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好萊塢 第075章 給喬布斯的口信

    約翰·拉賽特解釋道：「威廉士先生，女孩的動作確實顯得略微僵硬，在製作之前，我已經提醒過漢森先生這個問題了，是漢森先生堅持要我們做出來看一看效果的。」

    艾瑞克向傑弗里看去，傑弗里點了點頭。

    「難道，不能做的更流暢一點嗎？拉賽特先生，錢不是問題。這個片頭logo可能要用好多年，當然要精益求精。」

    約翰·拉賽特搖頭道：「威廉士先生，我保證，這已經是目前3d動畫的最高水平了，皮克斯去年才開始了人體動作建模這方面的嘗試，相比於上一部短片《錫鐵小兵》裡的那個嬰兒，這個片頭裡的紅衣小女孩動作已經流暢了很多。其他工作室連這種水平都做不出來。」

    艾瑞克聽到《錫鐵小兵》這個名字時，腦海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逝，卻並沒有抓住，他主要的注意力還是在螢火蟲的片頭上。

    既然無法再改進，艾瑞克與傑弗里低聲討論了起來。

    30秒片頭中，除了女孩打開瓶蓋釋放螢火蟲的畫面動作上略有瑕疵外，其他都很完美。而且，剪輯後，片頭logo一般都在15秒左右，短一些的，比如要在超級碗上播放的預告片，或許只能插入螢火蟲劃出firefly－film這兩個單詞的短短五秒鐘。因此，30秒的短片素材已經足夠剪出一個更加完美的logo了。

    既然這樣，艾瑞克也沒有要求皮克斯再返工，接下來事情就簡單了許多，簽署了文件，將尾款支付給約翰·拉賽特，完成這一切，約翰·拉賽特拒絕了艾瑞克的晚餐邀請，正要離開，艾瑞克突然再次攔住了約翰。

    「拉賽特先生，我記得你剛剛提到了《錫鐵小兵》？」

    約翰·拉賽特點了點頭：「是的，威廉士先生，這部短片是我們去年二月份開始製作的。五分鐘左右，已經申報了今年奧斯卡的最佳短片。」

    聽到對方提到奧斯卡，艾瑞克徹底確定下來。

    「約翰，不介意我這麼稱呼你吧，你可以叫我艾瑞克。如果你接下來沒有急事的話，可以留下來聊一會兒嗎，我對3d動畫非常感興趣。」

    約翰·拉賽特認真打量了一下艾瑞克的表情，他突然想起，艾瑞克憑藉《小鬼當家》這部電影的票房，即將成為好萊塢最年輕的億萬富翁。而皮克斯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隨時都可能崩解。或許，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拯救皮克斯也說不定。

    想到這些，約翰·拉賽特心中變得熱切起來：「當然沒問題，艾瑞克。」

    螢火蟲的會議室里，約翰·拉賽特講解道：「《錫鐵小兵》的創意來自我的小侄子，去年聖誕節的時候，我看到他在一堆玩具里爬來爬去，把整理好的玩具弄得亂七八糟。之後就產生了這個動畫短片的創意，艾瑞克，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我的助理，把錄像帶送過來。」

    艾瑞克也注意到約翰·拉賽特眼神里的熱切，同時確認現在是拿下皮克斯最好的機會。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皮克斯之所以能引起動畫巨頭迪斯尼的注意，並且最終與迪斯尼簽下三部3d動畫電影的合約，就是因為《錫鐵小兵》拿到了奧斯卡最佳動畫短片獎。

    原本艾瑞克以為有五六年時間拿下皮克斯，現在想來，如果皮克斯再次如同前世那樣，與迪斯尼簽下合約，他再想拿下皮克斯就存在巨大的變數了。

    為了讓約翰·拉賽特知道自己是真的對3d動畫感興趣，艾瑞克同意了約翰的提議：「如果方便的話，那就麻煩你的助理跑一趟吧。」

    約翰·拉賽特撥了一通電話，半個小時候，艾瑞克幾個人再次回到放映室。

    ……

    新來的玩具小兵好奇地打量著房間裡的一切，一個憨頭憨腦地嬰兒爬了進來。小兵對於新主人充滿了期待。但嬰兒對玩具的粗暴讓小兵不得不試圖逃離嬰兒的魔爪，不過它身上帶著的樂器叮噹作響，吸引了嬰兒的注意，於是，一場體型懸殊的追逐戰開始了……

    約翰·拉賽特坐在艾瑞克的右手邊，隨著動畫的播放，約翰小聲地用淺顯的語句向艾瑞克解釋著看似簡單的畫面中一些技術難點。

    艾瑞克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點頭表示理解。動畫很快播完，雖然很想吐槽動畫裡嬰兒的造型，不過艾瑞克表面上還是將這部動畫誇獎了一番。

    沒辦法，無論是動畫，還是遊戲，西方人製作的時候都力求真實，在骨子裡是東方人的艾瑞克看起來，就是一個字兒：丑。相比起來，東方人製作的動畫和遊戲，不管內在質量如何，角色人物都相當美型。這一點在3d遊戲上表現的更為突出，只要看一眼角色是不是漂亮，就能確定一款遊戲的大致產地。

