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
距離衛昪回來已經過去七日之久。
期間衛琤給劉備送了一封信,主要告知董卓白波軍動向,同時也是有心試探各方勢力,如那袁紹、曹操、劉表、劉璋、張魯等野心勃勃之人,現在應該蠢蠢欲動了才對。
有一點衛琤可以確定,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些人能夠在之後的幾年裡迅速崛起,成為一方諸侯,肯定現在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和謀劃,不可能沒有半點動靜。
就像汝南袁氏一般,經過幾番探查,消息不斷被證實,甚至有目擊者聲稱,當時郭太攻城的時候,袁術就在安邑縣城等待坐收漁翁之利,不想郭太竟然死了。
得到消息的衛琤也不得不感嘆袁術的勇氣,竟然大搖大擺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
可惜得到消息不被證實,人家袁術就算當時真在,現在估計也跑去弘農了。
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安邑縣城治安有些亂。
似乎是因為郭太死在安邑的干係,最近這些天,不斷有人自八方而來,流民、商販居多,其中不少鄰郡世家遞來拜貼,衛氏一眾族老天天忙著接人待客。
衛琤倒是清閒了許多,每天照例跟草藥打交道,至於許定、許褚、徐晃等人,則是忙於維護城中治安,小懲大誡,領隊巡邏,相信很快就能見到成效。
這一日,陳留蔡氏來了人。
蔡邕推脫不過董卓的邀請,只能起復為官。
陳留南下洛陽,剛好經過河東,這次蔡氏被重用的子弟不少,路上便提議順道拜訪一下姐夫衛琤,蔡邕剛好也想跟衛暠敘敘舊,便同意在安邑逗留幾日。
一行人可謂浩浩蕩蕩,又有董卓派人一路『護送』,卻不想,在城門口的時候,直接被人給攔了下來。
為首的軍士應該是董卓女婿牛輔手下,見有人不開眼攔下了自己,頓時就怒了,揚起馬鞭就朝看守城門的城衛小哥打去。
能派來看守城門的都是新兵蛋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時就直接嚇傻了,結結實實挨了一鞭,臉上一條猙獰的鞭痕十分可怕,從耳後貫穿到嘴角,血肉外翻。
這邊動靜鬧得不小,很快就看到徐晃帶著幾十個人匆匆趕來。
「呵,又有不開眼的人要倒霉咯。」城門口聚集的人一臉幸災樂禍。
這幾日為了儘快安定城中治安,衛琤給了徐晃等人很大的權力,不管是誰,哪怕是衛氏子弟在城中鬧事,一旦抓到也要脫層皮,沒有任何特權可言。
新立的城衛隊更是不能得罪的存在,你若是覺得城衛隊處置不公可以去衛所申訴,但不能跟城衛隊的人唱反調,不能言語辱罵城衛隊的人,更別說對城衛隊的人動手了。
經過幾日的整頓,如今在安邑縣城裡求生的人都知道,只要聽城衛隊的話,不犯事,不鬧事,那麼城衛隊就是你堅實的後盾,有人欺負你,城衛隊會幫你出頭,有人搶你的東西,城衛隊會幫你追回,在城衛隊面前,人人平等。
已經好些天沒有這麼囂張的人出現了,竟然敢對城衛隊的人動手,不說城衛軍的老人就在城外訓練,便是城中巡邏的新兵蛋子就能讓鬧事著沒有好果子吃。
果然,見到徐晃親自領著人過來,眾人都是一臉的期待。
徐晃也是趕巧了,剛好要出城,不想碰到了這種事情,怎麼也要好好管一管,不然城衛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豈不是任人輕易踐踏?
「徐教頭,這人太無理了,我只是讓他提供竹節和路傳驗明身份,他就……嘶!」
徐晃眉心緊蹙,這小傢伙被打這麼一下,直接是破相啦,外翻的血肉看著就瘮人。
「你先去衛所找許管事,讓他去找公子求一瓶膏藥。」徐晃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而後抬頭看向騎著高頭大馬的施暴者。
「你就是徐晃?」
不等徐晃開口,軍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
徐晃微微頷首,而後臉色一正,義正言辭的說道:「下馬說話吧,現在以擾亂公共治安罪,還有惡意襲擊城衛隊等諸罪迸罰,需要你跟某走一趟。」
「哈哈哈,你說走就走,你知道我是誰嗎?」軍士不以為意,眼中儘是譏諷之色。
徐晃看向他身後長長的車隊,看著馬車上又是【董】又是【蔡】的小紅旗,眉心微微蹙起。
那軍士見狀,以為徐晃心有忌憚,好整以暇的雙手抱胸,說道:「某乃大將軍麾下五品折衝將軍張榮,你確定要某跟伱走一趟?」
徐晃回頭看了一眼被打了一鞭的隊員,腦海里想起衛琤說過的話,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正色道:「某不認得什麼大將軍小將軍的,在這裡,某家公子的話就是王法,你既然犯了法,就要接受懲罰,還請下馬吧,免得某動手,到時候可就不好看。」
「哈哈哈。」
那人聞言,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就連他身後的士兵也是笑得前俯後仰,「小子,別以為有幾分名氣就了不起了,什麼狗屁一騎當千,真你娘的把自己當成戰神了啊?」
徐晃搖了搖頭:「不敢。」
軍士笑臉瞬間消失,大喝道:「不敢還不滾?隨便殺了幾個反賊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什麼狗屁的艹蛋玩意兒,謊報戰功都不會,一騎當千?he~tui!」
說完,他揚起馬鞭,看著前面擋道的城衛隊新兵蛋子們,大聲怒罵道:「都特娘的讓開,小心老子手裡的馬鞭不長眼……呃……艹……」
「讓你下來,是沒聽懂嗎?」徐晃不耐煩的走上前。粗大的胳膊伸過去,直接抓住對方的腳踝,輕而易舉的將他從高頭大馬上拉扯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這一下還不解氣,又是猛的提起來,像平時砍柴一樣,直接在空中掄了小半圈,而後將人重重砸在地上。
『噗!』
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強大的反震力直接讓那人七竅流血,身上骨頭不知道斷了幾根,感覺五臟六腑都震碎了一般。
「哇,嘔……」又一口鮮血吐出來。
方才還不可一世的軍士艱難的抬起頭,看向如山一般矗立在前的徐晃,「你敢對我動手,就不怕……嘔……不怕死嗎……嘔……我不行了,快救我……嘔……」
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吐血的軍士,徐晃渾不在意的走上前,看著面露驚懼之色的其他人,朗聲說道:「竹節、路傳,想要進城就下馬配合檢查,否則立刻滾。」
這時,車隊後方一個中年人跑了過來,「誤會了,誤會了,我家老爺途徑安邑,本是要進城與親家公敘敘舊的,無意冒犯,無意冒犯啊。」
徐晃聞言,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蹙眉道:「閣下是?」
中年人拿出竹節,拱手說道:「在下不過陳留蔡氏小小管事罷了,這是我的竹節,此番進城一是我家老爺想跟親家公敘敘舊,另外家中幾位公子小姐也想去拜訪姑爺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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