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部長,你看你這麼久都沒使壞了,臉都憋成青色了,還是別為難自己了,真的,有什麼壞,朝外人使,那什麼都好說。」
「蔡黑子,你再不起來,我就看你遊覽器記錄了啊?」
「這是你默認了,不怪我。」
溫言伸出手,拿起了蔡黑子的手機,點了一下,竟然還能點亮,溫言笑出了聲。
「你可別說是這裡的大僵,沒事了過來幫你去充電?」
溫言拿起蔡黑子的手,用指紋解鎖,可是指紋解鎖之後,竟然還要人臉識別和圖形密碼。
溫言試了試,沒試出來什麼結果,在鎖屏狀態下,下拉了一下,也只能看到一些看不到內容的通知。
不過只是看這些通知來自於哪個app,也大概能看出來一點事情了。
溫言伸出指甲,輕輕劃了劃蔡黑子的皮膚,結果和上次一樣,像是死了,又像是沒死,溫言收走了屍毒,也不去確認了。
他只是將最近的事情,給蔡黑子說了一遍,蔡黑子要是能聽到最好,聽不到就當是放鬆,順便自己復盤一下。
說完之後,溫言轉身離開,去拜見了一下甘姨。
甘姨據說是在裡面看書,溫言沒進去,就在外面等著,見了一面,順便問了下,看甘姨知不知道點什麼。
十幾分鐘之後,問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溫言便隨著伏屍侍女離開。
出去的時候,剛才還沒見到的一個個大僵,現在就好似忽然間全部崩了出來,有些身上還沾著土,像是剛從土裡爬出來似的。
還有些更是話都說不清楚,滿身剛出土的味道。
溫言本來還納悶為什麼呢,但是看到其中一些大僵的眼神,他就秒懂了。
他給遇到的大僵,每個都加持了一遍陽氣,才被一群大僵熱情的送出了殭屍洞。
溫言站在殭屍洞的門口,有些茫然地看著懷裡的東西。
還鑲嵌著土的不規則形狀的烈陽玉,沁了色的玉蟬,明顯帶屍毒的殭屍牙,傷痕累累但是卻依然完好的護心鏡,馬蹄金,青銅酒樽
還有個大僵,實在沒什麼可以送的見面禮了,就把自己的胳膊卸掉了一隻,準備送給溫言。
溫言好說歹說,才讓對方明白,他真不是嫌棄對方禮物。
現在站在門口,看著懷裡一堆明器,溫言輕嘆一聲,算了,都是人家的心意,回去當擺件吧,就是家裡的正常東西,越來越少了。
溫言帶著東西離開,殭屍洞裡,一堆還在沉睡的大僵,都醒了過來,順便蹭一下好處,加快復甦的進度。
扶餘山的大僵,都是走正道的,不會吸人陽氣,更不會吸血,他們還嫌棄吸血吸人陽氣,會污染了自身的修行。
但溫言給加持的陽氣,不但數量龐大,還沒什麼副作用,那他們就喜歡得很。
殭屍洞裡,亂糟糟一片,一群剛出土的大僵,還在跟其他提前甦醒的大僵了解情況。
一個滿身土,身上的盔甲都是鏽跡的大僵,到了這會,腦袋才稍稍清醒了一點,聽說是溫言不僅是當代烈陽,而且練拳僅僅三個月,就有如今的成就,大僵有些遺憾的將手裡的胳膊重新接上。
早知道剛才就不送一隻手臂了,難怪人家看不上,應該把自己都送出去。
「都別在這吵吵了,小姐在看書,家裡也有客人在。」
一群大僵各自散去,伏屍侍女來到蔡啟東這裡,看了眼還在沉睡的蔡啟東,笑道。
「我可是按照約定做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溫言要是問我,我肯定不會瞞著他。
但他沒有問我,我就按照約定沒有說。」
伏屍說完這些就轉身離去,也不管蔡啟東是不是醒了。
殭屍洞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到了黃昏時分,日月交替的時間,蔡啟東緩緩的睜開眼睛。
