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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就始終覺著只有自己這樣閒的不只是蛋疼的傢伙才會浪費一次深入秘境的機會,去追尋除了解饞順便裝逼,而且喝一點就會少一點的猴兒酒的下落。然而事實總是會一清二楚的告訴你,你又想多了。
這世上或許真有一個「我」,不定哪天就碰上了。
宋就倒飛出去,落入身後的密林之間,對方倒不收手,直接一輪又一輪的劍斬,巨木轟塌,那斬出來的劍光也如長了眼睛一般,徑直往宋就削了過來。
一聲輕呵,宋就空中一個倒轉,一腳踢在某攔路大叔上,借力彈射回去,卻是對那劍光不躲不閉,流光一般沖了過來。
對方愣了一下,嘴角一撇,很是不屑,啐道「找死」。劍光再起,在宋就前行路上織成一張劍網。
宋就嘴角一扯,一聲冷笑,仍然是不閃不避。
「不好。」
隨即是一聲沉重悶哼,有什麼東西從高空急墜而下。
使劍青年腦子一懵,整個身子重如千斤,哪怕費了不少心思,依舊沒能阻止下墜的自己。下一刻,更沉重的一腳砸在胸前,整個身體在半空蜷縮起來,「嗚哇」一口,血灑長空。
這還沒完,再之後則是一道弱了自己先使出的那幾招弱了不知多少倍的劍光,卻結結實實落在了他身上!
真是一個不慎,就被小鬼上了身啊。
緩過神來,只好貼了幾個符,儘可能的減輕這一連串變故的衝擊力。
宋就倒也沒有再追上來,這會已經貼上神行符往相反的大山里極速離去。一邊心痛自己買下的寶甲符,這一波下來就用了小大半了,真是得不償失啊。
青年劍修穩住身形,啐了一口淤血,只覺著腹部一陣劇烈疼痛,比起被人削上幾劍,這種純粹被人拳腳踢打在身上的痛苦叫人體會更深。由此暫且歇下了追上去的打算。
宋就衝出去一段距離,冤家路窄,遇到了先前有過好幾面直緣的猴子,於是又是一陣追殺,最後加入進來的猴群都不知多少個,得益於此,宋就終於從猴子們的「爭山頭」氛圍里逃了出去。
確認無事之後,甩了一把額頭的汗漬,終於真正意義上的歇了一口氣。
回身一望,到底暫且擱下了再折回去的打算。
取出那份劉攸給的地圖,宋就重新規劃了條路線,目的地是嚇唬我有可能是上古洞府遺址的地方。雖然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因為與賈秋一起浪費了許多天,這會過去已經失去了先機,但不過去好像又沒地方去了啊。
宋就有些為難。
打架什麼的真的好麻煩。
過去的這一路相安無事,趕巧在某一處,宋就撞了狗屎運,倒是真叫他摸到了一樹洞猴兒酒,灌了小半葫,這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宋就原本糟糕的心情多少好轉了一些。
——
這是一處早已經廢棄的小村,估摸鼎盛時期有個百十戶人家,一條乾涸的河床從村子中間穿過,看樣子已經很多年不流水了。
人類有逐水而居的習慣,由此行成村落,集鎮,乃至城池。因此這座有一條不小河流穿過的小村子發展的很好,即使眼下廢棄了,姑且也該看得出當初的熱鬧。
望著眼前村子並沒有什麼破壞的新痕跡,宋就稍稍放下心來。
一線天秘境,大抵有著很多未解之謎,宋就去過浮虛境,那裡雖然也有集鎮,卻是當初那位浮虛塔主人的手筆,那些人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被關了禁閉」的可憐人,隨著浮虛塔的殘破,慢慢也將消弭於世了。
這裡的村子沒有任何人影,也許是從第一次開啟就是現在這個模樣,亦或者最初的幾次尚有人在此生活,後來都隨著進來的人一同離去了。這些不是宋就應該考慮的事情,當然即使挖空心思去想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這種空蕩蕩的村子,已經沒有任何開發的必要。
如果這一線天秘境真的是一處小洞天……
宋就想到這一層,實在有些難受,比起某些已經趨於成熟的認知,他更傾向於認為這處秘境,其實是末法之前那個「九州」的一個碎片。看過不少「恐怖片」的他,對於人類莫名其妙消失也是「見證」過很多次了。
行走在這種小村子,其實還是有些心理壓力。
哪怕看到的一切與外面見到的沒有多大差別,如此一來,如果這裡真的是上古遺蹟,那麼倒是可以證明人類不過是又經歷了一次輪轉,只是這一次的輪轉,不確定是否還能恢復到以前那種文明程度,亦或者只是這座「九州」大陸迴光返照的最後一次勃發!
