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的根在蜀地,老道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鬼門的道統被人玷污。」
張修喝下一口五糧液,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大了幾分,這老傢伙完全看不出是一百多歲的人。
衛琤等人則是眉頭緊鎖,徐晃怒而出聲,「那惡婆娘當真可惡,上百無辜少女啊,如此惡劣行徑,若是讓某碰到她,非將她千刀萬剮了不成。」
張修嘆了口氣,將碗中剩餘的酒飲盡,似在借酒澆愁。
衛琤則是開口說道:「我曾聞聽劉焉有隱疾,道長以為,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的病有關?」
「哦?」
張修聞言一怔,當即放下海碗,沉聲說道:「有可能,那女人自有一手神鬼醫術,在益州有不小的名氣……公子說那劉焉有隱疾,不知是何病症?」
衛琤眯了眯眼睛,回憶了一番後,十分確定的說道:「背生濃瘡。」
張修愣了愣。
好半響,他才臉色陰沉的說道:「如果公子得到的消息屬實,那這病症,不對,這劉焉應該是中了我鬼門的巫蠱之術,準確的說,是一種寄生在蟾卵中的蠱蟲。」
衛琤臉色一正,他當初查看歷史資料的時候,也覺得劉焉是被什麼毒蟲感染了,畢竟這個時代的川蜀還很原始,毒瘴、毒蟲、猛獸,幾乎隨處可見。
此時聽得張修說起蟾卵,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寄生蟲啊,便是在後世也是讓人噁心的病症,衛琤曾經在一個山區的小診所,親眼目睹過一個被寄生蟲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婦人,蟲子多到直接從她的眼睛裡爬出來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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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豐在一旁蹙眉道:「若是如此,那女子所圖不小。」
其他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只有衛琤、衛昪、張仲景,以及張修四人面露凝重之色。
張修皺緊了眉頭,十分不解的呢喃道:「是啊,她確實別有所圖,只是,她如此設計朝廷高官,到底圖謀為何?」
衛琤端起舉杯,沉思半響,忽然開口說道:「我想起來了……呃,不對,我是說,我應該知道她在圖謀什麼。」
張修抬眼看向衛琤。
衛琤又將酒杯放下,回憶了一番後,說道:「她應該是在為她的兒子,也就是為了張魯鋪路。」
張修愣了一下,隨後落莫說道:「如今公祺已經坐上了天師之位,她還有何不滿?」
衛琤笑著搖了搖頭,道:「張魯母子二人所圖不小,區區一個五斗米道,只怕還不被她們看重,他們真正要的,是在這亂世之中爭得一席之地。」
歷史上,也就是明年。
張魯在張修的幫助下,殺了漢中太守蘇固,而後張魯又殺了張修,不僅占了五斗米道天師之位,還在他母親的幫助下,得到劉焉的重用,鎮守漢中,專門襲殺朝廷使臣。
如今想想,張魯之所以殺了那麼多朝廷使臣,估計跟劉焉沒有多大關係,而是他不想讓人知道劉焉已經命不久矣,否則他就沒有靠山,早晚會被人攻入漢中。
而等到194年,劉焉死後,張魯已經將漢中經營得銅牆鐵壁,甚至自導自演,讓人在地里挖到一方玉印,唆使民眾稱他為漢寧王。
自此開啟了長達三十幾年的光輝歲月,一直到215年,曹操親率十萬大軍壓境,張魯才不得不投誠,不僅跟曹操成了親家,還封侯拜爵,讓人不得不佩服。
只是,如今這一切還沒有發生。
衛琤話音剛落,張修第一個反駁,道:「絕無可能,公祺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他,他是個良善之人。」
衛琤沒有見過張魯,不好過多評價,但他知道歷史的進程,歷史上張魯確實雄踞漢中三十餘年,或許他一開始確實良善,但當一個人擁有了權力……遲早要飄。
這時,衛昪沉聲說道:「或許這一切真正的始作俑者,並非張魯,而是其母。」
人心都是不知足的,張魯若只是一個平凡人物,或許沒有那麼多是非,但他如今年紀輕輕就接管了五斗米道幾萬的信徒……
衛昪不由得看向衛琤,就好比衛琤,原本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貴公子,後來『死而復生』開了竅,家裡長輩們對他的期許就一天比一天高。
如今能高到什麼程度?
衛昪端起酒杯掩飾心中的羞愧,包括他在內的衛氏族老,都希望衛琤能夠去爭一爭那至尊位。
張魯的母親望子成龍,這份期許跟他們何其相似!
所以,在場最能夠理解張魯母親的人,怕是非他衛昪莫屬了。
聽完衛昪的分析,張修臉色一變,也不再替張魯爭辯了。
他有一句話沒有說。
張魯確實是一個良善之人。
同時,也是一個至孝之人。
若是那個女人讓他去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那個孩子會拒絕嗎?
張修心頭髮苦,已然有了答案。
「道長,聽我一句勸,不要回去了。」
衛琤見張修神色哀愁,不由得心生憐憫,開口勸導。
歷史上,因為沒有自己的影響,張修會被張魯母子利用,暗殺漢中太守蘇固,而後被張魯滅口,可見張修對張魯有多麼的信任,否則憑他的本事,絕不可能輕易被殺。
而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這種事情,經歷過一次的衛琤,十分的了解那種痛苦,更何況張修還因此丟了性命。
張修抬眼看向衛琤,自以為是衛琤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報,於是,他起身作揖,蹙眉道:「公子好意,老道心領了,只是鬼門除了這麼一個禍害,若是不回去,老道有愧於心吶。」
衛琤見他言語堅決,也不再勸。
想了想,說道:「如此再說什麼也是無用,既然道長堅持要回去,明日午時還請過府一敘,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這裡有些防身之物,沒準關鍵時候用得上。」
張修聞言,感激的躬身作揖。
他知道,衛琤是看在張仲景的面子上,才會幾次三番對他進行提醒,如今更是送上保命之物,這份情誼他暗自記在心中,若是有機會,一定加倍償還。
「對了,老道這次南下凶多吉少,有兩個人想要拜託公子照拂一二。」
「是那兩個小賊?」
衛琤調侃道。
張修尷尬的點點頭,「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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