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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不要欺負媽媽……」滿滿站在門口放聲大哭。
滿滿……
看到小孩子的這一刻,代小純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她無法相信此時此刻的她是何等狼狽的模樣,而她的女兒就在不遠處,她無法將如此不堪的自己展露給孩子看,她瘋了似的去掙扎,趁男人呆愣之際把他狠狠踹開,手足無措地整理著衣服,不想在女兒面前留下不知廉恥的印象。
可是她要怎麼洗?
她是沈氏花魁。
她自小被培養來伺候男人。
她是那麼不堪。
她舔著臉爬上他父親的床。
這麼多。
她要怎麼洗?
如何洗?
穿衣服,穿衣服……可她被脫掉的豈止是衣服,何止是衣服……
「滿滿…滿滿……」
焦急地喊著女兒的名字,不斷地喊著女兒的名字,安撫著女兒,不想讓女兒誤會她。
她是個好媽媽。
她不是娼妓。
她想做個乾乾淨淨的母親。
滿滿……滿滿不要誤會她,求求她的滿滿了……
指尖不停顫抖,焦急的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淚水滴在她顫抖的指尖上,往日輕易便能扣上的紐扣,此時此刻竟是那麼的複雜,複雜的她恨不能就地撞死,也就一了百了。
「誰把她放來的!」
莫少謙攏緊襯衫擋在手忙腳亂的女人跟前,怒不可遏。
濃濃的戾氣,似乎要把整個莫宅的傭人弄死,令守在門口的保鏢也自覺地往外退了許多。
傭人不斷鞠躬道歉:「對不起先生,小姐一直在哭鬧……」
滿滿小姐是先生手心裡的寶,平日裡先生都不敢大聲訓斥,他們做傭人的不敢管太死的。
身後的女人仍舊慌不擇已,莫少謙抓起西裝把她緊緊裹住。
「把小姐帶回去。」他一邊護著臉色煞白的女人,扭頭跟傭人沉聲命令道。
傭人連忙應下。
然而滿滿像聽懂了他們的話,伸手一把將傭人推開,大哭著,噔噔噔地朝代小純跑去。
「媽媽——」
小丫頭一下子跑到代小純懷中,緊緊抱住代小純,見莫少謙還在她們旁邊,伸出小拳頭不斷地砸著莫少謙的肩膀,尖叫著,哭著喊道:「爸爸是壞人,爸爸壞——」
他壞,他是壞人。
莫少謙只覺得胸腔中堵了口濃濃鬱氣,憋的他快要爆炸,血管也跟著發出憤怒的悲鳴。
怎麼他就成壞人了?
分明,他才是受害者。
代小純似乎才逐漸清醒。
望著懷中不斷哭泣尖叫著為她出氣的滿滿,恐懼和慌亂的目光終於清醒,驀然把小丫頭抱進了懷中。
「滿滿…不要誤會媽媽…不要嫌棄媽媽……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也想乾乾淨淨的……」她緊緊抱著小丫頭,似乎要把小小的孩子融進骨血中,泣不成聲。
她的話,刺痛了莫少謙的耳朵。
誤會,嫌棄,乾乾淨淨。
他紅了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女人衣衫凌亂,眼眶微紅,脖頸處有他惡意留下的斑斑紅痕,被狠狠欺負過的模樣,實在配不上體面二字。
一剎那他心煩意亂。
該死……他伸手惱怒地抓起被丟在旁邊地面上的領帶,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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