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蕾蕾聽著李水水的話,費力的從床上走下來,隨即彎腰穿上了鞋,拿起包包看著李水水淡淡的說道:「謝謝你,我先走了。」
「撲棱。」
李水水睜開眼睛,一瞬間坐起,抬頭說道:「那天……是我激動了,因為對方是向南,我很敏感,蕾蕾。」
「我和他不會再有什麼了,資料也不是我給他的,就這樣吧,我還要上班,還要生活。」何蕾蕾臉色蒼白,伸著小手捋了捋發梢,好似整個人都沒什麼力氣一般,有些虛脫的說道。
李水水看著何蕾蕾奔著門口走去,停頓了一下,隨即猛然站起,光著腳跑了過去,一把拽過了何蕾蕾的胳膊。
二人一前一後,相對無言。
「水水,我不愛你……。」何蕾蕾背對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可是……我愛你。」李水水低頭,咬著牙回了一句。
「沒有感情結果的在一起,值得麼,。」何蕾蕾依舊背對著他。
「我等你三年多,一樣沒有感情結果,可我還是等了,我想,再過三十年,我一樣會這樣選擇,蕾蕾,哪怕是因為感激,我也要想和你往下走走,真的……。」李水水抿著嘴唇,繼續說道。
何蕾蕾聽到李水水的話,默然轉過身,伸出小手,僵硬的摸著李水水的臉頰,呢喃著說道:「……我會努力,很努力,試著愛上你……不辜負,你對我的好……。」
對感情萬念俱灰的何蕾蕾,在李水水的窮追猛打下,堅持了三年多以後,徹底淪陷。
我和她的感情,已經畫上了句號,但蕾蕾不可能永遠沉淪在這段回憶里,她頹廢不起,她需要新的生活,然而為她打開新生活這扇門的,卻是一直不鬆手的李水水。
這個堅強且單純的姑娘,選擇勇敢的站起來,但她遠遠想不到的是,李水水已經結婚了,已經有家了。
這個美好生活的開始,就是一個電影劇本,結局已經被觀眾看透,只有女主還痴痴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而且她自己還為,拿李水水當替代品,當感情安慰品的做法,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
……
李咚給我介紹的同學,名叫高羽,二十六歲,市發改委經濟貿易科科長,主抓市場物價觀測,工作能力卓越,無不良嗜好,政治上無任何污點,生活上沒有一絲小毛病,如果僅僅按照能力說,他早該往上竄一竄了,但奈何政治背景有些問題,他父親是某常務副市長,正值壯年,人生中起碼還有一個衝刺。
所以,高羽想往上走,要麼三十歲以後,遠離h市政治中心,找個地方做政治積累;要麼,等父親面臨退休以後,然後開始為他鋪路。
暫時,只能眯著,靜觀其變。
我和他是在夕陽下,一個垂釣園見的面,有李咚過話,我們聊的還不錯。
「工程弄的怎麼樣了。」高羽帶著遮陽帽,語氣隨意的問道。
「還沒動工呢,呵呵。」我笑著回了一句。
「等等也好,先做做媒體宣傳,引起注意以後,你抽空去我家見見老頭。」高羽說了一句。
他的意思我明白,主要領導都有自己扶持的企業,我的動作也不小,往高家那邊靠靠,大家都有利益訴求,挺好一件事兒。
「呵呵,好。」我點了點頭。
「哎,你不說有事兒求我麼,,怎麼一直沒張嘴呢。」高羽扭頭沖我問道。
「剛見面就求你辦事兒,好麼。」我調侃著問了一句。
「我要說不好,你還真就不說了,呵呵。」高羽一笑。
「啪。」
我聽到他的話,伸手撿起地上的檔案袋,放到高羽腳邊說了一句:「叫張君,本市人,有點小事兒,你看你能不能幫幫忙。」
高羽聽到我的話,慢悠悠的打開了檔案袋,看見裡面張君的戶口複印件,咧嘴一笑:「他就是張君啊,咚咚因為他,特意給我打了兩個電話,他人緣挺好啊,呵呵。」
「能讓我跟你張嘴的,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上上心,幫幫忙唄。」我笑著說道。
「幫到什麼程度啊。」
高羽封好檔案,隨口問道。
「他改名了,叫什麼張清福,這名兒太土了,呵呵。」我笑著自語了一句。
「公安口那邊你有關係麼,。」高羽思考了一下,沖我問道。
「事兒都過去這麼久了,沒人查他。」我緩緩回道。
「我給你講一下流程昂,普通人,如果找關係註銷戶口,就算關係非常結實,那也得先報到當地派出所,然後派出所出「死亡證明」,報到區里戶籍所,由科級以上的主管幹部蓋章以後,再報到市里戶籍科,也就是你們常說的九處,然後由正處級幹部審核,才能在系統里註銷戶籍,張君,身上這麼大事兒,警察就不追究,戶籍科也沒有敢攬這事兒的,一旦響了,不光扒皮,還得判刑。」高羽皺著眉頭,輕聲說了一句。
「他現在已經有了一個新身份,我看操作起來,也不費勁啊。」我有點意外的回了一句,沒想到這事兒這麼複雜。
「加個身份,和註銷一個身份,難度能一樣麼,再說,你也不看看,那是誰給張君辦的事兒。」高羽無語。
「那這事兒。」我無奈的問了一句。
「這就是個慢活,,慢慢來,找個機會,讓這個「張君」死了,然後你在公安口想想辦法,我這邊就好弄多了。」高羽緩緩說道。
「那我明白了。」
我有些失望,但又覺得高羽說的沒錯,這事兒不是一朝一夕,能辦成的,硬辦的話,一旦出事兒,高羽肯定也得沾點腥味兒,所以還是慢慢來吧。
說完張君的事兒以後,我和高羽又聊了一會,隨即我邀請他,參加金色海洋重新開業的典禮,他笑了笑說道:「算了吧,娛樂場所開業,我過去不好,我也勸你別找一些「嘉賓」剪彩,對人家不好,對你也不好,等你商場開了,咱們再弄點面子上的事兒。」
我說也就是試試,並沒有報多大希望,回頭一想,感覺高羽說的也有道理,所以就沒有再勸,臨走之前,我拍著他車裡的後備箱說道:「別太累了,有空出去散散心。」
「呵呵,謝了。」高羽也沒看後備箱裡有什麼,一腳油門,加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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