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的解答,倒也解釋了許岩的疑惑為什麼見到自己,那些倖存的日本人會那麼驚恐,都是慌慌張張地逃跑了。現在,許岩明白了:經歷了全城自相殘殺的慘禍後,人人自危。那些倖存的難民見到陌生的男人,他們不害怕逃跑才是怪事呢!
現在,許岩最關心的還是朱佑香的下落,他沉吟著問:「夏小姐,小張妹妹,我想在城裡找個人,她是個女孩子,姓朱,叫做朱佑香,你倆是否聽過這個名字呢?」
「朱佑香?」兩個女生對視一眼,然後齊齊搖頭:「許團長,我們都沒聽過這個人。」
「你們再想想,好好想想,真沒聽過這名字嗎?」
兩個女生蹙眉想了一陣,最後還是搖頭:「許團長,我們真沒聽過這個名字這應該是個中國的女孩子吧?箱根人不多,如果還有其他的中國人,我們肯定會印象深刻的。」
「哦,這樣啊……」
許岩有點失望,但他馬上又想到了可能,朱佑香沒有用自己的真名呢?
「夏小姐,你們有沒有注意到,箱根城裡有些事情很怪?比如說,那麼多的怪物包圍著城市,它們卻沒有進城裡來?這是為什麼呢?」
對許岩的這個問題,兩個女生就膛目結舌,完全答不上來了自從災難開始之後,怪物們就一直圍困著城市,從未進來過。開始時候,大家還是很驚慌,但久而久之,人們也就習以為常了,當做理所當然了,也沒認真細想過為什麼。而且兩個女生膽子小,平時很少敢離開這家小旅館,跟城裡人交往得很少,對城中的事情,她們也真說不上來。
夏慕想了一陣,她蹙眉說道:「許團長,怪物為什麼不進不清楚。但我們倒是聽那些日本人說過,這都是拜託了城內的聖女織姬閣下的庇佑。」
「聖女織姬?」許岩頓時精神一振:「那是個什麼人?」難道,朱佑香不用自己的本名,而是用了「織姬」的化名?
對於這個「聖女織姬」的情況,兩個女生也知道得不多,她們只是前些日子在外面尋找食物時,聽偶遇的日本人說的。他們說,城市之所以還能得保安寧,完全是得到了城中聖女織姬大人的庇佑。
「日本人的說法很邪乎,他們說,其實外面整個世界已經毀滅了,全世界都被黑暗籠罩了,那些怪物已經毀滅了整個人類,人類的末日已經降臨了,唯一只剩下我們箱根還有活人倖存。我們之所以能存活至今,這完全是因為神的女兒、聖女織姬大人的庇佑,他們勸我們趕緊加入聖女教,這樣才能保全性命。」
夏慕說完,看著許岩若有所思的表情,她趕緊解釋道:「那幾個日本人是專門傳教的,他們說話神神道道沒把他們當真。
許團長,您剛過來可能還不知道,日本的法律跟國內不同,允許那些亂七八糟的宗教存在,他們的信仰很亂的。他們有些宗教團體,乾脆就是邪教,平時總是宣揚一些世界末日之類的言論,那些邪教頭目都喜歡自稱聖女啊先知啊使者啊,所謂的聖女教,多半也是個趁著災難趁勢而起的新興邪教吧,這些事太多了,我們也沒把他們當回事。只是,您既然問起城裡有什麼特殊的事,我們就把這事跟您隨便說下。」
許岩輕輕點頭,表示明白對方的意思。他想了一陣,問道:「夏小姐,你知道那個所謂的聖女織姬,她在哪裡呢?」
見許岩還是固執地想尋找所謂的「聖女織姬」,兩個女生都顯得很驚訝:「許團長,那就是個趁火打劫的騙子啊,您要找她幹什麼呢?」
「我知道……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去看看!」
按照夏慕的介紹,那個聖女教的總部是在原來箱根市的警署這事在許岩聽起來實在很荒謬,警察署怎麼就成邪教的總部了?但仔細一想,這事也是很正常的:慘敗之後,箱根警方傷亡殆盡,警署也就剩下一堆空房間而已,被占用了也是正常的。
按照兩個女生的指點,許岩穿過了幾條空蕩蕩的街道,很快就來到了警署。在灰暗的天空下,他看到了矗立在街盡頭的五層警署大樓,樓前還懸掛著「箱根警察署」的招牌和金色花瓣標識。警署門口有幾個日本人零零散散地站著,都是剃得很光的腦袋,一副橫眉豎目的樣子,神色不善。
看到許岩從街對面走過來,那幾個日本人齊齊望過來,眼神不善。
自打進了箱根,許岩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人類。雖然這幾個日本人顯得並不是很友好,他還是走了過去,用英文打招呼:「哈囉!請問,織姬小姐是在這裡嗎?」
但不知是這幾個日本人聽不懂英文還是怎麼回事,見到許岩走過來,他們立即就迎上來,擋在了許岩前面,很粗暴對他大叫大吼起來,還很粗魯地伸手來推他雖然許岩聽不懂這幾個大漢在說什麼,但他們明顯是不歡迎自己接近。
