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審問環節結束後,許振國和潘曉霞這才笑呵呵的招呼兩人吃飯,趁著吃飯的功夫,許振國還在抱怨。
「這股份雖然好,可畢竟還是沒錢好啊,我還是覺著不靠譜啊……」
許諾在桌子下面踢了踢童瑤的腿,童瑤哦了一聲。
「叔,您放心,這股份就相當於投資,比如我給你店裡投了一萬塊錢,雖然這一年、兩年可能都收不到錢,但你這店生意好的話,我可能一個月就能分好幾萬呢。而且許諾這股份是活的,到時候缺錢了把股份賣掉也可以的。」
「哦……這樣啊……」
許振國哦了一聲,喝了口稀飯又問。
「對了,我聽許諾說,是你慫恿她不拿工資拿股份的?」
「啊?」
童瑤看向許諾,兩人立刻用眼神開始交流,似乎在說。
「你出賣我?」
「廢話,我挨了一晚上皮帶的毒打,實在扛不住了啊。」
「誰讓你偷錢偷的那麼奔放?」
「這和偷錢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啊?你偷錢就證明你缺錢,你現在上著班掙著工資,怎麼可能還缺錢?傻子都能看的出來好不好。」
「也對昂……」
「行,你既然出賣我,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喂喂喂,你要幹什麼?別亂來啊老童……」
……
許諾的眼皮跳動,感覺好像不太妙,許振國真等著童瑤的答案呢,童瑤朝著他狐疑的搖頭。
「沒有啊,我怎麼能慫恿她呢,這股份雖然好,可畢竟還是沒錢揣進口袋實在啊,叔,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當初我為這事還勸過許諾呢,可她就是不聽啊,唉……」
許諾嘴裡還咬著一塊饅頭,滿臉的驚恐,眼看著她老爸放下了筷子,抽出了皮帶……
「童瑤,我和你勢不兩立……哎呀……臉還沒好,別打臉啊……」
……
玩笑歸玩笑,等許諾重新被收拾了一頓之後,許振國嘆了口氣。
「唉,你們兩個啊,陰差陽錯上了那個破大專,本來我就不舒服,可現在,一個沒工作,一個有工作沒工資,真是……讓我說你們什麼好啊……」
許諾撅著嘴捂著臉解釋。
「爸,我這沒工資有股份啊,童瑤人家是作家,咋能叫沒工作呢?」
許振國瞪了許諾一眼,然後看向童瑤,又輕輕嘆了口氣。
「唉,現在村里人都傳開了,說你找不著工作,非要寫什麼……說的話不太好聽,你媽和這些人都吵了好多次了,童瑤,叔問你,你現在寫到底靠不靠譜啊,賺不賺錢啊?」
童瑤知道,很多事、很多委屈,母親從來都不會告訴自己的,聽到許振國這麼一說,她又想起元旦回家的時候村里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事。
「許叔,我……我現在寫每個月一千塊左右,不過這個收入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就和做生意一樣,好的時候也能賺幾千塊上萬塊一個月。」
「你的意思是,那壞的時候也可能賠錢?」
「賠錢倒不至於,就是……就是壞的時候收入可能少一點,不過我會努力的。」
「唉……」
許振國又嘆了口氣,搖搖頭,童瑤的父親死的早,他是看著童瑤長大的,對於童瑤,就像他親女兒一樣。
「童瑤啊,你家裡這情況……叔覺得吧,你還是安安穩穩找個班上,咱是農村人,不求大富大貴,能穩當的找個班上,你媽也就不擔心了,等過幾年,再找個合適的對象結了婚,小兩口好好攢攢錢,在縣城買套房,把你媽接到城裡享福去,多好,你現在這情況,自己都吃不飽……」
「咳……」
估計是覺得許振國這話說的有些過分了,潘曉霞咳嗽了一聲,許振國搖搖頭也就不說了。
童瑤卻是苦笑著搖頭。
「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可我這情況,不管去哪家單位上班,體檢這關就過不掉,更別提找對象結婚了。」
轟!
這句話讓許振國和潘曉霞同時心裡一震,至於童瑤為什麼體檢過不了,他倆比誰都清楚!!!
「童瑤……」
「叔,你聽我說。」
許振國心有愧疚,正要說話,卻被童瑤笑著阻止了。
「叔,你放心,路是我和許諾自己選的,即使再坎坷再泥濘,我們也會一路走到底的,因為只有我們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至於窮的問題,我想,不會窮太長時間了,因為……我們已經窮的夠久了!」
「對,路是我們自己選的,爸、媽,你放心吧,今年我們網站的用戶增長提高了6倍,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爸爸爸,吹牛不犯法,吃飯別動手啊!哎呀!」
……
大年三十下午,鎮子街道上所有攤位全部歇業,再喜歡錢的人,也不會錯過和家人團圓的日子。
化肥店打上門板,許振國從口袋掏出一疊錢遞給童瑤。
「來,拿著吧,我知道你又說有錢,不過這次不一樣,就當是這幾天你在我這幫忙的工資了。」
童瑤愣了愣,突然有些明白過來了,旋即笑了笑點點頭,道了聲謝接過錢。
她知道,許振國肯定覺得自己現在收入不高,所以是想著法的在幫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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