這真是個很哲學的問題,宋就想著倒是兀自笑了起來。
也許這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理由吧!
拯救世界什麼的,有些累呢,是時候好好做準備了。
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給你任何提示,那麼不妨自己給自己一個假設,高大上些就說「給自己一個夢想」,然後就找到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
宋就覺著自己可以去做一個偉大的人生導師,指引那些迷途羔羊!
當然現在他需要指引的是自己。
長街空曠,整齊得仿佛經常有人打理,青石板上沒有一絲灰塵,酒幡宛如新的一般,處處平常,又處處詭譎。
宋就越往前面走,越發恐懼。
總有一個聲音在腦子裡想起:這不會是一座鬼城吧。
宋就尋了一個方向,大抵是想繞過小鎮,這種時候,山上顯然要更安全靠譜一些,自己帶了齊全的野外生存裝備,在外面不至於比待在小鎮過的悽慘。
然而接下來的事實是無論他如何嘗試,始終走不出去這條街。最後他選了一家酒樓,登上頂樓,從這裡看下去,村子全貌盡入眼底。
重新來思考自己當前的處境,應該只是探險途中必須存在的一個環節。之所以被困在這裡,向來是落入了「結界」之中,而自己進來剛好碰到了一個打開的時機,想要尋求出路,果然有些難呢!
他對於陣法實在沒什麼天賦,這種時候想要惡補恐怕也於事無補,真叫人頭痛。
酒樓里有酒,而且不少。宋就心疼猴兒酒得來不易,自然不會放過眼前能看到的這些了。
足足搬了六大壇上樓,宋就端坐下來,一巴掌拍掉泥封,好不瀟灑。
酒是好酒,也許是因為儲存在這種特殊的地方的緣故,有好酒自然不能辜負,所以宋就拍掉泥封的動作越發嫻熟。
阮小珍一劍劈開攔在身前的男子,啐了一口濃痰,方才與對方的一記對拼,差點震碎了他的五臟。離開劍廬以來,這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惡戰,他從傳送進來的那一刻,先後與六人對戰,本著「不殺人」的原則,有幾場戰鬥實在打的辛苦。至於目前這一戰,已經是分生死的一戰了。
所以他動用了後手,補上了一劍。
代價是他正在醞養的本命飛劍已經到了崩碎的邊緣。
對方重傷逃走?
也許吧!
