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和金走了,面如死灰的踏上了去西州邊境的路,順便還押上了幾車物資。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將面對什麼樣的軍令。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大炎皇朝和亂魔海域三線開戰,以最中央的南州邊境為主戰場,左右邊緣的東西兩州為輔戰場。
主戰場的伐魔將軍是大炎皇朝的大皇子赤紅煉,一個在邊境待了百年的大殺神。
東州戰場的伐魔將軍是大炎皇朝的長公主赤紅月,一個同樣在邊境玩了百年的女武神。
西州戰場的伐魔將軍暫未出現,現在是四皇子赤紅陽暫任代將軍,並有小道消息稱,西州伐魔將軍已經被魔道抓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從正式開戰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戰局暫時為勢均力敵的狀態,傷亡數相等。
唯一詭異的是,一個月的傷亡數有點過高了,就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
戰場上正在打的水深火熱之際,毫不在意的黑無裳終於回到了亂魔海域的中心島。
亂魔海域的海域面積遼闊廣大,如果只算海域面積的話,比大炎皇朝還要大上一倍不止。
但真正能夠住人的地方,只有亂魔海域上的七十二座海島。
這七十二座海島呈現密集式,聚集在亂魔海域的偏北方,距離大炎皇朝的邊境只有千里之遙。
而在七十二座海島的中心,還坐落著一座中心島。
這是亂魔海域的最強者,海域域主的居住島。
偌大的一個中心島上,十分空曠,整座海島上除了域主和她的師妹黑無裳以外,就剩下寥寥維持海島衛生的侍女了。
但,就在今天。
中心島上迎來了新的客人。
中心島上有一座不比炎帝宮差的深藍宮殿,深藍宮殿的偏殿地下,有一座囚牢,是建在數百米之下的深海中的。
囚牢中已經百年沒有囚犯了,可現在,卻住進去了一個人。
好黑......
好暈......
好疼......
不知過了多久,紀平生的大腦從混亂狀態中清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了一雙黑瞳,眼眸中流露著深深的迷茫之色。
「這是什麼地方?」
紀平生神情茫然,剛想要轉頭觀察一下四周,卻從脖頸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就像是扭到了脖子一般。
「嘶!」
紀平生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劇烈的疼痛讓他更加清醒了。
哎呦喂!
脖子好疼,難道是睡落枕了?
紀平生不敢再扭脖,用餘光瞄著四周。
昏暗的房間,余火的燈火,堅固的鐵欄,滲血的牆壁......
這是一個牢房?!
紀平生雙眼微睜,下意識的動了一下身子,卻根本就動不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根未知材質的黑柱上,四肢呈大字張開,雙臂雙腿上捆著冰冷的黑鎖。
「瑪德那個女人真欠艹!」
紀平生咬牙切齒的低罵了一聲,四肢不斷掙扎著想要掙脫黑鎖,卻絲毫不動,只能發出叮噹的金屬碰撞聲。
就在他不放棄準備運轉靈氣的時候,耳邊卻突然想起了一道熟悉又充滿媚意的聲音。
「能掙開嗎?」
不知何時,黑無裳出現在了牢房中,俏生生的站在紀平生的對面,饒有興趣的看著紀平生死命的掙扎。
「試試唄。」
紀平生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話後才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了,十分艱難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對面的黑無裳。
映入眼帘的,是一張如若狐狸精一般的臉頰。
一雙媚眼幽瞳含著笑意在黑暗中閃閃發光,尖尖的下巴,一張渾然天成的絕美瓜子臉上掛著白嫩精緻的五官,紅潤的嫩唇宛如美玉一般誘人,微微上揚的嘴角看的紀平生心中砰砰跳動。
如果是平時,紀平生肯定會夸上幾句,但是現在,他不罵上幾句狐狸精就不錯了。
「無裳姑娘。」
紀平生沉著臉瞪著一臉笑意的黑無裳,怒聲道:「你綁我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非常著急,西州那邊還等著他打仗呢!
「這個等會再說。」
黑無裳笑眯眯的走到了紀平生的面前,將誘人的紅唇湊到了紀平生的耳邊,用含笑的口吻中說出了一句無比冰冷的話。
「告訴妾身,欠艹是什麼意思?」
紀平生:「......」
危危危危危危危!