他看了看手裡的手機,無奈地嘆了口氣。
沒信號。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現在到底算什麼情況。
到底算死了,還是算活著。
算死了吧,心臟偶爾還會蹦躂一下。
說活著吧,他的前列腺都不造反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當陰氣漸漲,陽氣漸消,他又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剛蹦躂了幾下的心臟,都再次停止了跳動。
另一邊,溫言回到了家,將收到的一堆禮物,當做擺件,擺在了架子上。
本來還想洗洗,可又怕把文物給洗壞了,再想想,後面還得落灰,索性直接原生態擺上去拉倒。
到了例行誦超度經文,超度黑山石雕里那些亡魂的時候,看到這些文物上都開始冒出陰氣,有一些亡魂碎片被超度消散,溫言就更不想專心擺了,索性一起超度了拉倒。
也不知道這些大僵當年都幹過什麼,僅僅看到這些文物上留下的痕跡,就知道一個個都是真刀真槍幹仗之後存留下來的。
也難怪扶餘山的大僵一直都不太看得上外面的殭屍,差距是有點大。
日常吃飯,修行,一切都結束之後,他拿起手機,才看到了風遙發來的信息。
他打開一看,是推送來的一些情報,而且是有關歐羅巴和老墨那邊的情報,其中有一部分意外得到的情報,牽扯到了老孟。
說起來,他都好些天沒老孟的消息了,上次聽說這傢伙已經失聯,溫言還以為存在老孟那的大黃魚全部都沒了。
沒想到這傢伙可真是夠頑強的,孤身一人跑到歐羅巴那邊去報復教會,蹦躂到現在還沒翻車,現在又不知道為什麼跑到老墨了。
拿到老孟的情報,溫言就理所當然的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跟神州之外的情報有關,南洋的事情,老孟這麼活躍,在南洋八成也有情報渠道吧?
想了想,溫言給老孟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兩聲之後,他掛斷了電話等著。
過了幾分鐘之後,他的電話顯示,有個52開頭國際長途打了進來。
接起電話,隱約還能聽到那邊有砰砰砰的聲音。
「伱那邊應該是白天吧?白天也有幫派在幹仗嗎?」
「這才剛早上,昨天晚上幹仗的人還沒休息,怎麼忽然打電話了?」老墨境內,老孟將窗簾拉了拉,沒有好奇外面的人在幹什麼。
「我本來還以為你撲街了,沒想到意外得到了點情報,推測你可能在老墨,專門給你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嗯?」聽到這話,老孟立刻開始收拾東西,然後拍了拍旁邊睡覺的吉娃娃,示意準備跑路了。
溫言都能知道他在墨西哥,那麼,知道他在墨西哥的人,至少都會有一個加強團。
說不定外面干架的幫派,都只是一個幌子,現在已經有人知道他在哪了,正準備行動了。
老孟一邊打電話,一邊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
「你得到了什麼情報?我按照行價來付。」
「價不價的,以後再說。
我這邊得到的消息是,吸血鬼內部,最近也不安穩。
有個家族在美洲的分支,反客為主,搞出來了一些事情。
而這個分支,跟他們的本宗觀念不太一樣,沒那麼傳統,他們是有奶便是娘。
而很不巧的,我記得之前配合你攪風攪雨,趁機報復的就是這一家。
我猜啊,你肯定跟他們的本宗有合作吧?
你去老墨,不會也跟他們有關係吧?
