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勇手下有兩個鐵桿,胖子叫高英丸,聽名字有股莫名的喜感,好像還是朝鮮族人;瘦子叫麻杆,外號一丈瘸,此名由來好像是因為他從二樓跳下來,當時沒事兒,一個小時以後,發現腿疼,去醫院一檢查瘸了,真他媽牛b至極。
這倆人號稱新一代的項羽和李元霸,據說猛的一塌糊塗,曾經有兩個人砍跑四十人的記錄。
霍勇知道寧海和我要弄啤酒廣場以後,派出來找茬的就是這倆貨。
我從台階上跟老仙扯了一會犢子,實在受不了他無時無刻不在吹牛b的性格,就準備下去檢查一下舞台搭建進度,但剛走下去,就看見幾個工人在施工地附近,跟幾個年輕人吵了起來。
我加快步伐,一路小跑的沖了過去。
抬頭一看,高英丸穿著一件橘黃的t恤,下面穿著白褲衩子,運動鞋,挺休閒的靠在一輛捷達附近,優哉游哉的抽著煙。這時追著我走過來的老仙,還有正在卸貨,聽見這邊有吵鬧聲的門門和水水,也湊了過來,圍在了我的身邊。
「咋了?」我掃了一眼高英丸,出言衝著工人問道。
「我們正幹活呢,他們開著兩台車就停這兒了,地方就這麼大,我讓他挪挪地方,他就罵人!」一個領頭的工人,回頭沖我說了一句。
「操.你.媽,罵你咋地?」高英丸明顯有點瘋狗的意思,誰也沒搭理他,他自己就犯病似的又罵了一句。
「哎呀我操,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這麼牛b?!」老仙聽著一愣,手頓時非常刺撓,歪脖就往前走了一步。
「啪!」
我伸手攔了一下老仙,笑著沖高英丸問道:「哥們!!手裡是不是缺錢花了?」
「你知道後道一年因為搶客,能出多少起傷害致死麼?!干啤酒廣場,你跟哪個前輩打招呼了?」高英丸斜眼衝著我問道。
「那你啥意思呢?」好心情頓時消散,我有點煩的問道。
「我大哥說話了!二十萬,你把地方轉租給他,咱下回見面,還能喝點酒!」高英丸挺直接的說了一句。
「我這地方三十多萬租的!」
「你一百萬租的那是你的事兒,我告訴你事情嚴重性,那是我的事兒!車我就放這兒,刮花了,動彈一點,咱就片刀上說道說道!」高英丸說完,邁著小短腿,給兩台車一鎖,帶著四五個人就走了。
「呵呵,我草你媽....來,咱倆好好談談,你說的那個片刀的事兒!!」李水水舔了舔嘴唇,隨手抄起一個八號扳子,往前邁了一步,直愣愣就要追去。
「蓬!」
我使勁兒拽了他一下,煩躁的說道:「你jb幹啥?」
「我操,南南,你感覺這事兒還能談麼?」李水水梗著脖子,瞪著眼睛沖我問道。
「你要給這個傻b胖子幹了,那就肯定不能談了!!」我臉色認真的說道。
「.......見b拔吊,遇縫插棍!新來個地方,你要不整兩場硬仗,明天薅雞毛的都敢往你門口潑水,我看水水說的沒啥不對的,就得干他個b養的!」張君一走,我們團伙明顯老仙戰鬥力最高。
「真他媽煩死了!都該幹啥幹啥去!!」我有點焦躁的擺了擺手,隨後指著工人說道:「反正今天也不能開業,你們先搭另一邊,別動他車!剩下的不用管了!」
說完,我雙手插兜的走了,站在遠處的寧海,親眼看到了整件事情的過程,自始至終沒啥表情,我走到他身邊,撓了撓鼻尖,皺眉說了一句:「霍勇的人?」
「嗯!」寧海點頭應了一聲。
「你跟他到底啥jb矛盾啊?怎麼沒完沒了呢?」我出口問了一句。
「沒我,他也得找茬,他就這樣,性格不是一般的獨!」寧海喘著粗氣,挺累的回了一句。
我點了根煙,再次掃了一眼寧海沒吱聲。
「你比我想像的成熟,剛來這兒,能不扯沒用的,就別扯沒用的!」寧海說這句的時候,明顯想忍了。有個道理很簡單,只要啤酒廣場干好了,錢掙了,那他前妻花了的臉,到啥時候都能給皮植了,但要瞎jb嘚瑟,前妻的臉該啥樣還啥樣,自己弄不好還得進去。
「現在的問題是,不是我想扯不扯的事兒!是霍勇現在不依不饒了!天天車停那兒,別說舞台搭不上,人走道都得繞開那塊!生意還雜干?」我攤手說了一句。
「給他上點供?」寧海試探著問道。
「........一次,還是月月?」我挑眉問道。
寧海一聽這話,頓時沉默了。
「啪!」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五分鐘以後,我直接去了百盛商場的經理辦公室,與他們溝通關於高英丸違停車輛的事兒,但得到的答案幾乎跟我想的一樣。商城把地方租給我們了,那誰把車停那兒,跟他們就沒關係了,人家壓根不管。
我一聽這個答覆,直接就明白了過來,霍勇肯定跟商場的人打招呼了,因為他車堵的那個位置,也影響顧客的私家車往商場的地下停車場開,這事兒也不歸商場管麼??