大寫的危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
一瞬間,紀平生臉上的怒意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木然之色,冷汗直流。
「這個意思......」
紀平生眼神飄忽不定,不敢去看黑無裳那流露著寒意的眼睛,撇過頭去,支支吾吾的說道:「誇你呢,誇你受人喜愛的意思......」
「受人喜愛?」
黑無裳伸出翩翩玉手,一把就掐住了紀平生的下巴,將他的臉掰正,一雙幽瞳中閃爍著紫芒。
「妾身怎麼認為,是罵人的話呢?」
黑無裳強行與紀平生對視,幽幽紫芒攝人心魂。
又是誘惑之光!
紀平生心中暗罵一聲,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嘴巴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張開,呆呆說道:「欠艹的意思就是受異性喜愛,我想艹你,可以理解成我喜歡你......」
黑無裳:「......」
黑無裳微微蹙眉,盯著紀平生那暗淡下去的眼睛仔細觀察了幾秒,並沒發現異常。
竟然還真是受人喜愛的意思?
黑無裳看向紀平生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變化,這個目光就像是在看變態似的。
都被綁成這樣了還喜歡我?
難道他是受虐狂?
嗯......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回頭賣個小侄女。
黑無裳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將紀平生從魅惑中解除。
重新獲得了身體控制權的紀平生被嚇得臉色蒼白,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
我這個理解沒錯!
要是真說出另一個解釋的話,他今天怕不是要平躺了。
「別怕別怕。」
黑無裳看出了紀平生的懼意,還以為這個懼意是怕她呢,抬手輕輕拍了拍紀平生的臉,笑眯眯的說道:「妾身也很喜歡你呀,妾身也想艹你呀。」
紀平生:「......」
紀平生面如死灰,他決定了,這輩子再也不說這個詞了。
不,以後連小草這個字他也不會說了。
太驚悚了!
紀平生心中巨顫,深深的吐了口氣後,強壓著慌色,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黑無裳退後兩步,回道:「亂魔海域。」
「哦。」
「嗯?」
「啊!」
紀平生一臉驚愕的看著黑無裳,驚叫道:「亂魔海域?!」
「沒錯。」
黑無裳面若桃花笑語盈盈:「歡迎來到亂魔海域!」
紀平生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顫音問道:「從我昏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多久?」
黑無裳有問必答,笑呵呵的說道:「不長,一個月而已。」
一個月......
完了呀。
遊戲又結束了呀。
紀平生一臉絕望,炎帝封他為西州伐魔將軍,命令他攻下亂魔海域十二海島,他反手就被抓了,直接隻身深入亂魔海域。
一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黃花菜都涼了啊!
「不對啊!」
紀平生還是感覺不對勁,一臉狐疑的看著黑無裳:「你打了我一個手刀就暈了一個月?」
「不是一個呦。」
黑無裳笑眯眯的說道:「是三十七個手刀,每次你快醒的時候,妾身都會補上一刀。」
紀平生:「......」
夠狠!無話可說!
他就說自己脖子怎麼這麼疼呢,好傢夥沒被砍下來就不錯了。
「你說你抓我來有什麼用呀。」
紀平生穩住心神,保持冷靜,一臉無奈的說道:「大炎皇朝和亂魔海域不是已經開戰了嗎,你去抓大將軍去啊,抓我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卒幹嘛?」
他現在還不知道黑無裳的想法是什麼,但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是西州伐魔將軍的身份。
這個身份一旦暴露,他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
先拉進關係,再獲取同情,然後提醒對方自己無關緊要,最後打感情牌。
紀平生準備用這一套操作來換取黑無裳的信任,從這個牢房中出去後再想想怎麼逃跑。
「紀宗主真是太自謙了。」
黑無裳抱著雙臂,注視著紀平生,淡聲說道:「你和四皇子說的那些話,妾身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呀!」
和赤正陽說的話?
