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爸爸,言希已經說不清究竟剩下什麼,她曾經埋怨過,甚至怨恨過,如果當年他不嗜酒,不賭錢,不打罵媽媽的話,她還有家。
時過境遷,這麼多年來,她好像已經慢慢習慣了一個人。
爸爸去世之後,一切都改變了,她成為了媽媽嫁進豪門的累贅,所以她不要她了。
當年媽媽拋下她,叔叔接她回家,嬸嬸看她不順眼,那個時候的她才七歲,上學總有小朋友笑話她,欺負她。
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來接,而她卻總是孤零零一個人留到最後。
嬸嬸總是故意忘記來接她,直到天黑後,叔叔從工地回來見不到她,才去學校接她回來。
她曾得過自閉症,後來花了三年的時間治療才走出來。
她不知道別人的童年是怎麼過來的,但她記憶最深刻的卻是,爸爸賭錢嗜酒一回家就打媽媽,她的媽媽為了嫁給有錢人不要她。
那些曾被她深深埋葬的過往,每次一回到這裡,就像塵封的記憶全都湧現出來。
言希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半蹲半跪在這裡,直到太陽完全從西邊沉落下去,只留下一片晚霞在天邊。
她抬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
「我明天就要走了,以後可能會很忙,可能會好長時間不會來了」
「我那天見到媽媽了,她過得很好,那個男人看起來對她很好,他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她好像···也忘了還有我這個女兒」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滴落在地磚。
周圍很是安靜,女孩哽咽的聲音有些清晰,在寂靜荒涼的墓園裡顯得格外悲涼。
天空下起了毛毛細雨,似乎也在為這個孤單的女孩哭泣著。
沒有一會,身上都被雨淋濕了,冬季的雨格外的冰冷,她的臉色蒼白,就連唇瓣都被凍發青。
可她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靠在墓碑上。
守墓老人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看到上來有一會的女孩在那淋雨卻還不肯離開。
輕嘆一聲,人世間生離死別都是必經的。
他走過去,將傘撐過去。「小姑娘,快回去吧,天黑了,女孩子一個人很不安全的」
言希動了動身子,感覺雙腳發麻,抬眸,看向老人。
點了點頭。「我知道,謝謝爺爺」
···········
另一邊,徐寒清被喊了徐家老宅吃飯,自從上次回國之後,他就回來一次,過後便沒有再回來,一是他在外面有房子,距離學校比較近,去上課也會方便一些,二是他跟老爺子的關係還處在僵點,兩人一見面也必定會爭鋒相對,最終不歡而散。
這次回來也是聽說老爺子最近身體不好,也不肯去醫院,家裡人又拿他沒辦法,雖說徐寒清跟老爺子的關係一直都沒有緩解,但怎麼說他也是老爺子最喜愛的小兒子,希望他能夠勸說他,兩人的性子都很犟,也真是父子兩。
徐曉也難得回家一趟,看著老爺子聽到小叔回家,明明高興得一大早就起來,還裝作根本不在意的樣子,一個上午下來,都不知道偷偷往門口瞄了幾十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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