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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子的身影,還說他找你?」盧薇薇聽得有些迷糊,於是又問:「那這麼說來,他知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待在這裡?」
「嗯。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梅士強不想否認,直接點頭承認道:「起先我也感覺很奇怪,畢竟我根本不認識他。」
「而且他一直帶著黑色口罩,還帶著一頂黑色棒球帽,另外,他還戴著一副黑色墨鏡,總之就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你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
聽著梅士強的說辭,顧晨似乎感覺,情況遠沒有這麼簡單。
警方都無法找到梅士強的具體行蹤,可那名男子又是怎麼發現的?
莫非這名男子是梅士強的熟人?
顧晨正尋思著,一旁的盧薇薇則繼續問他:「那名男子找到你,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在梅山鎮殺人,現在警察到處在找我。」
「他真這麼說?」感覺這也太假了,自己的父親明明還活得好好的,可愣是有人造謠說被殺,這就讓人感覺晦氣。
因此許曉彤也是沒好氣道:「那人憑什麼這麼說?我爸活得好好的,他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我也不知道。」梅士強搖搖腦袋,但還是如實交代道:「反正那天他跟我這麼一說,我當時就懵了。」
「加上我當時因為刺傷了超市老闆,逃出來的時候比較匆忙,所以並沒有帶中電器,手機電量也很快用光。」
「外面什麼情況,我根本是一無所知,也想過下山去看看情況,可又不敢,害怕你們警方守株待兔,所以就這麼一直在山裡待著。」
頓了頓,梅士強也是重重的嘆息一聲,似乎為自己當初的荒唐事感到後悔。
顧晨眉頭一蹙,感覺這個通報消息的男子還有點意思。
明明知道外邊什麼情況,卻愣是在梅士強面前撒謊。
這樣一來,不明真相的梅士強,別說下山,待在山上都是每天提心弔膽的。
「還真是夠卑鄙。」顧晨搖搖腦袋,繼續問他:「這名男子這麼跟你說,無非就是想讓你待在山上別出去,好讓你自己隱藏起來。」
「是吧?誰知道呢?」男子嘆息一聲,也是無奈說道:「當時就是聽了他的鬼話,我才不敢下山,也不敢自首。」
「雖然中途也有過幾次自首的念想,但是他跟我說,如果去自首,可能是死刑。」
「我說沒這麼嚴重吧?可他卻說我現在性質惡劣,社會影響不好,而我也從小不太懂法,也不知道我這情況該怎麼判。」
「可就這樣,我根本就不敢下山,可是我也不清楚他上山找我的目的,於是我就問他,是不是來抓我回去領賞的?」
「他怎麼說?」盧薇薇感覺,這兩人之間也越來越荒唐,不由追問道。
梅士強喘息兩聲,弱弱的問:「能……能給我點水嗎?我這邊斷糧有一天了,水也喝完了,有點口渴。」
聞言梅士強說辭,王警官扭頭對許曉彤道:「曉彤,把咱們的水給他喝點。」
「不給。」許曉彤此刻還生著悶氣,也是一臉傲嬌的樣子。
王警官噗笑一聲,也是趕緊安慰道:「他梅士強跟你們許家之間的恩怨,等之後再說,現在給他點水喝,要是渴死在路上,你背啊?」
「我……我才不背。」許曉彤瞥了眼梅士強,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就他這個人渣,白眼狼,我爸好心讓他賒賬七八千,他竟然還想殺死我爸,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農夫與蛇。」
「不管他是什麼,先把水給他吧。」顧晨也是催促一句,感覺這許曉彤還有點倔強。
可原本還以為許曉彤會再次反駁,可結果許曉彤卻開始打開背包,主動將一瓶礦泉水遞給顧晨,說道:
「這瓶水是我給你的,怎麼處置交給你自己決定,但是我肯定是不會給他水喝的。」
「噗!」看著許曉彤耍性子,王警官忍不住噗笑起來。
這種倔強的性格,還真和盧薇薇有得一拼。
「好吧。」顧晨也不像跟她多嘮叨,直接拿過水,擰開瓶蓋,主動餵給梅士強喝。
或許是口渴極了,梅士強喝水的樣子有些狼狽。
而一旁的許曉彤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是沒好氣道:「真不知道,你們警察幹嘛要對這個犯人這麼好?他可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混蛋,白眼狼。」
