,聲線再提高半度,直接用上了獅吼絕技,震得大殿一陣嗡嗡作響,「要是說的有些道理,我風伯牙也就答應你們了,如果儘是些無理要求,也別怪我不認識你們……補償就別想要了,我要心生厭煩了,立時召集各峰首座開個會,追究你們個看守不力……」
陸雲雷無奈看了回來,「師兄,你這樣說就麼得意思了!」
「哦豁,那你倒是說說,怎樣才叫有意思?」斜了陸雲雷一眼,風伯牙緩緩道:「平常懶得說你們,一天到晚沒個長輩樣子,丟人都不知道。」
訓完陸雲雷,風伯牙又看著一邊的陳明澤,「我都不稀罕說你了,大小是我的師叔,倚老賣老騙資源就罷了,今兒個竟是在這沒皮沒臉的吵架?還叫我評理,哼,丟人……」
陳明澤與風伯牙互瞪,毫不相讓,語氣強硬,「掌門你是不打算尊老了?」
風伯牙笑了,無奈道,「師叔啊,您老差不多就得了,青柏峰那邊都快打起來了,您老就講點理好不好?」
「老夫一向講理,好歹老夫是你們長輩,不講理我何至於站在這裡聽你囉嗦,跟你廢話?」
「越老越不要臉啊。」陸雲雷在旁邊嘲諷了幾句,「青雲峰幾百年都這副德行,師叔,我看要不從我青柏峰請兩個乖巧懂事的弟子過去,幫您打理打理,言傳身教,改改青雲峰的臭脾氣……」
陳明澤道:「老夫還真不稀罕你青柏峰的人……再說,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有毛病才改……」
眼看話題漸漸開始走偏,風伯牙面上苦澀,卻又樂見其成,反正這種吵吵鬧鬧以前每次開會都要聽無數回,甚至都會上升到互相問候共同的玄清宗歷代祖師,跟著就是各峰首座來一場群口相聲,罵別人的同時把自己也給捎帶了進去。
他這掌門向來是穩坐釣魚台,反正歷代玄清祖師都樹在祖師堂供桌上,事後去插幾柱香,知會一聲就是了。
說來好笑,畢竟是兩代人之間罵戰,趣事也實在不少的。
諸如陸雲雷往往會罵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家的傻逼師叔,說話也不怕扯著蛋蛋……」
身為師叔的陳明澤便會不痛不癢的罵一句:「雖然都是我玄清宗的晚輩,有本座這樣厲害的大佬坐鎮,做個頭腦簡單的傻逼晚輩也無不可,不過到底不能太傻逼不是,不然出去徒惹人笑話,丟我泱泱大宗的臉就不好了……」
這可是罵了一群人,風太極就會跳出來當和事佬,扯著嘴諷刺道:「都是傻逼,一群大傻逼……」
……
風伯牙從回憶中醒過神來,笑了笑,以後這些東西就交給黎塵淵了,他就奪到坐檯享清福去了。
他日若能走到那一步,出關歸來之日,必當召集所有人,一個個湊上去,笑眯眯,和藹親切的說上一句「真大傻逼」。
「掌門,我想好了,青柏峰放棄追究大蛇失蹤的緣由,不過,青雲峰上我青柏峰堵門一事,我陸雲雷必要他們給一個交代……」
陳明澤冷著臉,皮笑肉不笑,說到,「也別給什麼交代了,各自挑出三個人,擂台上打一架就是了……」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啪啪啪……」
風伯牙還來不及發表任何意見,兩人已經連擊三掌,跟著各自轉身,與他告辭,渾然不給他當和事佬的機會啊。
風伯牙無奈,這特麼鬧的哪一處,蛇不要了?藥也不要了?
你們的心血都不要了?
殊不知剛剛出門,冷著臉的兩人驟然面對面,一股難以言表的氣息隨之溢開,對視而笑。
陸雲雷笑到:「操蛋的掌門……」
陳明澤也擠著小眼睛,彎成一道月牙。
兩人再異口同聲說到:「有個屁用。」
竟是「惺惺相惜」起來。
很快又同時一聲冷哼,拂袖而去。
風伯牙「看」著殿外的這一幕,罵到:「娘希匹,操蛋的玄清宗……」
……
方樂樂帶人過來的時候,雙方的罵戰暫時停了下來,跟著青柏峰一方開始扔臭雞蛋,爛菜葉了。青雲峰眾人猝不及防,吃了個暗虧,反應過來只能往後退去一段距離,沒辦法,有著那座防護陣,臭雞蛋扔不進去啊。
就在青雲峰眾人扯著嗓子罵得都啞了的時候,晴空一道霹靂,一聲響徹雲霄的劍吟傳了來,跟著只見一道流光疾掠了過來。
「哼,休要欺人。」隨之一道青影掠過,追上那道流光,伸手格擋,將之捏在手心,道道殘影凝實,陸雲雷的身影露了出來。
身後眾多青柏峰弟子朝他拜了下去。
陸雲雷回聲瞪了一眼,罵到:「丟人……」
青柏峰弟子臉色一紅,委屈的低下頭。
陸雲雷握著剛剛截下來的飛劍,朝著青雲峰所在的地方吼道:「老頭,三日後,咱們擂台上見。」罷了那柄飛劍離手,朝對面人群掠了過去。
陳明澤飄飄然落在青雲峰弟子跟前,護住眾人,攔下那柄小劍,「好說,好說,誰要是輸了,誰就從青雲峰裸奔到青柏峰……」
眾多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敵我雙方,莫名的覺得有些期待。
陸雲雷也不示弱,「就依你所言,誰要是反悔誰就是誰孫子……」
方樂樂惡寒,好歹差著輩,這等示範不合適啊。
欲上前說兩句「公道話」,陸雲雷直接遞了個眼神過來,說到:「一邊涼快去……」
陳明澤大抵覺著自家青雲峰是贏定了,以及既當師叔又當爺爺的,想想就挺爽,因而氣度甚好,說到,「方樂樂是吧?」
方樂樂「僵」在原地,點了點頭,「見過師祖。」
陳明澤老懷大慰,說到:「乖了,今日除了青雲峰的人就是柏峰的人,就由你來做個見證,順便三日後給兩山比斗做個裁判……」
方樂樂臉立馬黑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沾上啊。
當下嘴一歪,眼一斜,身子開始打擺子,「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我是瘋子,我在唱歌,月亮出來亮汪汪啊亮汪汪……」竟是轉身遠去了,歌聲嘹亮……
操蛋的後輩,乖個毛線。
陳明澤「恨恨」的看了遠去的瘋子一眼,不說話了,人家都不要臉到這個地步了,他還能八人抓回來不成?
