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說來就來,方才還是晴空萬里,此刻便大雨傾盆。
饒是周言詞都不禁感嘆,老天爺的臉,說變就變。
老天!!!
「言姐,一姐讓你們準備好。我去把你們棺材抬出來,等下我還收屍。」宋老七急匆匆跑過來,滿頭大汗。
「三寶怎麼在哭?哎喲,這都哭出眼淚了,三寶首哭啊……可喜可賀……」宋老七咧著嘴,摸著腦門笑。
不得不說,這三寶哭的還挺有節奏。
好像外面的雨在給她打拍子似的。
周言詞悶笑,和謝景修趕緊將三個孩子抱上。便一同上了聖殿頂樓。
聖殿是全蘭兆最高的建築,頂上有個尖尖一般的塔頂,從前聖女經常在塔頂自憐自艾。現在嘛,老七和世子,以及幾個好友,烤著串兒,喝著小酒簡直了……
有幾次鳳凰偷了酒喝,還醉熏醉熏的出去表演了一圈兒。
全身帶火在天空中翩翩起舞,就是飛的踉踉蹌蹌很是不穩。
跨擦……
咔……
驚雷陣陣,烏雲密布,晴朗的天空霎時被一陣烏雲籠罩。閃電划過,帶起一片片光明。那震耳欲聾的驚雷似乎在宣告自己的存在,讓人心神都跟著顫兩顫。天幕下,濃濃的震撼。
這是人類對於上天的敬畏。
「今兒這雷來的太急太巧了,若是運氣不好,那軟綿綿的劈兩下,只怕身體都糊了還沒回去。今兒這雷,很快就能回!話說,我也是第一次試驗,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啊……」一姐開著玩笑。
宋老七白了她一眼:「咱們這些人怎麼過來的,咱們心裡可有數。」除了言姐和謝景修,其餘人都是她弄來的。
一姐挑著眉,不置可否。
「塔頂我已經放了引雷針,你們幾個躺進冰棺去。三寶怎麼哭這麼厲害?」一姐指了指冰棺,看著三寶很是詫異。
周言詞怎麼都哄不好,也微微皺了眉。
周言詞和謝景修躺的夫妻合棺,孩子抱在懷裡。手中都緊緊捏著翠綠的玉石,微微閉著眸子。
三寶哭的弱了些。
「不好,驚雷變弱了。我們先走了,你們在這邊等著,有了剛死又契合你們的軀體,我就召你們回來。」一姐飛快的跳進冰棺,見隔壁全家整整齊齊,撇了撇嘴。
孤家寡人啊……
此時三寶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烏黑烏黑的天空,閃電划過,眼睛裡滿是好奇。
「啊……」帶著哭腔的聲音又哭了一聲。
咦……
好亮好響……
「啊……啊啊……嗚嗚嗚……」三寶撇著嘴又開始哭了,眼睛卻好奇的望著天空,一道道驚雷閃過。漂亮的大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一姐怔了下,怎麼又下大雨打雷了……
腦子裡還來不及想有什麼不對,便在三寶的哭聲里,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從天際划過,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直直的朝著聖殿頂層而來……
此時整個蘭兆為之轟動,只見那道震人心魄的白光直直劈向聖殿。
一道火光拔地而起,恢復原身的鳳凰滿身火焰,漸漸消失在雷陣下。
「上天顯靈了,上天顯靈了……」
跪了滿地的人,全都折服在這神跡上。
周言詞幾人只覺眉心一痛,便仿佛被什麼東西使勁從身體裡抽出來,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只見她們一家剛閉上眼,那驚雷便迅速減弱。大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變弱,甚至只剩下滴答滴答小雨。
雷,還在劈……隔壁冰棺。
咔擦……咔擦……弱弱的劈著……
良久。
一姐才幽幽道:「言姐,你困不困?我感覺身上在冒煙了……這雷怎麼變小了……」一說話,嘴裡都吐出了白煙。
宋老七實誠的回了一句:「早走啦。剛劈了一下,全家就整整齊齊的上路了。就等你了,院長他們都回去吃午飯了,我等著給你收屍呢。」老七搬了個小板凳,等著殮屍。
一姐渾身黑漆漆的跟塊炭一樣,頭髮都發出糊臭味兒了。睜開眼睛,眼白和牙齒被襯托的白瞎了眼。
一聽隔壁早走了,心口就感覺中了一箭……
天資卓越,也比不過上天厚愛啊……
「偏心鬼!」翻了個白眼,剛說一句。便一道氣勢哄哄的雷,瞬間劈上她腦袋。
然後……緩緩閉上了眼。
老七蹭的站起身:「齊活齊活,收屍了。嘖嘖,看了你這慘樣,我都不想回了。跟燒糊了似的。哎喲,臥槽,這麼糊……」老七給她挪了下位置,感覺手都摸黑了。
看看隔壁乾乾淨淨嘴角帶笑,那是多大的差距?
老七再次感嘆,這給了錢的客戶到底是不一樣的啊……
此時的現代某三甲醫院……
此時已是夜晚,蟲鳴蟬叫,很是悅耳。到處都是燈紅酒綠,來來往往的人群。
漆黑的天空突然划過一道閃電,興許是哪裡燒斷了線路,醫院周圍竟是停了電。
「快來人,302病房的不行了!」
「剛剛突然停止了心跳,做了心肺復甦沒有半點起色。」
「聽說是孤兒,唉,真可憐。進醫院時肚子裡還有了兩個月身孕,三胞胎呢,也不知道被誰抱走了。」護士腳步飛快的趕過去,卻只見得儀器上嘀嘀嘀的直線。
主治大夫沉著臉,停止了搶救。
「搶救無效,9點3分,死亡。性命,周言詞,2歲。孤兒,某精神病院送來的。沒有家屬。」旁邊有人記錄。
醫生嘆了口氣,可憐的人。
屍體便被人送去了停屍間。蓋著白布,此時閃過的驚雷,總是讓人心裡毛毛的。
停屍房在負一樓,由專人送了進去。裡邊開著極其滲人的冷氣,保持屍體不腐爛。
「明日一早便送火葬場焚燒。這是孤兒,已經在醫院躺了兩年多,不用等家屬來認領了。」似乎護士跟守屍的大爺說了一聲,便腳步匆匆的離開。尋常人來這地方,都忌諱得很。
「唉,年紀輕輕便沒了命。也是可憐人啊。」守門的大爺看了眼,搖著頭便推進去了。
哐當,似乎有人關上了門。
寒氣從腳底升起,沒人發現的是,那蓋著屍體的白布微微動了動。胸口,有了一絲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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