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豪情驟生,宋就並也沒有再考慮自己在庭院裡躺屍的「本體」。
往下方看去,離京四通八達的格局倒是清晰,各處大街都點了燈籠,大抵是施行宵禁的緣故,不怎麼聽得到人聲。
東城應該是富貴人家居住的地方,與之對應的西城則是貧民窟一般的地方,北邊靠著絕壁應該是皇家花苑,往前一些紅牆圍起來的理應就是南魏皇宮了,倚著皇宮往南邊延伸出去的長街,叫做兵馬司大街的,分列著包括六部衙門在內大部分南魏衙暑,只是都察院設在了皇城內,再有大理寺跑到了三條街外的細井街……
宋就往上方看下去,眼下的皇城看起來很是寂寥,燈火冷冷,沒什麼人氣,若非顧及好歹是一國皇宮,不定有什麼隱藏大陣護持,不然他一定要進去一探究竟。
再又往南邊飄了一陣,明河在望,醉仙樓的燈火格外耀眼,整座樓往外溢出來一道道粉紅色的光,映襯得明河都仿佛著上一層眼色,河裡魚兒並一個勁的往河面上躍,偶有各家畫舫遊走,有吟詩聲,有琴聲,有讚美……
宋就慣常的摸了摸腰間,這才發現沒有帶酒葫蘆出來。
行過半個多時辰,宋就覺著應當回去了,折返的瞬間,下方一道劍光直逼面門而來,隨著劍光,一道身影疾馳而來,口裡念叨著「邪祟哪裡走……」
卻是將宋就當作了邪魅鬼祟,欲除之後快,保境安民了。
宋就險而又險的躲過,奈何那人接連又斬出三道,宋就無語了,罵到:「你個老酒鬼,喝多了就別出來禍害人,要麼就別灌那麼多劣等刀燒。」
眼下這種情況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應該怎樣抵抗,只好返身逃跑。
真箇叫落荒而逃。
好在逃跑距離不是多遠,哧溜一聲鑽回自己本體,眼看那道劍光依舊追隨而來,宋就也來了火氣,一招手,手裡已經握著一柄被寒無逸加持過的長劍,一跺腳,沖天而起,一念之間,劍光橫切了過去。
對面一個激靈,立時醒了酒,罵咧咧的盯著疾馳而來的劍光,猶豫著接還是不接,接下顯然自己要吃一個暗虧,不接後方那一片民宅恐怕就要碎為瓦礫了。
真是好生麻煩。
緣何自己頂著個南魏供奉的名頭,好像只能應著頭皮上了。
宋就斬出那一劍已經落回院子,調理氣息。雖說這是寒無逸為他準備的一次性消耗品,他這點微末本事想要運用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這會臉色一陣煞白,至少得回復個三五時辰。
一道明顯層級很高的劍光自然引起了城中「山上神仙」的注意,只是礙於某醉酒供奉現身,這些人並沒有直接過來。
醉酒供奉招呼著一塊青色小玉牌,念了一段口訣,玉牌在他身前衍化出一面巨大的盾牌,直頂了那道劍光而去。
砰的一聲巨響,玉牌咔嚓一聲碎掉,剩下的劍氣直接轟在了他的身上,直接給他打落了明河裡,激起一陣漣漪,可真是嚇壞了水裡追逐燈火的魚兒……
醉酒青年酒醒至八分,揉了揉胸口,齜牙咧嘴了一陣,躍身而起,落在了剛好經過的一艘畫舫上。當下指著甲板上某位看起來應該是讀書人的傢伙脫衣服。
讀書人驚訝的看著對方,相較來說,他們離得很近,自然看到了這傢伙被打下來的畫面,這種落魄時候不該是快些找個沒人的地方麼,這傢伙怎還往人多的地方鑽,這也就罷了,要我脫衣服是作甚?真箇有辱斯文。
青年見對方沒有動作,心下來氣,就要親自上手,好在畫舫出來打圓場,已經拿了一身乾爽衣裳出來。
醉酒青年罵咧咧的接過衣裳進了裡屋,外間眾人有認得這位青年的自己出聲解釋起來,先前的顧姓公子聽了解釋之後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了。
該吃酒的還在吃酒,該吟詩的還是吟詩,風月之事,本就是世間最消遣之事。
……
宋就乍起身,只覺著全身酸痛不已,簡直就跟散架了一般。好不容易打發了「追兵」,竟弄成這樣子。
狐狸趴在窗邊,舔著自己的小爪子,小眼睛不時往這邊斜了過來,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她心裡倒是跟明鏡一樣,當然看著宋就的蠢樣也就沒有給他提醒的意思。
今夜月色真美,月華流照啊。
……
這邊的動靜很快傳到了劉攸府上,劉攸正與自己的幕僚手談前幾日的殘局,地方也換在了相對寬敞一些的偏廳,不似他那螞蟻待的小窩叫人憋屈。
劉攸出了名的臭棋簍子,整個天下恐怕也就眼前這位亦師亦友的老幕僚願意招呼他,奈何劉攸還忒不要臉,每每要輸的時候就藉口公事離開,棋局自然擺了下來。
下一回再開始時,他已經挪了棋盤上的棋子,已經足夠他垂死掙紮好一陣了。
「哦……不過是打打架,如此也好,離京也憋屈了好久了,活泛活泛氣氛是好事。」
劉攸落了一子,棋盤上已經潰不成軍了。
「哎,終於還是輸了啊。」
發出一聲不甘的長嘆,劉攸投子認輸,招呼人到前面叫幾個姑娘過來跳個舞。這邊與老幕僚說開了,「先生覺著我此時抽身行不行?」
老幕僚嘩啦一下打開摺扇,笑到:「王爺說笑了。」
劉攸搖頭,「罷了罷了,只是先生這條路現在也該考慮布置啦。」
老先生鄭重點頭,「王爺考慮的是。」後面的歌舞助興,老先生已經沒興致參與了。
絲竹管弦之音,充斥著這座生冷陰暗的王府,並是院中小紅花都昂著頭,分外精神。
劉攸半倚在軟榻上,握著頂好的玉盞,喝的是那十壇十年份的青梅,幾多歡鬧就有幾多孤苦啊。
……
皇宮深處,同樣陰冷的寢殿內,小皇帝在婢女的侍候下寬衣洗漱,尚不曾褪去嬰兒紅的小臉在燭火映襯下有些發黃,像是塗了一層蠟。
坐上那個位子,無疑是幸運的,然而頭上坐著一位王叔,無疑又是最不幸的。
「聽說王叔已經叫禮部那邊造冊了?」
小皇帝臨睡前,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ps:書友們,我是柘月,推薦一款免費小說app,支持小說下載、聽書、零廣告、多種閱讀模式。請您關注一筆閣 yibIge.coΜ:dazhuzai玉edu(長按三秒複製)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3s 3.78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