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晴子為人如何?」
乍聽正木的問題,縱使心裡很明白正木此刻絕不是在替美奈子招婿,墨羽也忍不住想歪。
正木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也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對。墨羽在想什麼,他八九不離十能猜到——畢竟都是過來人。
「正經些,我可沒和你開玩笑。」
「恩,單純可愛、堅強善良的一個女孩子。」
「單純又善良,可愛又堅強,總結得不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永遠保持那副健康快樂的模樣,可是————」
正木嘆了一口氣,欲言又止。
「晴子跟你講過她名字的由來麼?」
「沒有,她很少對我提起這方面的事。」
聽正木這麼一提起,墨羽也覺得美奈子,不,現在叫正木晴子的身上有古怪。她似乎有意無意的將自己的信息隱藏,而又無法克制的打探更多關於墨羽的信息。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
正木敬吾的父母曾經是小有名氣的古文明學者,一個偶然的機會,正木的父母見到了一座古怪的石雕。石雕的形狀怪異,散發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很古老的東西,可沒有人說得清它的來歷。
帶來石雕的是正木父母一位在警察局任職的多年好友,他是在破解當時在社會上轟動一時的連續人口失蹤案件時遇到這座石雕的。根據他們所做的調查,眾多失蹤者其實是被組織綁架走了,在衝進罪犯老巢抓捕犯人的時候,他們才知曉失蹤者其實是被當作某種殘忍儀式的祭品,幾乎所有人都被儀式的邪惡與殘忍所驚呆了,就算是已知世界上最邪惡的非洲伏都教派比起它都不值一提。警察們意識到,他們發現了一個新的邪教,為了給予這些披著人皮的惡魔恰當的制裁,也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害,警察們全力尋找相關線索,作為祭典代表物的小石雕成為了關鍵。為此,他找到了正木的父母,希望他們能幫忙鑑定這個駭人的小雕像,以便能追查到這個神秘教派的源頭。
正木的父母很努力的去查找線索,最後卻毫無頭緒,一怒之下,年輕氣盛的他們出國尋找線索,還宣稱找不到真相他們就不回來。很多年過去了,他們幾乎遊歷了整個世界,可收穫的只有一切隻言片語的傳說和不靠譜的神話,以及一些不知真假的文獻殘片。在這期間,他們生下了正木敬吾。因此,正木敬吾對父母最初的印象,就是埋首於文獻和渾身沾滿泥土汗水的專注身影。
······
「在我大概五六歲的時候,母親再次懷孕了。」
正木的書房內,正木緩緩講述自己的過去。
「或許是第二次懷孕讓他們狂熱的頭腦開始清醒,也或者是他們已經厭惡了看不到結果的奔波,總之,他們決定回日本。」
「按照計劃,他們會乘當晚的航班穿越太平洋,第二天早晨就到達日本的機場,如果沒有遇上那場該死的風暴——」
正木一家所乘坐的飛機,在橫穿太平洋的時候,忽然遇上了一場詭異的暴風雨。
【太平洋?為什麼又是太平洋?】
「當時連機長都覺得很詫異,之前根本沒有收到地面的風暴預警信息,根據一般的航行經驗也看不出絲毫前兆,風暴的形成幾乎是瞬間就完成了。」
「當時飛機外暴雨傾盆,電閃雷鳴,飛機內則是一片混亂。母親因為受不了顛簸,提前羊水破裂了,需要立即生產,可當時所有人都自顧不暇,除了父親,根本沒人去理會母親的死活。沒有產婆,沒有藥品,甚至連一個像樣的臍帶剪都沒有,除了父親,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母親必死無疑。」
「誰知母親最後竟然順利地把孩子生了下來,還母女平安。而且,在孩子出生之後,暴風雨就立即停了下來,甚至還看到了陽光。為了紀念那個孩子給他們帶來了幸運,母親給孩子取名為晴子。」
「很常見的故事,這有什麼特別的?」
墨羽摸著頭,「父母給兒女取個有紀念意義的名字不是常有的事麼?」
「重點不是名字,而是為什麼會遇上那場暴風雨。」
「難道不是意外?」
「意外?你覺得一朵忽然產生的積雨雲,緊貼著一架飛行中的航班飛行了3個小時可能是個意外?」
這些資料,是正木成年後不擇手段弄來的。
「其實我知道的,那場暴風雨很可能是被雕像喚來的。」
正木說出了這麼多年他所隱藏的秘密。
「因為那時候,我曾親眼看見過它發光。」
沒錯,當風暴吹起的那一刻,正木正在把玩石雕,正好發現它表面在顯示一種不正常的色彩變化——忽白忽黑,
在風暴吹得最猛烈的時候,他將頭湊近窗口,感覺飛機被籠罩著一片陰影中;而飛機飛出雲層的時候,正木鬼使神差的向窗外望了一眼,卻驚訝的察覺漆黑的雲層中兩道黑色的身影若隱若現。
「現在想起,晴子的命運或許在那個時候就註定了、」
正木堅持認為有什麼東西附身在了正木晴子身上、
「晴子沒有察覺到,她體內還有另外一重人格,只有在主意識沉睡或一些其他極端情況下,才會顯露出來,而且,每當她沉睡的時候,大腦自動發出的波動會對周邊形成奇怪的現象,比如怪物的召喚和潛能的開發。「
「正木,你的超能力,難道是——」
「如你所料,是被晴子的腦波喚醒的。」
由此,墨羽也算是明白了正木詭異的超能力是怎麼形成的。
「說了半天,你能不能把那個邪惡的小雕像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
因為年代久遠,現在剩下來的只有發黃的舊照片。照片中的石雕,大概有七八英寸高,藝術工藝精妙,刻畫的是一個怪物。怪物隱約帶有人的輪廓,卻長著一個像八爪魚似的有好多觸鬚的腦袋,身體像是覆著鱗片的膠狀物,前後都長著巨型的腳爪,身後還有一對狹長的翅膀。它似乎充滿了一種異常的、令人恐懼的惡毒,稍顯臃腫的肥胖身軀蹲倨在一塊上面刻滿難以辨認的字符的長方形巨石或底座上。它的翅膀尖抵在巨石的後沿上,臀部居坐正中,長長的、蜷曲著的後腳爪抓住了巨石的前沿,並且向下垂了差不多有底座高度的四分之一那麼長。它像八爪魚似的腦袋向前伸著,面部觸鬚的末端掃到了它摟抱著膝蓋的巨大的前爪上。整個形象異常的逼真,並且因為它的來源不明而顯得更加恐怖。勿庸置疑的一點就是,它源於無法計算清楚的久遠年代,但是它又沒顯現出與已知的人類文明社會初期或其它任何時期的任何一種藝術形式有聯繫。此外,它的材質也成了一個謎;圓潤的、暗綠色的石頭上有金色的,或說是彩虹色的斑點和條紋,這在地質學或礦物學中都是前所未見的。底座上的字符也同樣令人費解;當年據說匯集了世界上一半的語言學專家都但找不出和這些字符稍有淵源的同類字符。它們和石雕的主題以及材質一樣給人一種可怕的、遙不可及的感覺。
此刻,墨羽的腦海里縈繞的問題卻是:「為什麼我對這種怪玩意兒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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