紀平生微微一愣,回憶了一下後才想起來,哭笑不得說道:「姐姐,那只是在開玩笑啊!」
「什麼海域入侵,什麼雜交品種幹過原生品種,這都是根本無法實現的事情啊!」
紀平生一臉無奈,他那是用來忽悠赤正陽的,怎麼還有人當真了呢。
雜交品種根本就不能取代原生品種,至少他從未聽說過騾子取代馬的。
這不僅是品種作用問題,還有考慮自然生物鏈的問題。
什麼種植超生海帶擠壓亂魔海域的海域範圍,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這還沒等繁殖開呢,就被亂魔海域中的水生物吃光了。
「真的?」
黑無裳皺眉看著紀平生,她看紀平生這幅表情不想是作假,她作為人肉測謊儀,也沒聞到撒謊的味道。
「真的!」
紀平生苦笑道:「無妄之災,真是無妄之災。」
「原來不可能辦到呀。」
黑無裳盯了一下會兒紀平生後,喃喃自語道。
實話實說,她還真信了,為此甚至都要去抓赤正陽。
「誤會,都是誤會。」
紀平生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手腕上的黑鎖鏈,試探性的說道:「既然都是誤會,那無裳姐姐能不能先將我放了?我家那邊還晾著衣服呢,被雨淋濕就不好了。」
「噗嗤。」
黑無裳輕笑了一聲,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紀平生神情大喜:「快點快點!這綁著賊難受!」
「不過......」
黑無裳話音一轉,神情百變,語氣漸冷道:「那你先告訴妾身,炎帝跟你說什麼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紀平生從炎帝宮中走了出來,神情凝重,若有所思,顯然是有什麼大事。
紀平生臉上的喜色瞬間僵住,心中頓時一慌。
你個逼竟然尾隨我!
炎帝跟我說了什麼?
炎帝讓我攻下你們家十二座海島,這能告訴你嗎?
「也沒說什麼......」
紀平生的腦筋飛速運轉,乾巴巴的說道:「就是咱倆一起上天的事情,被傳召過去詢問了一下,然後命令我不許外傳,僅此而已。」
「哦?」
黑無裳雙眼一眯,喝道:「假話!看著妾身的眼睛在說一遍!」
還看?
紀平生心中一驚,急忙撇過頭去:「不看!」
黑無裳故技重施,伸出玉手掐著紀平生的下巴將他的臉掰了過來。
然而紀平生卻直接閉上了眼睛,嘴硬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黑無裳冷聲道:「都是真話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
紀平生緊閉著雙眼,張口胡謅道:「你的眼太美,我怕我沉醉。」
黑無裳不為所動,情話她聽了不知道幾萬句早就免疫了,甚至還嫌煩殺了對她說情話的一群追求者。
「睜開!」
黑無裳甚至都上手去扒紀平生的眼皮了,紀平生越是這麼隱瞞,她就越認為炎帝肯定說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雙軟嫩嫩的香手在臉上亂捏,讓紀平生有點意亂神迷,差點又心神失守,急忙大叫道:「冷靜!冷靜!注意儀表啊!」
「姑奶奶從來就沒什麼儀表!」
兩人折騰了半天,黑無裳也沒把紀平生的眼皮扒開,就差扣眼珠子了。
「行,不說是吧!」
黑無裳輕喘兩聲,單手掐腰,神情透著冷意的看著紀平生。
看到黑無裳這幅表情,紀平生心中一噔,顫音問道:「你想幹嘛?」
「幹嘛?」
黑無裳冷笑一聲:「還能幹嘛,上刑唄。」
說著,黑無裳轉頭對著黑暗一片的牢房外喊了一聲:「來人!」
下一秒。
兩位身穿花裙的侍女出現在了牢房外,低頭道:「小師叔請吩咐。」
黑無裳冷冷說道:「抬一口大鍋上來!」
「是。」
侍女轉身沒入黑暗中。
「大鍋?!」
紀平生滿臉驚恐的看著黑無裳,顫顫抖抖的說道:「你要鍋做什麼?」
「做什麼?」
黑無裳上下掃了兩眼紀平生的身體:「等會你就知道了!」
紀平生被黑無裳看的全身一哆嗦,神情驚懼道:「吃人......吃人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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