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惡魔果實沒有興趣 091 第一座島

    第二天，天亮。

    有一陣風從偉大航路的深處吹來。

    雙子岬的燈台外，映著晨曦，沐著海風，林奇提起鐵棒，舒展筋骨。

    海浪在腳邊的紅岸沖刷，激起濛濛水霧。林奇揮棒橫掃，劈開水浪，浪花在一側靜立的『b.i.b』身上穿透而過。

    「喲吼！」

    林奇拄棒一撐，右足在鐵棒頂端用力一踏，鐵棒立在岸邊，他則跳到海中。

    庫洛卡斯望著遙遠的海面，「也不知道拉布它，游到哪裡了……」

    羅賓輕輕打了個無聲的哈欠，短髮有些凌亂，自語道：「說不定已經被捕鯨人發現，肢解成了一堆堆肉塊……」

    這小姑娘，說話怎麼這麼嚇人啊？庫洛卡斯忍不住側目。

    「希望它不會迷路吧！」林奇的聲音在下面傳來。

    庫洛卡斯望向海面。

    林奇的雙足在波瀾起伏的海面上不停踩踏，發出「噗噠」「噗噠」的脆亮響聲，竟然像蜻蜓點水一樣，絲毫沒有沉落下去。

    「你這是……」老船醫挺驚訝的。

    林奇一下一下爆發腳力，想要擺脫水面，用力踏足跳上岸，結果還是失敗了……只好手腳並用爬上去。

    「香克斯說這叫六式里的月步！」林奇坐在立著的鐵棒邊，渾身上下只有鞋底是濕的。他笑道：「不過我這頂多只能算是水步吧！還做不到在空中行走……」

    「……」庫洛卡斯無言，抱著手臂站在岸邊，良久問道：「偉大航路可不好走……尤其是在第一座島之前的這航段，因為七條航線的磁力彼此影響，天氣和海流都十分混亂！至於雷利的話，我也不太清楚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林奇爬起來，拄著鐵棒，一手指著前方碧藍的大海，這條偉大的航路，「呢喃」道：「吶……只要從這裡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能找到雷利先生了呢？」

    他怎麼了？羅賓覺得，林奇的神態和語氣都怪怪的！

    「也許吧！如果你能碰到香克斯的話，也可以問問他。他可能知道雷利的位置。」庫洛卡斯道，「但假如讓我來猜……我會猜雷利正藏在這條偉大航路的中段。在那個香波地群島的某處……」

    羅賓驚訝道：「中段……那應該是紅土大陸的另一端，是聖地瑪麗喬亞和海軍本部所在的位置啊？」

    那個紅頭髮的，這個庫洛卡斯，和林奇拜託庫洛卡斯寫介紹信的對象，那個叫雷利的，似乎都曾是同一艘海賊船的夥伴。

    既然是海賊，怎麼會待在那種地方？那可是世界政府和海軍的眼皮子底下！

    「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嗎？」羅賓喃喃自語。

    「不！」庫洛卡斯微微一笑道，「只是那個地方漂亮姑娘最多而已……」

    羅賓：「……」

    「雷利他啊，我以前聽船長說，他曾經是個獨行俠呢，」庫洛卡斯笑道，「不過上船以後，似乎就慢慢變得喜歡熱鬧了！香波地群島是七條航線的匯聚之處，大概是這偉大航路上最熱鬧的地方……」

    林奇倒覺得，庫洛卡斯應該還有未說出口的原因。

    羅傑海賊團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二十多年後關於巨大戰爭的預言……

    雷利如果想要替羅傑等待那預言中的喬伊波伊的話，那他就必然會選擇留在七條航路必經的香波地群島，用自己的雙眼，見證新的喬伊波伊的出現。

    是蒙奇.d.路飛嗎？

    應該就是他吧。林奇想。

    海面上躍起一半的太陽，金紅的光芒暈染著水面。遠遠看去……仿佛一頂在大海中緩緩升起的巨大草帽。

    ………………

    在庫洛卡斯的燈塔簡單用了早餐後，林奇與羅賓收拾收拾，準備出發。

    庫洛卡斯環抱手臂，「其實，你如果能找到雷利，就算沒有這封信的話也無所謂……」

    他笑道，「你講話真不真誠，他那麼厲害的傢伙，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來。」

    「……」羅賓腦海里默默勾勒出一個雷利的形象，四肢粗壯，身材高大，但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而且戴著圓圓的黑框……

