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輕咳一聲,她明明瞧著馮蘄州離開了,連左越、雲生也一併帶了出去,怎麼還是被知道了?
聽著馮蘄州的話,馮喬頓時有些心虛。
馮蘄州看著她那模樣頓時眼睛一瞪:「你還真去了?」
「爹爹……」
馮喬剛軟嬌嬌的開口,馮蘄州就直接打斷:「不准撒嬌。」頓了頓瞪著眼:「你給我站直了。」
馮喬連忙挺直了背脊,苦巴巴的垂著腦袋,對面的馮蘄州就開始了教訓。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狼崽子就不是個好東西,心眼蔫兒壞,當初要不是他借著他爹的藉口湊上來與我結盟,讓我以為他是為了替他爹報仇,我絕對不會讓他出現在你身邊五丈之內…」
「卿卿,這京中的好男兒多的是,我昨兒個見了霍侍郎家的小兒子,長得方方正正,人品學識都挺好,是個不錯的苗子,還有厲府的三公子,同樣出自武將世家,秉性耿直,為人忠厚,再不濟還有方少卿家的大公子,和你年歲正好,性子軟綿也好拿捏。」
「你若覺得可以,爹爹找機會讓你見見他們,指不定有你中意的,要是都不喜歡,咱們還可以再找……」
「爹爹!」
馮喬對著馮蘄州跺跺腳,他爹這些話要是讓廖楚修聽到,那醋桶子非得鬧翻天了不可。
馮蘄州見著馮喬的神情,臉色瞬間不高興起來,臉上眼裡都是不滿:「你就真瞧上了那小兔崽子了,他有什麼好啊,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性子霸道又奸又猾,前幾日還攛掇著皇帝削弱了你爹我的權,這麼心狠手辣的,指不定哪一日就對你爹我下了毒手了。」
馮喬無奈看他:「可是爹爹,我聽七哥說,是你自個兒不想麻煩,才把差事推給了別人?」..
馮蘄州臉色僵了僵,隨即蠻不講理的瞪圓了眼:「就算這樣,他也不該找人來欺負你爹我。」說完之後馮蘄州控訴,「閨女,你還沒跟他成親呢,就向著那狼崽子,將來要真嫁去了鎮遠侯府,還不得忘了我這個爹了?」
「嗚……可憐我這個孤寡老人,連閨女都不要我了…」
說著說著,馮蘄州悲從中來,提著袖子遮著臉,然後拿著帕子擦著眼睛,肩膀一聳一聳的好不可憐,好像他已經成了那個被拋棄的「孤寡老人」。
馮喬心累的想要杵額:「爹爹,拿錯帕子了。」
馮蘄州抬頭「呃」了一聲,才發現手裡拿著一團紅彤彤的彩綢,赫然是之前他在都察院開衙箱的時候順手帶回來的。
他見著自家女兒滿臉無語的看著他的樣子,乾脆果斷的放下了袖子,一把將那團紅彤彤的彩綢塞進了袖口裡,然後也不哭也不鬧就直接冷哼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歡那狼崽子。」
說完還抬了抬下巴,表示他此時的態度有多認真。
馮喬被自家爹爹的傲嬌逗笑,哄著他道:「好,您要是不喜歡他,趕明兒個早朝的時候你再好生收拾他。」
馮蘄州聽著自家閨女的話就知道她在敷衍自己,心裡頓時成了馬蜂窩。
想當初他家寶貝閨女多可愛啊,小小的一糰子最喜歡膩在他身旁,嘴裡嬌嬌軟軟的叫著爹爹,撒嬌耍賴的掛在他身上盪鞦韆,可自從有了那狼崽子後,閨女就偏心了。
以前不管做什麼都是爹爹最好,如今卻胳膊肘朝著那邊拐了,還學著敷衍他。
馮蘄州咽了咽幾乎要冒出來的酸水兒,心裡恨恨的又給廖楚修記上了一筆。
馮喬見馮蘄州有些氣悶的坐在那裡,上前哄著他道:「好啦爹爹,不生氣了,如今可是他求著您嫁女呢,您要不喜歡他,下次他來了咱府里你放狗咬他,我保證不幫他。」
「真的?」馮蘄州睨她。
「當然是真的。」
馮喬眼神真誠神情認真的表示了自己永遠站在爹爹這頭,不為美色所動搖之後,好歹才讓自家爹爹順了點兒氣,馮喬鬆了口氣後立刻就轉移話題。
「對了爹爹,我今兒個出門見著柳敏芳了,而且是她來找的我。」
馮蘄州聽到她說起正事頓時也忘了廖楚修了,神色微怔道:「她找你幹什麼?」
他倒是好記得那個柳敏芳,只是她在柳家的存在感一向很弱,在加上柳申也不得柳相成喜歡,哪怕如今柳家重新入仕,柳相成也生了雄心壯志,柳申依舊還是領著先前的閒職。
如果不是馮喬提起,馮蘄州都幾乎快要忘了那個不會說話的女孩兒了。
馮喬聞言輕聲道:「柳敏芳說,她想跟我們合作。」
「合作?」馮蘄州眉毛微挑:「合作什麼?」
馮喬笑了笑:「她想讓我們幫她和她父親脫離柳家。」
馮蘄州雖然在馮喬開始說話的時候就已經隱有猜測,可是他也只以為柳敏芳找馮喬可能是為了柳申,比如柳申扮豬吃虎,再比如柳申想要掌權,亦或是和他們合作推他取代了他那兩個兄長,甚至於如今的柳家家主,他的父親。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柳敏芳所謂的合作居然是這個,找一個與柳家有仇之人,幫助他們父女脫離柳家?
馮蘄州皺眉道:「到底怎麼回事?」
馮喬也沒賣關子,直接就將白日裡柳敏芳是怎麼跟著她身後找到了雀雲樓,又是怎麼為了取信她開口與她說話,甚至將柳相成和柳家的一些隱秘之事告訴她。
馮蘄州聽著馮喬的話臉色不斷變幻,等著她說完之後,他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消化完之後,理順了其中關鍵和弄明白了柳敏芳的意思之後,發出了和之前廖楚修同樣的感慨。
「這個柳敏芳倒是個狠人。」
年幼之時撞見柳相成殺妻,便能當機立斷的借著大病之後閉口不言十幾年。
這其中除了怕她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泄漏了柳相成的秘密之外,怕是更多的,還是因為當初柳相成那一句「為了柳家」。
柳敏芳心裡很清楚的知道,對於如柳相成那般為了家族可以狠心殺妻的人來說,什麼都值得利用,而一個啞了不會言語的孫女,對於他的作用遠遠比不上一個健康的能與人聯姻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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