「只要不死,給給他吃的喝的都要給,這是最起碼的人權。」盧薇薇也是在一旁提醒著說:「雖然我也不太喜歡他,但是辦理案件,需要他的配合。」
「那就交給你們好了。」許曉彤有些不悅,直接將腦袋歪到一側。
而另一邊,喝完水的梅士強,頓時又得寸進尺道:「吃的,吃的東西還有嗎?我好餓。」
「吶,這是我剛才揣進口袋的,你湊合著吃。」盧薇薇直接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幾塊巧克力餅乾。
梅士強也沒客氣,直接狼吞虎咽。
看著梅士強如今的遭遇,袁莎莎也是看不下去了,不由調侃著說:「你說你當初早點去自首,也不用淪落到這番田地。」
「現在看見你,我還以為是看見神農架的野人呢。」
「是是是,你們說的是。」梅士強在吃完餅乾之後,也是打上一記響嗝,狠狠點頭道:「反正我現在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覺,還有洗個熱水澡,我躲山上,都已經半個多月沒洗澡了。」
「你還好意思說?」盧薇薇捂住口鼻,也是沒好氣道:「剛才就感覺你一身惡臭,好在我接觸的屍體多,否則真要吐了。」
頓了頓,盧薇薇也沒跟他瞎聊天,轉變語氣又問:「現在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該老實交代了吧?那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他呀?我也不知道。」梅士強靠在牆角,整個人也是如釋重負,道:
「反正他不像用真面目見我,給我的感覺就很神秘。」
「而且他告訴我,他並不是來抓我去領賞,他還願意幫助我。」
「天上還有這種好事?你就不怕有詐嗎?」感覺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的確需要彼此信任。
可信任也得分是誰。
就梅士強這種賭徒暴徒,肆意傷人,對於這種人來說,你不去將他繩之以法,還選擇幫助他,可見這名男子的目的很不一般。
梅士強微微點頭,也是遲疑的說道:「起先,我也不太清楚他幫我的目的,他也不說,就說想活著,就給他老老實實的待在小屋裡。」
「如果有人經過,能躲就躲,躲不掉,就躲進地下室,反正讓我不要接觸任何人。」
「我當時一聽,就反駁啊,我說我不出去,那我不得餓死嗎?但是他很快又跟我說,我在這裡吃的喝的,他負責。」
「所以就有了後來,一周一次,或者兩次的食品運送。」
「他每個星期都會來這一到兩次,主要是給我帶一些生活物資,食物和水。」
「我當時特別警惕,但是他對我卻很好,一來二去,也就不去想太多了。」
「那你就不怕他在食物中下毒嗎?」盧薇薇感覺,這個梅士強表面兇殘,但實際上也是個頭腦簡單的人。
他根本連對方是誰?為什麼要幫自己都不清楚,就這麼無條件的相信對方。
萬一對方有詐,那梅士強就算死在山裡,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似乎這樣一來,梅士強所要面臨的危機,似乎就潛伏在周圍,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這個男人很危險。」顧晨做完基礎筆錄後,也是抬頭盯住梅士強道:
「這個男子幫助你,有沒有跟你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感覺按照正常情況,對方都會另有所圖,否則就很不正常。
但梅士強卻是搖搖腦袋,否認著說道:「他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只讓我好好活著,不要出去。」
「否則,我這殺人犯可能會被執行死刑,我害怕,所以就聽他的,感覺這應該是個好人,也知道我殺人可能是無意之舉,所以才願意幫助我。」
「可是……」
想到這裡,梅士強卻有些抑鬱,也是沒好氣道:「可是我這麼信任他,他又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明明只是酒後誤傷,並沒有傷人致死,可他為什麼要騙我?害我躲在山裡半個多月,這個傢伙,我真是有些搞不明白。」
「所以……你從接觸這名男子以來,就根本沒見過他的真實樣貌對嗎?」顧晨問。
梅士強嗯道:「沒錯,總感覺似曾相識,但又說不上來,總之,感覺他應該是我認識的某人,但我也猜不出他是誰。」
「害。」王警官聽著梅士強的口述,感覺死到臨頭,這傢伙還渾然不知。