很明顯,霍勇知道我們在哪兒幹了以後,肯定也相中了這個地方,想給我們擠走,自己在這兒砸個攤子。現在已經不是他和寧海那點小仇了,而是利益之爭了。
第一天,我們舞台沒搭建完,但顧客去的大棚已經弄好了,現在工人開始發牢騷了,說我們拖延他們工期,明明一天就能幹完的活,非得分兩天干,人家要求加錢。
我也沒說啥,承諾明天結束以後,多給付一天的錢。
這邊的爛攤子還沒處理完,另一頭又出事兒了。
麻杆,哦,也就是一丈瘸出動了。
.......
寧海有個朋友,也是干大串燒烤的,他家生意也不錯,主要是師傅手藝好,烤的串味道特別正,寧海墨跡了他好幾天,他終於答應,有一搭沒一搭的讓服務員,推著烤爐,來我們啤酒廣場試試生意。反正前兩個星期也不用交錢,而且還有啤酒贈送。
但今天晚上,寧海的這個朋友,剛剛回到店裡,就聽見外面咣當一聲,隨後抬頭一瞅,七八個青年,一台金杯麵包車,直接粗暴的扎到台階上,撞翻了烤爐。
「嘩啦!」
車右側拉門敞開,一行人拎著片刀跳了下來,有剛坐下的客人,頓時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麻杆一刀直接剁在鐵盤子上,吊兒郎當的說了一句:「都別jb吃了!!我們要談點影響世界格局的事情!」
「呼啦啦!」
人群頓時轟散。
「砸了!!」
麻杆一腳踹翻圓桌,後面跟著的幾人,如狼似虎的掄起手中的片刀,瘋狂打砸著外面廉價的桌椅,不到三秒鐘,外面頓時狼藉一片。
「你們...你們他媽幹啥呢!!」
寧海朋友一看自己賴以生存的店鋪被砸,眼睛通紅抄起一個爐鉤子,直愣愣的沖了出去。
「操!」
麻杆罵了一句,蹦起來對著寧海朋友的腦袋就是一刀,他向後躲了一下,麻杆沒有砍到,剛要還手,又有兩人衝上來,對著他的肋巴骨,左右各踹了一腳,直接將他蹬飛,摔在門口的台階上。
「啪!」
麻杆一彎腰,刀尖扎在地上散落的炭火上,變態的在臉前晃悠了一下,笑著說了一句:「還挺熱乎哈!」
寧海朋友雙手扶地,剛要站起來。
「滋拉!!!」
一陣讓人汗毛豎立,只有在抗日戰爭片中,才能聽到的皮肉燒焦之聲,轉瞬響起,寧海朋友大腿根頓時冒起一陣白煙,嗷的一聲蹦了起來!!
「.......你也算後道老人了,咋就看不明白事兒呢?啥能攙和,啥不能攙和,還用我教你麼??!回去好好反思,為啥燙你,而不燙別人,回頭寫個書面檢討掛門上,抽空我過來看!!」麻杆這人有點娘們唧唧的,說話輕聲細語,有很多顫音,配上他跟老仙有一拼的臉,讓人看了非常陰冷。
「........!」
寧海朋友徹底哆嗦了,這回沒反抗,捂著燙焦了的大腿,連連後退。
「走了!」
麻杆拎著砍刀,擺手招呼了一聲眾人,搖頭尾巴晃的上了金杯,揚長而去。
.......
十分鐘以後,寧海接到了他朋友的電話。
「海子...不是我不幫你,是實在幫不起你,我就是個買賣人,不想得罪霍勇,也不想得罪你,真不好意思了......!」朋友開門見山的沖寧海說道。
「咋地?啥意思?他找你了?」寧海愣了半天,快速問道。
「給我店砸了,大腿也給燙了,服務員都害怕,給多少錢,也不在我這兒幹了。海,哥干點買賣不容易,一家老小都指著這個店呢!你理解理解吧!」朋友解釋了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餵...餵...!」寧海擰著眉頭,連續衝著電話問了兩聲,但響起的只是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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