    播放完動畫，艾瑞克幾人並沒有再次離開放映室，而是繼續聊起了3d動畫方面的話題，相比於對3d技術還沒有多少信心的約翰·拉賽特，艾瑞克卻對3d動畫的發展前景了如指掌，聊到後來，艾瑞克甚至忍不住透露了一點《玩具總動員》的構思。

    「艾瑞克，你肯定是看了《錫鐵小兵》才產生的這個創意的吧。我其實也有過製作3d動畫長片的念頭，不過，你知道，以現在皮克斯的境況，想要實現這個計劃完全沒有可能。」

    終於七彎八繞談到正題上了，艾瑞克換了一副比較鄭重的神色，小聲問道：「約翰，喬布斯是不是快撐不下去了吧？」

    這件事在業內並不是什麼機密，只要有心，都能查出來。約翰·拉賽特也不隱瞞：「喬布斯剛剛把皮克斯的硬體部門賣掉，現在只剩下軟體動畫部門了。如果遇不到什麼奇蹟的話，」約翰說到這裡，面露期望地看了艾瑞克一眼，接著道：「皮克斯工作室要麼解散，要麼被賣掉，不過，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接手。」

    「為什麼沒有人願意接手，皮克斯的技術應該是業內最先進的吧？」

    約翰·拉賽特在這個問題上遲疑了一下，看著艾瑞克這個可能的金主糾結了幾秒鐘，但他骨子裡最終還只是一個狂熱的技術人員，不是習慣了爾虞我詐的商人，最終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因為3d動畫技術太燒錢了，又沒有多少產出。除非買下動畫工作室之後，能對本身其他部門產生互補作用，比如微軟這樣的巨頭，或者電影特效公司，不然的話，沒有人會接手這個純粹燒錢的工作室的。」

    艾瑞克對約翰·拉賽特的坦誠非常滿意，假裝思考了一分鐘，吊了下約翰·拉賽特的胃口，才開口道：「約翰，我對3d動畫很感興趣，剛好，《小鬼當家》之後，我又有很大一筆錢需要投資，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買下皮克斯，並且投資製作3d長篇動畫，嗯……剛剛我們談起的那個關於玩具的創意就不錯。」

    約翰·拉賽特本以為艾瑞克聽到自己的解釋，會失去興趣，沒想到卻聽到這樣一番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兩個人剛剛聊得很愉快，他對這個年輕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因此本能里，約翰並不想艾瑞克像喬布斯一樣，再次陷入皮克斯這個『泥潭』，喬布斯這個億萬富翁之所以現在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就是因為皮克斯不停地從他身上汲取資金，但卻沒有創造出相應的經濟效益。

    但另一方面，他又確實非常熱愛3d動畫技術，不然的話，他就不會屢次拒絕老東家迪斯尼的橄欖枝，而呆在這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皮克斯工作室了。

    思來想去，約翰·拉賽特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艾瑞克，我覺得，你完全沒有必要買下皮克斯。如果你對3d動畫感興趣的話，可以向皮克斯投資一部3d動畫片，這樣不會花太多錢，而如果……失敗了，也可以從容抽身。」

    艾瑞克有些意外以約翰本人的立場，竟然能提出這麼中肯的建議，而不是千方百計忽悠自己入局。

    但如果他真的按照約翰的建議這麼做了，就等於當了一回活雷鋒，替喬布斯做了嫁衣裳。前世《玩具總動員》成功之後，皮克斯股價暴漲，喬布斯可是直接從破產邊緣，步入十億富翁的行列。

    艾瑞克擺出一副有錢任性的年輕人口吻：「不，約翰，你替我給喬布斯先生帶個口信，我願意2000萬美元買下皮克斯工作室，。如果這筆交易達成的話，我會投資3000萬美元製作一部動畫電影。」

    「艾瑞克，我覺得2000萬美元，喬布斯不會答應的，他這幾年前前後後投入皮克斯的數目就不少於2000萬。」

    艾瑞克道：「約翰，做生意有賺就有虧，如果投入了多少，就要收回更多，那就不是生意了。你直接將我的口信帶給喬布斯先生就好，2000萬，一美分也不會多，我很忙，沒有時間在價格上攀扯，如果喬布斯先生對這個價格不滿意，那就不必聯繫我了，我相信他會做出明智選擇的。」

    「既然如此，好吧，我會將你的口信如實帶給喬布斯的。」

    送走了約翰·拉賽特，艾瑞克對憋了好久的傑弗里道：「傑弗里，這次你怎麼忍住沒有勸我？」

    傑弗里攤攤手：「明知道沒用，還說那麼多幹嘛。不過既然你問了，我還是要說，買下皮克斯肯定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艾瑞克呵呵笑了笑，調侃道：「本來還想跟你打個賭的，可惜你身上沒有任何我感興趣的東西，所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