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則,最近她總會有一種無力的感覺。筆神閣 bishenge.com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卻又不得面對,故意疏遠不行,也不可能那麼順其自然的靠近。別彆扭扭的,連她自己都覺得不舒服。
可是,在他挑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傅七寶的確是沒辦法像是以前那樣平靜如常的和他相處了。大概,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慢慢地適應吧。
他的話中,句句不離和自己的未來,這讓傅七寶又是感動又是酸澀。阿則他,實在是太固執了,看來,想要實現她之前的計劃,估計有點困難。
「你不想去學堂那就不去了,想學醫也不錯,說不定你能成為一代名醫,懸壺濟世呢!只是,光看醫書肯定是不行的,不如我想辦法,去找那位扁大夫,讓你拜他為師?」
就算是困難,傅七寶也沒打算隨隨便便的放棄。是該讓阿則多接觸一下外人了,當大夫也不錯啊,總比他每天關在學堂,見到的只有一些同窗男子來得好。
「扁大夫收徒,定是要看天分的,我現在連基礎都沒有,不用太過著急。寶兒,此事我會自己安排,你不用為我擔心。」
李則鳴眸光微閃,有些事情,他不太想讓寶兒參與其中。懸壺濟世什麼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能讓他心甘情願救的人,除了可以利用的,唯有寶兒,才是最特別的。
「好吧。」傅七寶點了點頭,此事,便這麼揭過了。
頂著一張妖艷賤貨般的嶄新面容,李則鳴走出了宅子,去了學堂。他能感覺到,學堂附近,多了一些隱藏的生面孔。
他在學堂上課,基本上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可他每次堂測都是榜首,連夫子都奈何他不得。
進了學堂,沒多久,一個青衣書生便戰戰兢兢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看到他這幅模樣,顯然是嚇了一跳,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小聲地開口道。
「最近是有些陌生人在打聽你的消息,他們的口音聽起來像是京城來的。還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一看到你出現,就馬上通知他們。」
這青衣書生看起來和李則鳴年紀相差不了多少,兩人在學堂之中相對而言走的比較近,看起來似乎是好友。當然,實際上,這人不過是曾經想要欺負李則鳴,卻被他收服之後的跟屁蟲罷了。
說著,青衣書生就把十兩銀子拿了出來,一點也不敢昧下。他體內被李則鳴下了毒,每個月沒有解藥就要經歷一番生不如死的痛苦,根本就不敢為了區區十兩銀子而背叛他。
連趙峰那樣練武的高手都抗不過劇毒攻心的痛苦,更別說他一個文弱書生了。
李則鳴沒有收下那銀子,臉上浮現出一抹殺意。
果然,他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三年前,他便被那家人無情的拋棄了,所謂的被人販子拐賣,不過是他們故意為之罷了。否則的話,他一個被關在暗無天日院子裡面的小孩子,又怎麼可能走得出戒備森嚴的府邸?
任由他被世人踐踏於污泥之中的人,時隔多年忽然親自尋來了這偏僻的景陽鎮,難道還會是為了找他回去嗎?
李則鳴冷笑連連,怕是發現了他的蹤跡,所以趕來斬草除根的吧!
「你這就去聯絡那些人,就說我已經來學堂了。然後,他們怎麼安排,你照做便是。」
李則鳴沉聲開口,這人是他在學堂控制的人,也是學堂唯一知道他真面目的存在。所以,在對方面前,他無須偽裝。
「是,我這就去。」
有些古怪地看了李則鳴一眼,那青衣書生趕緊哆哆嗦嗦的離開了。
景陽鎮上,一個客棧里,一個身手矯捷的男人急匆匆地進了天字號房,臉上帶著喜色。
「少主,有動靜了!屬下已經讓那人的同窗安排,將人帶到景陽鎮的護城河邊,只等傍晚時分,便可以確認那人的身份動手!」
秦灝君微微頷首,這些時日,足夠他打聽到那位很有可能是自己要找之人的經歷了。身患啞疾,被人抓了當做童養夫虐待,然而,卻被那位傅家的姑娘取名為李則鳴。
如此坎坷的人生,十幾歲了才開始啟蒙,還要在一個農家女手下忍辱負重的討生活。若不是那個名字,秦灝君其實都有些懷疑,對方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就算是,這樣卑微的存在,真的有朝一日,會覆滅他秦國公府滿門?他憑什麼?哪怕是他最終步入朝堂,也不過是個芝麻小官,有什麼本事一步登天?
更別說,那位是絕不可能允許他活著的。哪怕他容貌生的再美,真正有權勢的人,誰又會真的衝冠一怒為紅顏?
雖然心中質疑,可千里迢迢來了一遭,他自然不會就因為這一點懷疑就將人放過了。
「立刻安排人手準備,埋伏在附近,等我發出指令。」
「是,屬下這就去辦!」
時間過得很快,傍晚時分來到,李則鳴在同窗好友莫之虛的邀請下,朝著護城河的方向走去。
「李兄,上次你找的那本醫書上的藥草,我就是在這河邊看到過。」
跟在莫之虛身邊的少年,身材瘦削,穿著一身同樣的儒生長袍,偏偏因為他那過於妖艷的長相,看起來別提多怪異了。
這少年容貌的確是出眾,眉眼卻生的妖嬈,不男不女的姿態,怎麼看,也和絕世無雙的美人扯不上關係。
潛伏在暗處的人,神色都有些一言難盡。景陽鎮這破地方是沒有好看的人嗎?連這樣的,都能稱得上絕色?
京城的南風館裡面,這種貨色隨隨便便都能拉出一個,儘是些庸脂俗粉。他們這些對男人不感興趣的純爺們,見了這種娘娘腔只覺得傷眼。
不遠處,能清楚地看到兩人容貌的秦灝君,更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不是他——
眼前這人的相貌,和他記憶中根本沒有絲毫相似之處。若說那人是天上的皎月,此人便是地上的螢火,根本就不堪相比。
原本火熱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失望之意。難道,那個女人,根本就是信口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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