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蛟的身軀緊緊纏繞著一根盤龍柱,獨角牴在柱子的龍頭上,陷入沉睡。
「嬌嬌,你怎麼了?」
小金絲猴被龍威所懾不敢再靠近,只得站在邊緣大聲喊獨角蛟的名字,可惜嬌嬌沒有任何回應。
「嬌嬌等等,我去找山主。」
小安跺跺腳,在雙腿上加持御風的法術,轉身往泉池跑去。
在外界看來梧桐山仙宮只有山尖尖那麼丁點大,實際仙宮內部疊加無數空間法陣,拓展延伸的空間浩瀚無垠。
以金絲猴的幼年狀態,即使施加法術,跑到井曉身邊也用了將近兩個時辰。
「山主快快,嬌嬌……」
小猴子抓著井曉的衣袖急得語無倫次。
井曉慢悠悠地抬手,按在金絲猴毛茸茸的小腦袋上。
「不用擔心,嬌嬌只是在接受真龍的傳承。」
小金絲猴動作一頓,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傳承?」
「嗯,仙界最後一條真龍隕落,留了一部分傳承在這裡。」
「嬌嬌沒事?」
「沒事,接受完傳承,可能還要閉關一段時間,不要打擾她。」
「要很久嗎?」
小金絲猴不安地扭動著身體,抓著井曉衣袖的手指並沒有放鬆,大而明亮的雙眸盯著井曉的動作,眼神如孩童般純淨清澈。
「快則五七八年,慢則百八十年。蛟龍一族千年才算成年,百八十年也就是眨眨眼的工夫。你好好修行,應該還能見到破關而出的嬌嬌。」
井曉輕撫著小猴子的脊背,嗓音清甜,說出的話卻讓小猴子的金色絨毛都炸飛了。
「啊?」
小猴子傻眼,什麼時候百八十年都成了眨眨眼的工夫了?猴族最長壽的老猴子也沒有超過五十歲的。
白澤伸爪撩撥小金絲猴。
「不要氣餒,小安不是山裡的普通猴子,而是開啟靈智可以修行的靈獸,早已超脫於族類。等你成為化形大妖,壽命千載不是問題。」
「那……小安是不是很久都見不到嬌嬌了?」
小金絲猴傻愣愣地蹲在地上,眼中泛起水光。以他的腦容量還想不到千載壽命的問題,而是可能要很久見不到一起闖禍、一起玩鬧的朋友,覺得心裡難受。
把人參娃娃小海腴埋土裡時,他還沒有太深感觸,但嬌嬌不一樣。說不上來哪不一樣,也許共同做壞事的『同夥』比『同伴』之情更深厚,總歸是不同的。
「超脫於族類的修行,本就是一條孤獨的路。每位修行者都有各自的『道』,能陪你同行一段已是緣分。任何修行到最後,都是踽踽獨行。」
白澤不算安慰地安慰著失落的小金絲猴。他從山海洪荒時代活到如今,身邊的同伴聚聚散散,看慣了悲歡離合、世事變遷。
與他同時代的凶獸、靈獸們越來越少,當年的老朋友、老仇家,死得死、逃得逃,僅有的幾隻也藏蹤匿跡隱世不出。
他能理解小安的想法,同為靈獸他也願意點撥一二,至於小猴子能不能想通,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琮蒼太子看向井曉:「你早就知道?」
「仙宮有真龍傳承,不是秘密。很久以前嬌嬌的母親也來過這裡,並未得到真龍認可。嬌嬌麼,我只是把她帶來試試,能不能得到傳承還得看機緣。」
井曉揉著毛球糰子,「現在看來,嬌嬌福澤深厚。」
金絲猴小安得到答案,毛臉上瞬間寫滿委屈和難過,無助地蹲在白澤身邊看看井曉,又看看琮蒼太子。見幾人都沒有去看嬌嬌的打算,只得自己跳起來往蟠龍柱的方向跑。
「他真的沒事嗎?」琮蒼太子瞟著小猴子的背影。
「白澤說得很清楚,沒有誰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總得學會自己長大。」
井曉肅著一張小臉,好似掛著一層寒霜,「修行到最後,能夠依靠的只有自身的積累和悟性。若是連這一點都參不透,那也沒什麼以後可言。」
金絲猴小安蹲在蟠龍柱的龍威威懾不到的地方,呆呆地看著獨角蛟接受傳承。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他金燦燦的絨毛上,小安眨眨乾澀的眼睛,一聲不吭地回到井曉身邊。
「山主,有提升小安修為的功法嗎?」
井曉端著靈米粥慢慢吹涼,「我不是教過你法術嗎?怎麼覺得不好用?」
「法術只是靈力運用,」小金絲猴大眼萌一樣,滿眼星星地看著井曉,「小安想要提升靈力修為,能晉階的功法。」
井曉沉默片刻,踢了一腳瑞獸。
「白澤,靈獸修煉需要功法嗎?難道不是吸收月華,日積月累。」
「昂,有正確的功法,會事半功倍。適合小安修行的功法?讓我想想……」
白澤知道井曉有意培養小安,自然是要讓小猴子的修為越高越好。他知道的秘法很多,只是卻不能不管心性,所傳非人的危害比失傳更可怕。
瑞獸收起平日嬉笑的態度,正色道:「小安,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小金絲猴的小爪撓撓頂瓜皮,腦子裡各種思緒雜亂。他問山主有沒有適合他的功法之前,並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修行的目的是什麼?
是為了等嬌嬌出關嗎?還是向欺負過他的猴群復仇?還是……
白澤看著陷入沉思的小猴子:「小安慢慢思考,回到竹樓再告訴我答案。到時候白澤再給你挑選合適的功法。」
琮蒼太子默默收拾餐具,把想為小猴子說情的話,咽了下去。
傳道授業,自古以來都是大事。
這是井曉和白澤給小安的考驗,能不能學到修行功法,就看小安的心性和悟性了。
喜歡我家祖傳有仙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70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