而且我聽說啊,這個是純聽說,不靠譜。
老墨亡靈節這才剛過去沒幾天,之後鬧出來了很多阿飄。
還有傳說,那邊冒出來個很棘手的惡魔仙女,聽說是要弄死一個騎著噴火龍的傢伙。
不知道給開了什麼價,但現在很多阿飄,都在找這個傢伙。」
老孟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他來老墨這邊,的確是借了一個吸血鬼家族的渠道,因為那家族在這邊有分支,接應也的確是對方接應的。
而招惹到老墨本地的一個狠角色,當時他也以為是純意外。
溫言現在這麼一說,他都不用去驗證了,肯定不是意外。
他念頭一轉就猜到,是有人想把他賣了,但是那人又覺得因此暴露自己不划算,所以才欺負他人生地不熟,給他挖坑,坑死他。
不知道那些人做了什麼交易,教會付出了什麼代價。
老孟心裡也不奇怪,教會攢了這麼久的家底,有些好東西讓對方無法拒絕也正常。
他這次跑到歐羅巴去報復,煽風點火干出來的一系列事情,簡直是騎在對方臉上拉屎,在聖城放魔鬼之類的行為都算是輕的。
如此,對方要是不下點血本才不正常。
這消息他都不知道,也只說明,能知道這消息,還能聯繫到他的人,要麼掛了,要麼被收買了。
「多謝了。」
「我勸你最好趕緊跑路。」
老孟來到窗邊,在側面向著外面看了一眼,然後來到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
「問你個事,你在家不?」
「在家。」
「那行,我現在就過來,勞煩你等我一下,價錢另算!」
老孟掛了電話,隨手將電話砸碎了,再把碎片全部帶走。
那頭吉娃娃呲著牙,一臉兇相。
「老孟,咱們好像又被包圍了。」
「怕什麼,這次離得遠了點而已,溫言那的坐標肯定比以前更強了,這群狗東西,還想算計我,走,先拉點墊背的。」
老孟背起箱子,帶上了帽子,騎著個小孩玩的推推車,吉娃娃在前面拉著車狂奔。
但是轉瞬,便見吉娃娃身形膨脹,化作一頭肩高都得兩米多高的獅鷲,拉著的車,也化作了一架金碧輝煌的馬車。
老孟揮動韁繩,一聲大喝,就見獅鷲拉著車在路上狂奔了起來。
同一時間,噼里啪啦的槍聲響起,機槍的噠噠聲,仿佛在喚醒腳下的城市。
清晨的硝煙在樓宇上方化作一張暴怒的女人臉,捲動著霧氣和亡靈的氣息,向著老孟追來。
老孟這邊剛衝出去,就看到一群吸血鬼在另外一個方向出現。
對方發現他之後還跟他揮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老孟沒有任何猶豫,微微牽動韁繩,調轉了方向,向著那些吸血鬼所在的位置衝去。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雙方就要擦肩而過的瞬間,那些吸血鬼立刻一起動手。
而老孟駕馭的獅鷲馬車上,也開始浮現出劇烈的空間波動。
扭曲的空間波動,撕裂周圍的一切,道路和路邊的路燈,都一起被撕裂消散。
老孟駕馭的馬車消失不見,那些吸血鬼也一起消失不見。
虛空之中,獅鷲揮舞著翅膀,飛速前行,老孟看著那些吸血鬼離他越來越遠,轉瞬便各自消失不見,他冷笑一聲。
「我要是迷失了,也要先拉你們這些二五仔墊背。」
等到周圍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片虛無,無聲無方向,老孟拿出點東西,餵給了獅鷲,他繼續細細感應著方向。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相信這次雖然遠了點,但肯定還有機會。
他可不信過去這麼久了,溫言那沒有上新。
沒有屏蔽,還可以讓他當做坐標,他過去之後,也不會被打死,符合以上條件的強坐標,最強的地方就是溫言家附近。
老孟心裡還是有數,他只是個商人,打生打死的事,不適合他做,他只適合用他擅長的手段去搞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老孟倒是輕車熟路,在虛空中,什麼參照物都沒,甚至都無法確定時間流逝,也沒那麼焦躁了。
另一邊,溫言等了半個小時,也沒等到老孟出現,就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清晨,太陽都快升起的時候,骷髏犬湊到溫言身邊,拱了拱溫言,對著北面叫了一聲。
