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騰躍這兩天身上掛了點彩,一直沒去配貨站,在家裡玩玩電腦,養了養傷。
今天一早,兒子走了以後,騰躍和媳婦一起晨練了一下,整的通體舒泰,精神頭極好。
「……老公,我來.事兒了。」媳婦去廁所沖了個澡,穿著睡袍走了出來。
「咋來.事兒了呢。」吃著早餐的騰躍眉頭一皺。
「你捅的唄。」美貌的娘子,皮膚保養極好,翻了翻白眼,摸樣風情萬種。
「……我也真服了,你都三十多了,例假那天來都弄不明白,操,我去洗洗去。」騰躍有點跑江湖人的迷信,聽到媳婦的話,挺泛膈應的說道。
「切,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來.事兒了。」媳婦也坐在了餐桌上。
騰躍走進浴室,認真的沖了一下關鍵部位,掃了兩眼上面沒啥血跡,這才放心,闖一次紅燈,點背一年這事兒,他還是挺看重的。
「嘀鈴鈴。」
騰躍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老公,電話。」媳婦沒接,咬著麵包走到浴室門口,遞了進去。
「喂,咋了。」騰躍問道。
「躍哥,咱家車回來了四台。」對方說道。
「在哪兒呢。」騰躍隨口問道。
「剛卸完貨,市區里限行,也不敢進去,只能在卸貨的場子呆著呢。」
「四台車,是不。」
「嗯。」
「哦,你這樣,回去的路上,咱還是拉筷子,你讓他們不用進市區了,直接去胡老八的筷子廠,招呼我都打完了,去直接就拉貨,裝完車,你就讓他們走就行。」騰躍幹練的說道。
「那運費呢,。」對方問道。
「你過去收一趟,一台車留一萬七的費用,剩下的全拿回來。」騰躍囑咐了一句。
「好叻,明白了。」
「告訴那幾個司機,連著幹活都有點累,讓他們在道上千萬別扛著,困了趕緊去服務區睡覺。」騰躍挺操心的說道。
「好,好。」
「那就這樣。」
說著,二人掛斷了電話。
車只要在路上跑著,那就證明有錢賺,按理說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不知道為何,騰躍一回頭看向垃圾桶,那紅彤彤的衛.生.巾,就本能的煩躁,很反感。
……
剛才給騰躍打電話的人叫王大雷,是七八台車的調度,主要負責協調裝貨和收錢,接到騰躍的指示以後,他開著一台捷達,直接奔著離市區一百多公里的縣鎮趕去。
騰躍已經在運輸行業幹了多年,自己還有配貨站,所以根本不缺貨源,幾乎車一到地方,就能拉到活,而且他有十幾台車,是只跑專線的。
從h市附近裝貨發車,然後經歷三天三夜,直接干到廣州,從廣州那邊的關係貨站裝貨,然後再發回來,如此循環,既省事兒,又省錢,一個月跑兩圈,一台車整個三萬左右,一點問題沒有。
這次往廣州發的還是筷子,王大雷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就趕到了筷子廠,看在騰躍的面子上,筷子廠的副廠長,還請他吃了頓掛水麵條。
吃完飯,四台車頭拖著,坐在車裡都望不到車尾的17.5掛板,急匆匆的趕了進來,幾個司機都困的迷迷瞪瞪,衣著打扮也相當對付,說句難聽的,看著跟撿破爛的沒啥區別,這可不是誇張,他們常年在路上摸爬滾打,簡單修車要干,攏繩子要干,蒙苫布要干,為了趕時間車裡吃,車裡尿的,相當辛苦。
「來,吃口麵條,我讓工人開始裝貨。」
副廠長招呼了一聲眾司機,開口說道。
這幫司機也餓壞了,坐在院子裡,也不嫌冷,一人掐著一般大蒜,用勺子弄點鹵,狼吞虎咽的就開始了。
王大雷上門口開始往裡叫裝卸工。
「四車貨,一車兩人裝,一人三百,,有沒有乾的。」王大雷站在門口喊道。
「哥們,我們有幾個人,你再給加點唄,我們就幹了。」在門口趴活的裝修工湊上來問道。
「操,加個jb加,全國統一價,,你不干有人干。」王大雷這個人嘴可騷.性了,有話不會好好說,語氣挺沖。
「裝筷子是不。」裝卸工想了一下,出言問道。
「對,。」
王大雷點了點頭。
「行吧,我找八個人幹了。」裝卸工一看王大雷要去別地方喊,咬牙就把這活應了下來。
「那走吧,你們利索點,爭取晚上八點裝完,限行一解,我們就走。」王大雷囑咐了一句。
「好,好。」
裝卸工連連點頭。
……