也是抱著菩薩心腸的態度,王警官直接將手機相冊點開,亮在梅士強面前,問道:「這張照片你可認得?」
「這……」
看著王警官手裡的手機相片,梅士強表情一怔,一臉驚愕道:「這張合影,你們是怎麼弄到的?」
「你先不要管我們是怎麼弄到的,我就問你知不知道?」
「知……知道,因為我也在合影中。」梅士強低下腦袋,似乎有些詫異。
感覺王警官突入將這張照片拿出來,想必是有事還瞞著自己。
於是,梅士強在短暫的沉默了兩秒鐘後,又問王警官:「警察同志,你拿這張照片給我,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照片裡的人,目前就你還活著。」
還不等王警官開口,顧晨直接告知他真相。
「什麼?」
梅士強震驚了一下,整個人一臉詫異,臉色幾乎是嚇得慘白。
好半天,梅士強都沒緩過神來。
盧薇薇見此情況,也是主動告知他道:「這照片的左邊三個人,目前都在江南市建輝集團工作。」
「也就在上個月,幾乎是在你傷人前一周,他們陸續從高空設備上墜落身亡。」
「雖然初步檢測結果顯示,他們都是因為沒有按照安全規範來操作,才導致這種重大事故。」
「而這個女人叫張嬌,他是梅俊生的愛人,也是被人用鐵絲勒死在公寓樓下的公廁內。」
頓了頓,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現在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找你了吧?因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就是你。」
「我?」梅士強嚇得哽咽了一下,似乎都不敢做聲了。
這種死亡威脅,甚至比自己殺人還可怕。
最起碼梅士強知道,如果自己一旦被抓,可能還接受審訊,及時判死刑,那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苟活下去。
可如果自己被殺手盯上,這條命也基本上就是懸在褲腰帶上。
對方什麼時候來取,那根本不是由你能左右的。
因此,現在的梅士強,早已嚇得一臉慘白。
他忽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也是用哀求的口吻求助道:
「警察同志,我……我不想死,既然許曉彤的父親沒死,那我也不用判死刑了。」
「可是如果有人要殺我,那我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顧晨冷哼一聲,也是沒好氣道:「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老實交代我提出的問題。」
「如果你能如實回答,或許還能幫助我們找到那名兇手,否則……你就是兇手下一個刺殺的目標。」
「行,我都說,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你們只要保證我能活著。」
梅士強現在有些歇斯底里。
但凡能抱住警方的大腿,那絕對不能鬆開啊。
最起碼跟在警察身邊,還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可一旦被兇手盯上,那鐵定就是九死一生。
梅士強是個明白人,他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於是擺出一副配合的架勢,妄圖換取顧晨的同情。
但顧晨還是就事論事,直接問他:「你們照片裡的這些人,當初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我們照片裡的這些人,當初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梅士強嘴裡念念叨叨,也是見顧晨剛才的說辭複述一遍,努力回想起來。
可片刻之後,他卻猛的搖頭:「不記得了,這哪記得?或許當年可能幹過一些壞事吧,可都這麼些年過去了,誰還記得呢?」
「那這幾年呢?」盧薇薇問。
「這幾年?」梅士強想都沒想,直接回復道:「除了上次酒後刺傷了許曉彤父親,就根本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個我可以保證,否則我遭雷劈。」
「不對。」顧晨聽著梅士強的說辭,看著王警官的手機照片,頓時恍然大悟,趕緊道:「我們還漏掉一個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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