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村子,或者一個城市,又或者是一個國家,最高政權發展到冰點,要進行更迭的時候,準保會發生很多看似巧合,但又是歷史推動,必然會發生的天災人禍,隨後逐漸壓斷某政權的最後一棵稻草。
隋末,東漢末年,元末,等等一系列改朝換代的時期,都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其實人也一樣,當一個人的普通生活軌跡,即將發生轉變的時候,那他保管會先進入人生的最低谷,李浩就是這樣!
從倒罐車間,調進了包裝車間只是開始,原先,他每個月如果不請假,怎麼也能掙個三千元左右,現在一調動,一個月就是在勤奮,給褲衩帶都累折了,也他媽就一千三百塊錢的死工資。
李浩是乳品廠的正式職工,就算是開除,也得先進勞資,而且必須有重要錯誤,才能進行開除,人家玩個正常工作調動,其實就是讓他自己想明白以後,主動提出辭職,然後趕緊滾蛋。
其實,李浩不缺這點工資錢,一年掙三萬和掙一萬三,對他來說區別不大,干一趟活啥都出來了,但他心裡咽不下這口氣,而且也沒法跟自己家裡交代,只能繼續在廠子裡耗著。
下班以後,心情極度不爽的李浩,騎著摩托車,買了兩瓶啤酒,回到了家。
他父親得了癌症,脾氣暴躁,李浩每天晚上回來都得陪老人聊會,爺倆還得喝點,母親正在做飯,李浩收拾了一下飯桌子,擺上了啤酒,就準備吃飯。
「吱嘎!」
一台捷達停在了門口,發哥領著林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倆人拎著點禮物,就走進了大門。
「喝著呢!」發哥笑著說了一句。
「嗯?」
李浩回頭看見這兩個人,頓時一愣,站起來問道:「你們找誰?」
「呵呵,我南南朋友,路過這兒,過來看看你!」發哥隨口說了一句。
「哦!」
李浩再次一愣,衝著老頭說道:「爸,你先吃著,我朋友來了!」
老頭斜眼瞅了瞅發哥和林子,吧唧給筷子拍在桌子上沒吱聲,李浩衝著兩人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出口說道:「屋裡坐吧!」
「哦,行!」
發哥答應了一聲,將禮物放在飯桌上說道:「壯骨粉,給你買的大爺!」
老頭活了半輩子,啥沒見過,一看發哥和林子的打扮裝束,就感覺這倆人不是啥好人,聳達著眼皮,回手把東西扒拉到了地上,淡淡的說道:「沒事兒要你東西幹啥,拿走!」
發哥頓時很尷尬。
「我爸脾氣不好,你們別忘心裡去!」李浩彎腰給東西收拾起來,整齊的擺在地上以後,領著二人就進了房間
屋內。
「發哥,是吧,我聽南南提過你!」李浩掏出煙盒,遞給二人一人一根。
發哥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感覺李浩日子過的可能並不太好,接過煙,點著以後,低頭抽了兩口。
「發哥,有南南這層關係,咱也不算外人,找我有啥事兒,您明說就行!」李浩緊跟著說了一句。
發哥伸出小拇指撓了撓鼻子,笑著說道:「還真有點事兒!」
「你說!」
「聽說,你會幹點扒活?」發哥停頓了一下,還是很直接的說道。
「!」
李浩聽完這話,腦袋嗡的一聲,眉頭皺成了個疙瘩,心裡有點慌的問道:「呵呵,這事兒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就說是不是吧!呵呵!」發哥齜牙問道。
「不瞞你說,以前確實幹過,但現在不幹了,發哥,你不會閒著沒事兒,上我家破案來了吧?」李浩知道人家找來,肯定就是心裡有數了,這時候在撒謊也沒用,所以乾脆承認了。
「那能不能為我破個例呢??」發哥沒糾結李浩到底現在還干不干扒活,而是順著李浩的話問道。
李浩心裡很焦躁,低頭沉默了半天,乾脆的說道:「發哥,我真不幹了別的事兒都好說,這事兒,我幫不了你!」
「操!!一個jb溜們盜鎖的,你還玩個金盆洗手唄??干也不他媽讓你白干!你墨跡啥?」林子皺眉呵斥了一句。
李浩抬頭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也沒吱聲。
「你要干,我給你拿一萬塊錢紅包!真是急事兒,幫幫忙唄兄弟!」發哥柔聲說道。
「發哥,這不是錢的事兒!我爸身體越來越不好!這倒冬天了,活一分就少一分,我這要出點事兒,你說他死了,誰給他辦喪事兒?!」李浩低著頭,還是堅持著說了一句。