價格商量完,裝卸工,就開始動手裝車,他們幹這行都很有經驗,貨碼的板板整整,速度還快,兩個人完全能整幾十噸的筷子。
司機這邊也有工作,吃完飯,休息到下午,也加入了監督工作,他們主要負責看一看,貨碼沒碼偏,因為一旦弄偏了,車跑起來非常吃力,從後面看,這個車好像就要側翻了一樣,不是不能開,而是開到廣州非常累,你要一直掐著方向盤,要不車頭就往偏了帶。
捅咕到晚上三點多的時候,出了點小事兒。
副廠長找到正在打撲克的王大雷,挺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大雷啊,,有半車貨出了點問題。」
「咋了。」王大雷放下撲克問道。
「是這樣,昨天晚上,我已經把你們要拉的貨,提前弄出來了,但也有個關係戶的掛車,昨天回來,跟我們廠子老劉挺好,軟磨硬泡拉走了你的半車貨,,操,這事兒弄的,真不好意思了。」副廠長語氣聽柔和的商量著。
王大雷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說啥好,人家有貨的人最牛b,給你拉,那是給你錢花,你不能跟人家磨磨唧唧將什麼規則,那樣很容易給人得罪了,最後你一車貨都拉不走。
「那現在能不能湊出來半車貨啊。」王大雷問道。
「夠嗆,這兩天機器也壞兩台,原材料還缺貨,你要等,怎麼也得等到明天晚上這個時候,才能拉走。」副廠長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個掛車,講究的就是一個效率,車一旦要出現等待的情況,那就意味著賠錢,所以王大雷想了一下,衝著廠長說道:「不行,那就先拉半車,我問問別的關係,看有沒有空貨的,幫我再補半車。」
「那不好意思了,兄弟。」副廠長笑著說道。
「呵呵,沒事兒。」王大雷隨意的擺了擺手。
跟廠長商量完,王大雷撥通了幾個客戶的電話,找了半天人,最後有一個批發男鞋的老闆,正好要往廣州廠家,發一批有些瑕疵返貨,運費價格也合理,王大雷頓時喜出望外,立馬應了這活。
男鞋老闆告訴了王大雷地址以後,他掛斷電話,直接走到了貨場,衝著司機說道:「哎,你們還得折騰一趟,去前面一個鞋廠,在拉半車貨。」
「行,沒事兒。」兩個司機點頭答應。
這時候裝卸工聽見了王大雷的話,其中那個領頭的,頓時出言問道:「哥們,啥意思啊,還得去別的地方,裝一下子啊。」
「啊,就前面不遠。」王大雷斜著眼,哆嗦著右腿,立馬露出一副我就不講理的樣。
「……我們裝貨都在一個廠子裡裝,哪有還換地方的,,你要非得去,那就得給我倆加點錢,要不太折騰了。」裝卸工坐在貨上說道。
「哎,我發現你這個人,怎麼張口閉口錢錢錢的呢。」王大雷有點無腦的喝問道。
「那我們大冷天的在外面,般這麼沉的貨,還能是為了祖國做貢獻麼?不提錢,你讓我提啥。」裝卸工無語。
「行,你不願意去,那就別去了,人還不有的是。」王大雷煩躁的擺了擺手。
「不去行,那你把我錢結了啊,裝半車,一人給一百五,行吧。」裝卸工反問道。
「哎呀我操,你貨都沒裝完,你還敢管我要錢,你想啥呢,。」王大雷頓時愣著眼珠子問道。
「不是,你提前也沒告訴我,你要兩個地方裝貨啊,哥們,咱講點理,你去外面打聽打聽,兩個廠子裝貨,你是不是應該多給錢,你說你這麼大個老闆,跟我們這幫出苦大力的泥腿子,因為這百五八十的犟犟啥。」裝卸工好言好語的商量著。
王大雷被噎了一下,仔細一想,自己捷達開著,一個月三千多塊錢拿著,沒事兒還能有點縫子錢,卻是也算了個「老闆」了,這麼一心思,他敞亮的說道:「行,一人給你加三十,完了回來管路費和晚飯,可以了吧。」
這個價格其實不太讓兩個裝卸工滿意,但奈何王大雷長的五大三粗,脖子上還帶著個金鍊子,一舉一動都看著不像好人,估計自己要不去的話,這一小天的活,肯定就白幹了,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咬牙答應了下來,同意了換場幹活。
就這樣,掛車司機拉著半車貨,還有兩個裝卸工,一起去了另一個貨場,王大雷開著捷達,也跟在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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