阮小珍靠在一面破牆上,大口喘著粗氣,每一下都感覺到一陣血腥味,喉嚨回甜的滋味真的很是苦澀。
小劍仙臉上滿滿的委屈,心想下一趟還是乖乖待在家裡,哪怕師姐真的很可怕,但比起送命,果然劍廬里待著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小劍仙有些想師傅了。
也想師姐了。
似乎只是一瞬間眯了一下,醒過神來,阮小珍直接跳了起來,確認周邊安全之後,整個人才驟然放鬆下來。掏出幾粒丹藥往嘴巴里扔了,嚼豆子一般嚼了半天,倒是一點都不心疼。
恢復了一陣,阮小劍仙啟程上路,朝著約定好的幾個地方趕過去。想要碰頭,找到組織,只能用一個個地方去碰運氣了。
自己已經壞運氣這麼久了,也該是好運氣到來的時候了。
小劍仙對未來再次充滿希望。
事實上不管是事先已經預定好目的地,還是碰巧撞上的,大家的運氣都不好,對於那些拿著家族前輩「坐標」的人來說,所到之處哪有什麼「寶藏」,只有空蕩蕩的廢棄遺蹟,那些原本每一次進來都能拿到的東西,這一次都成了絕跡。
真不是個好運氣的時代。
而眾人不知道的是,他們正被牽引著往某個地方過去。
作為已經身處中心的宋就而言,他在某種程度上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只是眼下,沒有誰知道這一點。
至於秘境之外,劉攸已經重新布置了最新一輪的「大清洗」。
這不是最好的時代,真的半點稱不上。
劉攸這一輪的清洗絲毫不講情面,最先死在他「屠刀」下的並是小皇帝的老師,而且不止一個,一天之內,他並殺了兩位帝師,這在任何一個國家的歷史上都不曾發生過。而且當中一位甚至是在大殿上,當著所有人的面。
然而就連守著宮廷的那位都沒有任何表示,大殿裡除卻幾位已經鬍子花白的將死老頭敢指著罵上不痛不癢的幾句,已經沒人敢吱聲了。
而這一切的緣由,還是山上某些不開眼的,撞在了他的刀口上。
——
最後的時刻似乎已經到來,小村莊外,已經聚集了足夠多的人,各自列開陣營,領頭的某幾位已經開了小會,準備拿個主意出來。
這一夜,宋就拍掉最後一壇酒的泥封,也覺著自己有些醉了。恍惚間,偏過頭的瞬間,有一道模糊的白影落在了旁邊,學著他的樣子坐了下來,聲音糯糯的,真像個仙子。
宋就雙眼迷濛,將酒罈子遞了過去,「你什麼時候來的?要不要喝酒?」
那「人」便接了過去,灌了一口,遞還給他。
「明天你要出去接他們哦。」
「我啊?」
「嗯,就是你啊。」
「那你呢?」
「我啊,不能被他們看見。」
「你們這裡的人有什麼講究?比方說女孩子被人看見了就要嫁給他之類的?」
「……倒沒有這麼奇怪的講究呢。」
「那為什麼你不能見他們?」
「因為,他們看不到我啊。」
「你在說笑啊?」
「那你就笑吧,我又不攔著。」
宋就果然笑了起來,再轉過頭的時候已經沒人影了。
酒醒了大半,而後驚出一身冷汗。
轉而倒大氣的將這事忘在了腦後。
許是醉的太深,或者覺著自己都這樣了,不妨就破罐子破摔了吧。
罈子見底,宋就咂巴了一口好不容易入手的猴兒酒,雙腿晃蕩著,驟然說到:「我還請你喝酒吧。」
沉吟片刻,他咧著嘴笑了起來,只是難以隱藏那些許苦澀,「第一杯酒我敬你,感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曾帶給我一切的感動和歡!」
「第二杯……我也敬你,願你前程似錦,從此豁達,有酒有肉有人疼!」
「第三杯……我還敬你,再見曾經在一起的歲月和放不下的緣分!幹了這三杯酒,我們隻字不提過去……」
「願有人待你如初,疼你入骨,從此深情不被辜負,再往後有人與你擋酒!」
「敬你這三杯酒,願你有詩,有夢,有坦蕩蕩的遠方!」
宋就灌下一大口,從屋頂墜了下去,真箇甘心赴死的做派,好在殘破的小鎮除了他沒有人誰會在意這這一幕。
落地一聲響,煙塵四起。
——
一層光幕之外,莫卿卿看了看身邊聚集的這些人,心裡有些失落,阮小珍還是沒有追上來,想著回去後一點要告個狀。努了努嘴,便看到不遠處賈秋帶著人過來。
賈秋在莫卿卿人群里看了一眼,大抵沒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有些失落。
莫卿卿看向他,示意身後的人不要那麼激動。
「莫姑娘,真巧啊!」
莫卿卿頷首,「真巧。」
「要不要結個盟?」賈秋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莫卿卿道:「能相信?」
「我折損了兩人,莫姑娘也失了同伴,不妨一起?」
這個提議很好,但沒人答應。
賈秋於是退開,更是難受。
莫卿卿被提起傷心事,也很難受。
這時有人提醒他,「他不會有事的。」
莫卿卿笑著沒說話。
正在這時,天幕出現一道沖天綠芒,好是耀眼。
一陣氣浪卷了過來,眾人眯眼的瞬間,有人從天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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