「行,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難為你了!」發哥舔了舔嘴唇,就沒有再勸,在屋內轉了一圈,一聲沒坑推門就走了出去。
「咣!」
發哥剛走,林子直不楞登的就在李浩肩膀上,杵了一拳。
「挺有性格唄?」林子斜眼說了一句。
李浩冷冷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嘶啞的問道:「喝了?」
「操!」
林子罵人慷鏘有力,把一個操字表現的淋漓盡致以後,背著手也走了,走路姿勢一點也不比,去國外考察的各種領導差啥,那是相當有派了。
發哥跟老頭打了一聲招呼,領著林子走了,李浩站在房間門口,思考了一下,就撥通了我的電話
我這邊接完了李浩的電話以後,過了不到十分鐘,發哥就開車到了我家,這時李浩已經把事情經過跟我說完了,他是什麼態度,也跟我說完了。
「呵呵,我操,這咋還打上吊瓶了呢?!讓人給煮拉?」發哥還沒等說話,林子就好像跟我很熟似的整了一句。
「我發現你這個b嘴,真是得尖.銳.濕.疣了!跟誰說話操.操的呢?有點大小沒?」老仙對發哥家族的人,一向看不上眼,發哥進來他連個招呼都沒大,聽完林子說話,直接頂了一句。
林子被老仙噎的老臉通紅,但奈何懼怕老仙惡名,也沒敢得瑟。
「呵呵,發燒來著!」我扶著床板,往上坐了坐,笑著沖發哥問道:「你咋來了呢,哥?」
「有事兒求你唄!」
「你快別磕磣我了,啥事兒你就吩咐唄!」其實我已經知道他要說啥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發哥說話,也開始走上了社會那一套,假,非常假。
發哥也沒客氣,坐在椅子上,就將他想找李浩干扒活的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只不過隱去了劉洪江的部分。
我聽完以後,露出一個挺上火的表情,沉默了半天,抬頭說道:「哥啊!我跟李浩雖然認識,關係也不錯,但人家不干,我也沒招啊!!」
「操,你別跟我整事兒,誰不知道他前段時間和你玩,你幫我打個招呼,趕緊讓他幫我把這事兒辦了,再說,我他媽也不白用他,該給他多少錢,給多少錢唄!」發哥跟我說話,就隨意了很多,而且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哥,人家要想要錢,不就自己幹了麼?!」我低頭回了一句。
發哥聽到我的話明顯一愣,搓了搓手掌,皺眉問道:「咋地?南南,這段時間沒咋聯繫,把我忘了唄?」
「哥,你看你說哪兒去了,跟那個沒關係!!」
「那你啥意思?」
「我不說了麼,人家不去,我也不能拿刀逼著他去啊!?」我攤手衝著發哥說道。
「我跟你說話,不好使了唄?」
「哥!你別老拿話整我!咱彼此體諒一下!李浩也不是我小弟,我能讓人家幹啥,人家就幹啥麼?」我皺眉,一語雙關的回了一句。
「你是想告訴我,你管我叫哥的事情,已經是過去式了唄?」發哥臉色有點陰的問道。
「哥,我現在有自己的事兒幹了!」我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
「呵呵!」
發哥頓時笑了,多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向南,你他媽.....!」
「啪!」
林子指著我剛要開罵,老仙回手就是一巴掌,直接給林子的手拍走,隨後一把抓起,我枕頭下的鐵沙噴子,頂在林子的厚嘴唇子上問道:「咋地?干一下啊?」
「你....!」
「我他媽就問你,是不是要干一下!!」老仙根本不讓林子說話。
「.......你牛b!」林子咬牙就走了。
「什麼他媽玩應,連干扒活的都欺負,越混越籃子!」老仙一步走出我的房間,隨手就把明晃晃的鐵砂噴子,立在了門口,隨後聲音不大的喊道。
發哥陰著臉,走在最前面,一下頭都沒回。
........
晚上十點,李浩家已經熄燈,該睡著的都睡著了。
「是這家不」
「對!」
黑暗中,胡同里竄出幾個人影,站在牆外,商量了幾句,撿起四五塊磚頭子,直接衝著院內扔了出去。
「嗖,嗖嗖!」
「蓬,嘩啦!嘩啦!」
正在睡夢中的李浩,突然一個機靈竄起,打燈一看,兩扇窗戶玻璃一塊沒剩下,全給干碎了,地上全是射進來的玻璃碴子。
「啊!!!」
與此同時,母親的尖叫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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