許岩想跟那幾個壯漢解釋,自己是織姬聖女的老朋友,但無奈他不懂日文,大家根本無法溝通。如果那神秘的聖女織姬真是朱佑香的話,那眼前的人應該就是她的部下了,許岩也不好對他們出手。所以,說又說不通,打又不好打,許岩一時竟是束手無策。
最後,許岩還是放棄了,他舉起手,喊著「ok、ok」,自動向後退開。看著他自己走開了,幾個日本人倒也沒追過來,只是惡狠狠地揮舞著拳頭沖他嚷了幾句,想來是警告他不要再過來了。
許岩離開了警署的正門,繞著警署大樓轉悠了下,找到大樓背後一處無人的低矮圍牆。他看了下,四下無人,許岩也沒什麼顧忌,很輕鬆地翻牆躍了進去。
圍牆裡面是箱根警署後院的一處訓練場,立著一排排的槍靶,場地里空曠無人。許岩朝著訓練場的出口走過去,從後門進了警署的辦公樓。
剛走進警署的辦公樓,許岩微微一震:敏銳的感覺告訴他,在這棟辦公樓里,魔氣的濃度很高,高得不同尋常!
他微微蹙眉,用靈目觀察了一陣,發現魔氣的源頭來自樓上。許岩暗暗警惕,沿著樓梯走了上去。
二樓的走廊里空蕩蕩的,寂靜無人,燈也沒開,走廊里顯得很陰暗。循著魔氣的方向,許岩沿著走廊一路直行,來到了走廊盡頭一間沒有標有門牌的房間前,他輕輕推開了房間。
這是一間普通的警員辦公室,有個便裝的女子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前低頭看書,聽到推門的聲音,她抬起了頭,疑惑地看著許岩。
許岩也在打量著她:對方有著一張精緻的臉蛋,眉目如畫,紫色的短髮,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皮膚光滑得如同最精美的瓷器眼前的女子非常漂亮,如果放到外界,這百分百是國民級的女神,但許岩對她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黑**氣正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來。
看到推門進來的許岩,美女愣了一下,她張口正想說什麼,但許岩已沒心思聽了看到她的第一瞬間,許岩就徹底失望了:朱佑香嫉惡如仇,對魔界生物最為深惡痛絕。現在,既然有個魔物躲藏在這裡,那朱佑香肯定不會在這裡了。
許岩二話不說,直截在手上捏了個法訣:「火鴉,滅!」一瞬間,熾熱燃燒的尋魔火鴉從許岩手上生起,化作一團流火,朝那女子的臉面直飛而去,一瞬間便撲到了她面前!
看到火鴉撲面而來,那女子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她坐在原位上不動,抬起了潔白的縴手,在空中劃了個玄妙的弧線,似緩實快地接住了「尋魔火鴉」,那隻由烈火組成的熾熱火鳥在女子的芊芊玉手中停住了,化作了一片飛散的光芒,無聲無息地消散無蹤了。
看到對方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南明淨火,許岩倒吸一口冷氣:許岩先前遇到的最強魔物,就是在東京成田機場遇到的吸血魔了,但面對尋魔火鴉,吸血魔也只能靠著強悍的**硬扛傷害而已,而眼前的女子卻能這樣毫無煙火氣息地化解了法術,這起碼說明了兩件事:
一:眼前偽裝成女子的魔物,它的實力遠在吸血魔之上;
二、對方能輕描淡寫地化解自己法術攻擊,這說明對方也是精通法術的。許岩記得,朱佑香曾說過:能否運用法術,這也是高中階魔物與低階魔物的最大區別了也就是說,眼前的敵人,它起碼是中階以上的魔物!
人在危急的時候,腦筋往往轉得特別快,現在,許岩突然明白那些屍傀和魔狼為什麼徘徊在郊外不敢進入的原因了:高階魔物對低階魔物具有等級壓制和威懾,高階魔物所盤踞的領地,低階魔物是不敢擅自進入的。
也就是說,偌大的箱根市區都是眼前敵人的領地,對方不必露面就能震懾成千上萬的低階魔物不敢接近看著眼前女子那沉穩從容的氣度,許岩只覺頭皮一陣地發麻:自己這次真是撞大彩了,搞不好,對方很可能就是那傳說中的高階魔物!
這下,自己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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