溫言出去一看,就見小區柵欄外面,一絲空間波動浮現,老孟帶著車和一頭獅鷲,以滑鏟的姿態從虛空中滑了出來。
溫言來到小區外面,老孟那輛華麗的馬車,已經變成了三輪車,那頭獅鷲也重新化作了一隻土狗,他們一人一狗癱在地上,像是累到快斷氣了似的。
「你可別說,你又是無坐標傳送?」
「沒轍,在那邊招惹到的傢伙,有點棘手,我是肯定打不過的。」
「」
老孟察言觀色,一看溫言一臉無語,立馬補了句。
「情報另算錢,坐標也另外算,再給加錢!」
「你怎麼混的,能讓倆死敵合夥來干你?」
「嗐,還能怎麼滴,不患寡而患不均唄,我把那具魔鬼之軀出手了,又拿不出第二具,有些異類腦子不太好,沒轍。」
「你還去歐羅巴不?」
「暫時不去了。」
「那美洲那邊你也去不了,神州內你估計也待不了,因為你,烈陽部現在還在跟那邊天天對噴口水,都一個多月了。」
「那我去袋鼠那或者去南洋算了,還是南洋吧,稍微安全點,我這面孔去那邊不算扎眼。」
「南洋啊」
「怎麼?南洋最近好像沒什麼大事吧?」
「你去南洋,那邊應該有你的情報渠道把?」
「有。」
「那你去了順便幫忙查點事情,有個叫無緣典當行的東西,你幫忙查查,我要詳細資料。」
上次就想問老孟的,但是那次老孟電話打不通,這事就一直擱置了。
當時這東西的優先級也不高,畢竟只是一個帖子而已。
聽到這個名字,老孟眼神一閃,沒急著點頭。
溫言一看這架勢就知道,老孟聽說過。
「你聽說過?打過交道?」
「打過交道,以前聽他們吹牛逼,說什麼都能搞到手,我就想問問他們那有沒有還魂草。
誰想到,他們真的只是吹牛逼,連復活十字架都沒,更別說什麼還魂草、返魂樹了。
不過,他們那有另外一樣硬通貨,壽命。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搞的,真的能交易出去壽命。
你應該知道,這代表什麼吧?
他們能給得起別人給不起的東西。
我要是查他們的情報,被發現了,哪怕只懸賞十年壽命。
對於某些快死的傢伙來說,就足夠請得動對方來殺我了。」
溫言聽著老孟的話,面色平靜,甚至都沒什麼意外的,老孟什麼鬼樣子,他接觸了幾次就清楚了,這不是不能幹。
而是,得加錢。
所以溫言只是問了句。
「你跟那些傢伙牽扯深嗎?」
聽到這話,老孟心裡一凜,仔細琢磨了一下溫言話里的意思。
那些傢伙,在神州之外混的好好的,不會是腦子有問題,現在這個時間點跑神州搞事情,還把溫言給得罪了吧?
再想想,前幾天,有人給他傳了個話,問他有沒有興趣,去無緣典當行擔任朝奉的職位。
他當時還以為是無緣典當行越做越大,人手不夠用了。
他可不想去寄人籬下,就很客氣的婉拒了。
如今再看溫言這麼問,老孟腦筋一轉,哪裡還不明白。
八成是無緣典當行的朝奉完蛋了,而且還是在神州完蛋的,他們才不得不重新找個替代的。
他這邊剛拒絕沒兩天呢,就出事了。
老孟立刻就將這些事聯繫到一起,有沒有可能,他這次被人出賣,就是無緣典當行搞的鬼?
畢竟,先暗地裡坑了你,再光明正大的去救了你,這種套路的確好用。
念頭疾轉之後,老孟便沉聲道。
「我跟他們總共就聯繫過一兩次,大家業務有重疊的地方,算是半個同行,但尿不到一個壺裡。
算下來你都救了我兩次了,我老孟也不是什麼沒良心的純奸商。
幫忙查這些事情,沒什麼問題。
但我得弄清楚,是你要查的,還是烈陽部要查的。」
「我要查的。」
「好,既然這樣,那我就豁出去了,我能查到什麼,就給你什麼,但是不能泄露情報是從我這來的。」
「行行行」溫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孟什麼德行,誰不知道啊,現在竟然一副「我是為了報答你,所以我不怕危險」的架勢,就差明說,我跟他們也有恩怨。
溫言這念頭一轉,想到了之前跟朝奉的交談,忽然問了句。
「他們是不是請你去當朝奉了?你這水平,當個朝奉,那是綽綽有餘。」
「」
「呃,不會是真的吧?你拒絕了?」
「」
「啊,不會吧?不會是你拒絕了,他們就挖個坑收拾你吧?這也太霸道了吧?」
「」老孟訥訥無言,話都讓你說完了,屎盆子都給人家扣到頭上了,我還說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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