    「是嘛！」林奇揮了揮手裡的信箋，笑道，「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啦！再見……」

    「羅賓，走啦。」林奇招呼一聲，身影在庫洛卡斯驚訝中突然消失不見。

    羅賓也對老船醫揮揮小手，原地消失。

    「……」庫洛卡斯吃驚地鬆開環抱的雙臂，回首望向高聳的顛倒山頂，「或許大概能知道，他們為什麼可以從山頂上走下來了……」

    「香克斯，雷利……」庫洛卡斯望著空無一人的遼闊海面，「這少年，會是二十年後那場變革浪潮之中的一員嗎？」

    「真可惜啊！羅傑！」

    老船醫想著記憶中那個豪邁大笑的船長，不禁仰天輕嘆，「如果我的醫術，可以讓你再多活二十年就好了……」

    ………………

    『b.i.b』在大海上飛馳。

    它胸口開著一道窗口。

    林奇與羅賓，排排坐在洞口，欣賞著外頭的風雲變幻。

    轟隆！這是電閃雷鳴。低沉的烏雲中，『b.i.b』平穩飛行。

    替身飛行的速度並沒有多快，但勝在安全穩當，不受天氣的影響。

    雷聲轟隆了還沒幾里路，突然就又風平浪靜，天色晴朗。

    嘩嘩嘩……沒過幾分鐘，海面上就又颳起了暴風雨。風雨從『b.i.b』近似虛幻的機身中穿過，不著痕跡……

    羅賓伸出手，片片雪花經過『b.i.b』體表的城堡果實覆蓋範圍，縮小後落到她的掌心。

    林奇奇怪道：「庫洛卡斯說，因為七條航線的磁力交纏，才讓這段路的天候、海相十分混亂……原來天氣和磁力有關嗎？」

    「我不知道……」羅賓搖搖頭，手心的雪花融化了。

    林奇心想，莫非娜美的天候棒，裡頭的原理是製造各種特殊的磁力？

    磁力可以影響天候的話……

    那基德不是可以隨便掌控風雨雷電了？！

    ………………

    體內城堡中。

    初中宿舍的那一層，林奇提著鐵棒進來。

    當！當！

    鐵棒在地面敲了兩下，林奇單手結印，喝道：「大威天龍！訓練場——現！」

    坐在一角看書的羅賓：「……」

    轟隆隆，隨著林奇話音落下，整個一層的城堡結構迅速變化，牆壁和地板蠕動，迅速拓展成開闊的一座訓練場。

    地板上湧起一團團白色流體，凝結成各種鍛煉器械。

    羅賓靠著牆角蹲坐，在她旁邊，牆壁總掉下一團白色流體物質，凝結成下茶几，上面還擺著一壺運送來的熱紅茶。

    「謝謝。」羅賓對牆壁說。

    而訓練場中央，林奇的面前，地板上也湧起一團白色流體，迅速凝成漆黑的戰甲。

    『b.i.b』伸手抓入淌下的白色流體之中，從裡頭抽出一根與本體手裡別無二致的鐵棒。

    當！當！當！

    本體與替身，就這樣在訓練場中，用鐵棒相互練習起來。

    羅賓翻著書，品著紅茶，嘴角不禁勾起。

    這場面，讓她有點想起當初在南加哥島的那段日子……

    ………………

    替身航班平穩飛行中……

    「我靠！」

    這一天，訓練場裡，林奇忽然大叫。

    羅賓的雙眼探出書頭，見到那邊的林奇抱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滿臉木然地望著他面前的「鎧甲人」。

    羅賓隱約聽到林奇對它的喃喃自語：「……我有多久沒把你收回來了……我干，這完犢子了……」

    她也想起當初在南加哥島的時候，每天鍛煉結束，林奇似乎都會在收回他的幽靈時，叫得極為慘烈地滿地打滾……

    羅賓捂嘴輕輕一笑，而通常在這之前，林奇都會……

    「不行！趕緊找個島下去。」林奇摸著下巴沉吟道，「我得先吃頓好的……」

    不攢點能量，我這小身子骨，怕是要被『b.i.b』這小子一次抽乾！

    『b.i.b』得令，又飛了一會兒，發現前方的一座島，飄落下去。

    林奇讓它在胸口打開一扇門。

    呼呼呼！

    開門的一瞬間，夾雜著冰雪的冷風就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