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斯羅薩海岸邊,路過的漁夫遠遠地看到,那邊竟有人騎著單車直愣愣地往海里沖,真是嚇了一跳。
而且後座上還站著個人……
「你們兩個——」
漁夫扔下還未完全撈起來的漁網中活蹦亂跳的海魚,急匆匆地追趕過去想要制止這種自殺行為,結果跑到海邊直接看傻了。
「單、單車在海上……在海上騎……」
載人自行車越騎越遠,車輪所過之處,海面凍結,留下一道細細的冰尾跡,漁夫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猛地回過神來,「我的魚!!!」
他又急匆匆趕回去,連忙抓住漁網往岸上拖,卻竟然一用力,將漁網給扯斷,他自己也差點摔個跟頭。
望著手裡空蕩蕩的斷網,漁夫急忙爬到岸邊向下看,再次看傻了。
漁網連同許多海魚和海水,都被凍成一大塊,其中好幾條海魚保持著擺動魚尾、逃向海中的姿勢……
他愣了一會兒,欲哭無淚道:「這讓我怎麼拿上來啊?」
轟隆!
就在這時,前頭海面上一道破浪聲,嚇得漁夫一哆嗦,抬頭便看到,近處的海面仿佛被什麼斬斷……翻騰的海水冒起一股股紅色浪潮,沒多久,一頭近十米長的巨大海魚不知被什麼破開了魚腹,翻到了海面上,晃晃悠悠的,仿佛一頓白撿的美餐。
……
「我幫他,是因為我是海軍。」
青雉在大海上騎著自行車,淡淡問道,「你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嗐,多見外啊。」林奇單腿站在後座上,晃了晃剛才踢出嵐腳的腿,笑嘻嘻道,「你不是也說了,咱們這很快就是同事了嘛。」
「我沒記錯的話,我說的是——『就當是吧』。」
「有什麼區別嗎?」
「就算是王下七武海,海賊也是海賊。——你身為海賊,卻要幫助平民啊……」
「怎麼,」林奇抱著手臂,直挺挺地站在自行車後座,眺望遠方的海平線,吹著迎面的海風,疑惑道,「不可以嗎?」
「…………」青雉不說話了。
你小子既然不想並不樂意成為一個為非作歹、燒殺擄掠的海賊,而且還挺願意幫助平民,當初怎麼就那麼牴觸跟自己去成為一名海兵呢?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再提終歸是太遲了,青雉也只是略一鬱悶,便不去糾結。
他突然鬆開一隻手,單手握著車把手,看向前方風雲驟變、波瀾起伏的海面。
「時間不多,我要加速了……」
青雉話音一落,林奇這才終於知道,為什麼這貨可以踩著一輛看上去也沒有過什麼改造的普通自行車,就能優哉游哉地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上到處跑的原因……
因為當他要快速趕路的時候,壓根就不踩腳踏板的!
自行車的車軲轆也壓根就不帶轉的……
兩隻車輪瞬間被凍氣凝結成一坨冰輪,車輪底下緊緊相連著的被凍結的海面,便在極速向前方海面蔓延的過程中,順帶著拖著整個自行車以及車上的青雉和林奇,飛速朝前方而去……
林奇無語,合著在需要提速的時候,這自行車根本就是個擺設啊!
眨眼間自行車就已載著二人在海面上疾掠了十幾公里,速度遠超任何一艘軍艦。也難怪青雉之前會嫌棄,若是坐軍艦的話,會追趕不上他要對付的海賊們。
自行車所過之處,波瀾起伏的海面被凍結,留下一道冰凍的軌跡。
被青雉凍結的海水,可能需要數天後,才能完全解凍……漫畫裡的長鏈環島篇,他甚至隨手就將一整片海灣都凍結個底朝天,就為了方便別人跨海去對岸的島,他還聲稱,這片被他凍結的海灣可以支撐差不多一個星期……總之就突出一個離譜。
凍結整片海灣一個星期,對青雉而言都不費吹灰之力,他用這種方法載著自己和喬魯諾趕路,就更不需要多提。
這點體力消耗,可能還沒有他體力回復得快。
青雉身為一個能力者,卻敢常年在海上這樣到處浪,自然是有他從容不迫的底氣在的。
……
新世界的大海,果然陰晴不定,轉眼便起了暴風雨。
不過,對青雉和林奇而言,天氣再惡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相反,沒有了船隻的拖累,他們反而還自在輕鬆不少。
水桶粗的閃電劈下,青雉神色淡定地操控車輪下飛馳的凍結海面拐了個彎,閃電擦著二人貫入旁邊的海中,將一大片海底電出暗黃的底色,林奇甚至能聞到水裡透著一股子魚香……
暴風呼嘯也沒所謂,巨浪捲來,眨眼間便被凍結成形,後座的林奇並掌成刀向前一斬,一記手劈的「嵐腳」就直接將迎面的巨浪冰塊斬成兩截……
而林奇沒有被狂風從後座吹落,是後座有一層冰將他的雙腳牢牢地「黏」在了後座上。
至於明明是傍晚,天氣卻突然變得如正午般酷熱,就更不是個事兒了。
青雉渾身散發的寒意流散在身上,讓人舒爽得仿佛在盛夏「噗嚓」擰開快樂水後的第一口……
有海獸躍出海面,朝兩人襲擊的時候,要麼是青雉隨手一發凍氣霜劍,將海獸凍結成冰雕;要麼是林奇手癢,跳過去來上一拳,將海獸揍得腦袋開花……
總之,對大多數人而言兇險萬分的新世界大海,這倆人竟然如履平地般從容。
當年要是……
青雉腦海中閃過一絲雜念。
算了算了,不想了……
不知不覺,二人乘著全自動單車,跨越了茫茫海域。
……
青雉帶著林奇滿大海飛掠的途中,時不時地回取出懷裡的一隻電話蟲和不同的人聯繫——之所以林奇知道是不同的人,太簡單了,電話蟲的臉在不同的通訊對象時是會變化的。
林奇聽出來那是新世界的各個海軍基地的人,他猜測是不同位置的支部,在給青雉提供他要對付的一夥海賊的行蹤。
可直到天也漸漸黑了,青雉還是沒有追上對方。
「看來他們有所準備,有意在繞圈子……」
天色更黑了,頭頂是漆黑的夜空,腳下的大海也倒映著同樣的星月圖景,坐著自行車在海面飛掠的青雉與林奇,仿佛是穿梭在深邃冰冷的宇宙中……
青雉在嘀咕什麼,林奇沒怎麼聽。
因為就在剛才,他這邊聽到一點東西——是羅賓的聲音,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飄來的幻聽,可她附耳細語的聲音又如此真實。林奇甚至能感覺到她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耳朵上的麻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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