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後院通向武俠世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收斂

    前方幾步處，便是霓虹閃爍的不夜城，後面不到十步遠，則是陰暗逼仄的天空和小巷，不到二十米遠近，就好像是希臘神話中分界極樂淨土和冥界的嘆息之牆一般涇渭分明。

    穿過前面的路標，地勢陡然變得陡峭起來，再往前幾步，向上大約有一處高約十米的平台，卻沒有樓梯之類的通行工具。

    周寧用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葉問。

    「跳上去，前面就是城門了。」葉問吸了一口氣，右足往地上一點，他的輕身功夫十分高妙，如同矯健的靈猴，幾次簡單的跳躍就已折躍上了平台。周寧亦是默運長生訣，沖天飛起，忽地一個翻身，奇蹟般減緩速度，再輕巧如落葉般飄前丈許，踏在了高台的半山腰處。緊接著，他又提了一口真氣，急劇下墜的身體再度借力彈起，輕飄飄的落在了高台上。

    葉問贊了一聲：「周兄好輕功！」向前面指了一指：「那邊便是英雄城的城門。」

    周寧點點頭，沒過多久，兩人就已經達抵英雄城的城門，在視野的所及之處，前方就好像是一座真正的城市，兩旁的店鋪井然有序，各色南北口音的過客混雜其間，任誰也想不到，在自己熟悉的城市的背後，居然存在著這麼一座雄偉壯麗的城市。

    踏步穿過城門，葉問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眼望向了斜上方懸掛著的一個電子公告牌，周寧有些疑惑，也跟他一起看了過去。

    今日規則：禁殺人、搶劫、禁止使用棍類、刀類兵器及熱武器、禁止偷盜。

    葉問鬆了口氣道：「幸好今日的規則不是很嚴，想來應該是城裡五個掌控者中脾氣最好的『潤下』在掌控秩序，不然真是有點要命。」

    然後望向周寧，慎重的說道：「之前告訴你了，在這座城市有五個制定規則的人，每月輪替，視他們的心情，可能每天的規則都不一樣，若你下次再來城裡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要看一下這裡的規則，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制定規則的人麼……

    周寧點了點頭，記在心裡，又抬頭望了上方的公告牌一眼，跟著葉問朝城裡走去。

    城裡街道的兩旁，是一些商店，葉問道：「這裡的商店有幾間特別有名的，比如十三號衛城的金玉閣，不時有一些丹藥和秘籍出售；五號衛城有一間叫斷金閣的，售賣一些較為珍貴的冷兵器，這些東西在外面都極其少見。不過，我建議你先去一趟這座城裡的蔡李佛協會，蔡李佛拳畢竟是有名的大拳種，蔡李佛三勝，雄勝、北勝，以及你所在的鴻勝在這裡都有人常駐，不同我的詠春拳那麼凋零，哈。」

    周寧清楚的知道，在後世，詠春拳大宗師葉問振興詠春之前，詠春拳的確就是那麼凋零，葉問尚未發跡的時候，蔡李佛拳的確要比詠春拳強勢許多。

    搖頭說道：「先不急，我先跟你到處看一看吧。」

    葉問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帶著周寧在長街上走著。

    和外面的大城市沒什麼兩樣，在長街上行人很多，大都是一些身懷武功的人，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有人施展輕功，飛掠而過，讓人驚訝的是，甚至還不時有一些車輛經過，鳴笛駛向遠處。

    周寧和葉問在這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片刻後，周寧眼神一晃，注意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在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陣騷亂。

    那是排在一家店鋪前的小隊伍，有人擠了上來，似乎想要插隊，弄出了一場小騷亂，在他後面的人有些不忿的說了幾句話，那人抬起頭來，手中已亮起了匕首的寒光，周寧注意那邊不到一秒的時間，一陣耀目的刀光已經閃了過去。

    「是你？」

    「正是我，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不明不白的對話過後，血光噴灑出來，那人手上拿了一把匕首，將後面的人身上捅了一刀，後面的人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很艱難的轉過身去，持刀者又照著他後背又是一刀，然後轉身便跑。

    周寧看了葉問一眼，葉問這時候已經不假思索的起步沖了過去，臉色與目光之間幾乎毫無表情。

    他衝到傷者的旁邊，低頭按住了他的傷口，刀傷很深，鮮血流個不停，已經是致命的傷口，片刻後，那人已經垂下了頭，再無半點聲息。

    「他已經死了。」周寧淡淡的說道，朝遠處那人奔跑的方向望了一眼。

    葉問有些頹然的站起來，像是開解自己一般說道：「江湖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動輒人死如燈滅，那人違反了規則，會死的很慘。」

    周寧點了點頭，沉著臉，站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一點一點的崩塌。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江湖麼？

    過了一會兒，三個身穿藍色勁裝的壯漢從遠處奔了過來，朝長街盡頭奔去，根據周寧的靈覺，這幾人的武功，似乎……和自己相差仿佛。

    葉問道：「這幾人就是英雄城內十三個執法者之一，實力絕對不容小窺。」

    這時候，夜色在一陣一陣發沉，在這個看不見日月的城市裡，霓虹燈閃爍不定，周寧靜靜地聽著，目光未變，望向了遠處。更多的、更複雜的、更危險的東西，或許也已經等在了前方的那片城市的夜幕里。

    ……

    過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幢極其雄偉的建築旁邊，葉問指著這幢建築說道：「這就是英雄城的核心部分，英雄九擂，這是由五個掌控者中地位最高的『收斂』直接掌控。」

    頓了一頓，葉問又說道：「之前忘記說了，這座城市五個掌控者的代號分別潤下（代表水）、炎上（代表火）、收斂（代表金）、伸展（代表木）、中和（代表土），顧名思義，這裡一共有九個擂台。在這個城市中，想簡單的生存下去，就打第一擂，第一擂就是最低級，出場的拳手大多是一些丹氣境的小角色，只為溫飽而戰，選手拿到的錢很少。而從第四擂開始，就是不計生死的生死擂，從這個擂台開始，只要有人肯打，登台之後無論輸贏，都有二十萬塊可拿。而到了第七擂，就可以允許用兵刃，完全是血腥的生死戰；然後還有跟鐵籠一般的第八擂，只有勝者才能脫籠……據說『收斂』本人就坐鎮在第九擂，只要能贏了他，就能取代『收斂』的位置。不過……他已經很久沒有機會上場了。因為第七擂的擂主辛龍子，就已經讓這座城市的所有人都無法應付。」

    「辛龍子……這名字聽過，好像是梁羽生小說《七劍下天山》裡的一個角色，使得是劍，竟然……也出現在了英雄城裡？」周寧皺起眉頭，微微沉思。

    「我也參加了英雄九擂，目前停留在第四擂。」葉問望向周寧，笑道，「不知道周兄有沒有興趣？就當磨鍊一下身手。」

    「先過去看看吧。」周寧搖了搖頭，他今日，已經沒有興致再去參與所謂的擂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