視線在一眾執事堂弟子身上掃過,眾弟一紛紛捂胸痛哭,「哎呀媽呀,我在哪,我是誰……」
響起一陣嘈雜的唱歌聲。
有人唱「妹妹你坐船頭……」
有人唱「好吃不過清泉水……」
有人接「好看不過姑娘嘴……」
再之後則部分涉及「污言穢語」的內容,不堪入耳,不堪入耳……
一群瘋子,落荒而逃。
留下兩峰人馬面面相覷。
尼瑪,方樂樂教導得真他麼好啊。
這不要臉的程度,很操蛋掌門不相上下啊。
對視一眼,頓覺索然無味,各自轉身。
陸雲雷說:「慢走不送。」
陳明澤回:「再也不來。」
……
瘋走甚遠的方樂樂某一瞬間回過神,捋了捋揉得亂糟糟的髮髻,與跟上來的眾執事堂弟子說到,「今兒個表現都不錯,就是那個什麼破歌,別亂唱,要是被青靈峰的姑娘們聽了去,可有的你們苦吃……」
眾弟子點頭,「師兄說的是,下回注意。」
方樂樂無奈,這種事再來下回的話,事先得跟大家排練一下才好吧。
收起心思,他往不折峰過去,處理某人失蹤的事情。
只是方樂樂顯然忘記了剛才兩峰弟子間也有不少女弟子,那些不堪入耳的歌詞很快傳了開來,很快來自不同山峰的姑娘們就將執事堂圍了個水泄不通。
嚷嚷著「方樂樂出來道歉」「方樂樂出來受死」「方樂樂無恥之徒」……
極短的時間內,方樂樂名聲已經臭不可聞,這事醞釀發酵之後,直接壓過了青雲峰與青柏峰的約戰,至於丟蛇丟藥的事更是沒有再冒起一朵水花。
兩位峰主隨後一合計,乾脆就坡下驢,賭約也就不比了。
於是方樂樂在大青山,快要混不下去了。
何苦來哉,那些歌又不是他唱的,奈何當初那麼多人,眾多目擊者就記住了他。
方樂樂整日龜縮於不折峰,苦不堪言。
若非二師兄的「臉」撐著,恐怕不折峰也要被姑娘們的口水給淹沒了。
方樂樂悔不當初。
……
宋就回到後勤農場的時候,宇文飛星已急得受了好幾斤,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受方樂樂連累。
乍看到宋就平安歸來,早已經收拾好行囊的他拽著宋就的手,泣不成聲,「可算回來了,走吧,我們快走吧,去劍閣,咱們合作,咱們精誠合作……」
可憐宇文飛星一把鼻涕一把淚,肺腑難言。
宋就懵逼,跟著就看到幻星痕跑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口鍋,於宇文飛星說到,「師兄,好險,好險,終於把我的鍋搶出來了……那些女人……不虧是師兄說的母老虎,凶滴很啊……」
宇文飛星一溜煙衝出去蒙住幻星痕的嘴,「莫要再說,莫要再說……」
幻星痕掙開,恍然過來,拍了拍胸脯,一陣後怕。
「師兄,這位是?」幻星痕這會才注意到屋裡有人。
宇文飛星剛抹乾淨了鼻涕眼淚,立時又痛哭流涕,「他就是……他就是……」
幻星痕一臉難以置信,宇文師兄這樣子可是頭一回見啊。
「他是師兄?」
宋就心咯噔一下。
宇文飛星抽泣兩聲,搖頭他,「他……他……」
幻星痕一跺腳,「你倒是說啊,哭個求……」
「他是好人……」
幻星痕面色古怪,半晌回神,罵道:「我操。」
宇文飛星止住眼淚,繼續介紹道,「他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劍閣的首席長老喬長老,他來了,我們就有救了……」
幻星痕哦了一聲。
可不是麼,眼下不折峰的局勢連他都想要出去躲難了啊。
樂樂師兄,你自求多福吧,星痕永遠懷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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