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確實無人掉隊,可大多數人也不輕鬆,有人爬上來後乾脆一屁股跌坐,很是喘了一會兒。而在陸續登至山頂的人流里,就有景暘與小滴二人,他們邊走邊聊,身上一滴汗也沒出。
雲谷伸出手,小師弟哈特卻咬著牙自己翻了上來,雲谷儒雅地笑了笑。
「我成功了!」哈特高興地躺在地上,然後被雲谷一把拽了起來,「不要就這麼躺下,慢慢走著當休息。」
哈特哦了一聲,腰酸背痛地跟著,發現其餘的很多比自己年長的武鬥家,也沒比自己輕鬆到哪裡去後,不由地腰杆挺直了許多。
他又看了看雲谷,雲谷師兄不僅登上山頂後一滴汗也沒出,就連衣服上,也僅僅只有衣袖、褲腳略有潮濕——這一路上曲折蜿蜒近十公里的登仙長階,一大半都在滾滾雲海里,想要保持衣服不被打濕,這可比不流汗都要困難多了。
「雲谷師兄,你是怎麼做到的?」哈特既感到與有榮焉,也真的很好奇。
雲谷解釋道:「只要釋放更多的氣在體表就行。」
實際上是『堅』。不過小師弟的修行還沒到這個階段,便不去強加概念給他。
雲谷當然不是為了裝杯,而是在那種險峻的山路登山,維持『堅』有利於應對突發狀況,更何況這有能提升訓練效果——只是登山的話,這所謂的登仙長階,對現在的雲谷而言,實在談不上挑戰性。以雲谷現在的念量,維持全力的『堅』的前三四個小時,他可以做到真正的若無其事,輕鬆自如。
而哈特則大為震撼。
只要釋放更多的氣在體表就行,師兄你這嘴巴一張,說得可真輕鬆!
自己即使維持簡單的『纏』,都不可能堅持下來這登山的全程而『纏』的標準,只是將正常情況下體表的氣維持住而已。
在或多或少有些狼狽的眾人之中,雲谷二人很快發現了前頭走著的另外二人。
哈特再次震撼,他看到那個鎮元子渾身衣物也乾乾淨淨,額頭皮膚,甚至頭髮也是如此,別說汗水,露
水都沒有一滴,看上去竟然比師兄都要從容倒是旁邊的眼鏡姐姐,她的眼鏡片上有些露水,一頭黑髮也因為山間的雲霧而略微濕潤。
不愧是贏了雲谷師兄的人哈特看向景暘,景暘也剛好看了過來,哈特退了半步。
這又咋了?
景暘領著小滴,與雲谷等人一同走向那亭子。亭子裡除了天空大師,還有最先登頂的哲豪。
「後生可畏啊!」
天空大師望著眾人,山腳下有多少,登頂的就有多少,欣慰地點了點頭,目光在雲谷、景暘、小滴幾人身上略微停頓,微笑得更加滿意了。
「仙水山大會,是武術切磋交流之會,而非念能力的比試大會。」
天空大師接連豎起三根手指,笑道,「因此,諸位,此番大會不比氣,只論武。武道一途,力,技,意!三者缺一不可。自明天開始,為期十天的大會,三天勇力,三天武技,三天毅力,切磋交流,無有門派之別,卻有彼此高低之分」
哲豪出言問道:「剩下一天呢?」
天空大師撫著花白長須,笑道:「第10天,選出一十六人,公開演武。」
哲豪不再多問,眼中燃起了鬥志。
哈特則悄悄看了哲豪一眼,這位天空競技場來的猛男,身上衣服因為一路登山而被雲霧打濕,幾乎濕透,一頭精神的短髮與眉梢也掛著露水,雖然看上去更精神利落了,但只要渾身打濕,在哈特心裡的評價便不免地調低幾分——果然是輸給雲谷師兄的人。
眾人則一陣譁然。
此刻他們都已經聽出來了,這個日程安排,剛好與前山的仙水山藝術展覽會的安排相似——藝術展覽會也是3+3+3,而這剩下的最後一天,估計就是所謂的演武,而所謂的公開,即是在前來參與藝術展覽會的所有名流富豪以及一眾藝術家們面前公開演武。
硬要說的話,武術也是藝術的一種。
「那麼,願意同往的,隨老朽來吧。」天空大師鶴髮童顏,精神矍鑠,洒然笑道,「來我這後山山
莊小住幾日。」
說完,他再一次憑空消失,眾人皆驚,倒抽一口冷氣。
說好不比念能力的呢?
景暘無語,不比念能力,你倒是別總是炫你這一手瞬移「小技巧」啊?
確實帥!
真叫人羨慕
哲豪當先一步走出亭子。那山莊大門在他走近後自行洞開,山莊內的情景映入眼中。眾人緊跟著接連魚貫而入。
景暘問道:「比力氣,比技術,比毅力?毅力要怎麼比雲谷,你以前也是這個流程嗎?」
雲谷回憶片刻,說道:「大約是的。」
「你有這麼迷糊嗎?」景暘搖頭,留意到另一邊走著的小滴的表情,不由問道:「怎麼了?」
小滴說:「那個人的身上好乾淨。」
那個人?
景暘意識到她指的是剛才再一次表演當面沒的天空大師。
哈特暗自點頭。天空大師肯定是這裡最厲害的,自然也是身上最「乾淨」的。
「他估計是從山腳直接瞬移到山頂,一塵不染也很」景暘說著,口中的話遲疑起來,「正常」
能讓小滴都注意到的所謂身上很乾淨,可不會是簡簡單單的身上有沒有灰塵之類的。
怎麼形容呢,景暘回憶起剛才天空大師的樣子,硬要形容的話,對方身上就是一點生活痕跡都沒有,就好像剛出廠的新產品似的。
小滴眨眨眼看他。
景暘則沉吟道:「該不會從頭到尾,這天空大師都是一具念分身吧?」
念氣具現化出的物體,如無特別的必要,可不會連污漬、污垢、灰塵、髒斑之類沒用的東西一起具現化出來,自然也就顯得乾淨,而且是異常乾淨。
如果從始至終自己等人看到的天空大師,就是一具念力構築的分身的話,那麼他這動不動就憑空消失的能力,倒是更好解釋了。無非就是製造這個分身的人,將它給解除了唄
雲谷啞然失笑,可也漸漸思索起來,沉吟不語。
走入後山山莊,偌大的莊園,竟看不到一個人影。山頂的冷風呼嘯而過,眾人身後的大門徐徐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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