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老者剛一步出王宮就看到了堵在門口的那群盔明甲亮的戰士,艾南就站在亡靈戰士們的前方。
來得可真快。
看到艾南大搖大擺的帶人在王宮堵門,視烏瑞恩王室如無物,高瘦老者覺得自己能理解烏瑞恩國王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火。
堂堂的一國之君,站在王國最高權力的王室,竟然被人堵了門,奇恥大辱啊。
理解是一回事,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高瘦老者可不認為烏瑞恩王室有多委屈,看看那些在不遠處觀望的衛兵,他會把這當作是烏瑞恩王室自作自受。
想當初萊茵公爵建立暴風王國的時候,靠著權謀手段篡位成功的他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採取了不少措施。其中有一條就是壓制平民,讓他們對貴族保持敬畏之心,從思想上杜絕他們參與進貴族爭端的可能。
以當時的情況而言萊茵沒有錯,畢竟爵士一系的支持者大多數是平民,只要讓平民不敢參與到貴族與貴族的爭端中,等於從根上挖掉了爵士一系掀翻烏瑞恩王室的可能。
通過在立國之初幾場貴族間鬧劇般的爭鬥——之所以是鬧劇,那是因為事情的起因是貴族的紛爭,到了中途一有平民參與進來就歪樓了,貴族們會聯合起來將牽扯進來的平民全部打壓。
這樣的事只要多來上幾次,又有王室在暗地裡推波助瀾,很快就會成為不寫在明面上的規則。平民們吃一次虧會學一次乖,見到了別人的慘狀後很快就會形成畏縮心理,不敢有人逾越雷池半步。
心念轉動間,高瘦老者已經走到了艾南身前。
烏瑞恩國王開出的條件遠遠不能滿足艾南的要求,後者索要卡拉贊的目的高瘦老者不清楚,但是他清楚一點,那就是魔法塔才是重點——至少暴風王國的現任國王和涅拉斯家族的高瘦老者是這麼認為。
王國那麼多領地,有的是比卡拉贊富裕的地方,以艾南的實力只要不去動王室的核心控制區,這些地方任他挑選。可艾南並沒有那麼做,而是選了偏遠又貧瘠的卡拉贊,那個地方因為地處王國邊境,開發極度缺乏,是王國中貧瘠的代名詞。
選了一個窮地方,人家埃蘭伯爵為的不就是你烏瑞恩王室拿錢出來給他建一座魔法塔嗎,要不然人家幹嘛放著好地方不要。偏偏你這個國王不識趣,人家給你個台階你不知道下,非要端著架子,讓大家都不愉快就是你的錯了。
高瘦老者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的國王給賣了,將自己把話帶回暴風城後烏瑞恩國王的表現,將艾南領著七千高階戰士蠻橫的闖入暴風城後國王的妥協和盤托出,甚至於就連自己的猜測都沒有一點隱瞞,全部說給了艾南聽。
這個隊友賣得不可謂不徹底。
艾南斜了高瘦老者兩眼,臉上看不出表情,嘴裡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認為我會怎麼回復?」
聽了這話,高瘦老者眼睛一亮,艾南詢問他的意思在他看來就是給了自己表現的機會。只要讓這位埃蘭伯爵滿意,好處想來是少不了的。
早在決定賣隊友的時候高瘦老者就思量好了一切,現在有機會他連忙將打好的腹稿說出:「國王陛下的條件伯爵大人您想必不會拒絕,卡拉贊和它南方的沼澤都將是大人您的領地。修建魔法塔其實也不是個問題,烏瑞恩王室不是擅自接管了北郡這麼多年嗎,大人您可以讓他們把北郡的稅收還給您,想來幾百年的稅收修座魔法塔是夠了。」
歸根究底還是烏瑞恩王室出錢給艾南修魔法塔,只不過經高瘦老者的嘴這麼一說,出錢的名目變了,艾南向王室要錢變得有理有據,理直氣壯到不行——你烏瑞恩王室占了北郡幾百年,收了幾百年的稅,當初是沒經過我這個北郡之主同意的,現在我回來了,你得把錢還我。
&話說得有理。」艾南滿意的點點頭,「還有嗎?」
背後插人一刀的反水者比明面上的敵人更讓人痛恨,因為反水的傢伙往往是你信賴的人,他們一旦背叛會讓你痛不欲生。
還有?
高瘦老者一愣,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如果你只能做到這種程度,我要你有什麼用?
艾南眼裡透露出這樣的意思,高瘦老者心中大恨:這個埃蘭伯爵也太不知足了……等等,我明白了。
涅拉斯·埃蘭伯爵其實與涅拉斯家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未必願意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涅拉斯這個姓氏。像他這樣的人多半心高氣傲,與其建一個與自己本無關係的家族,哪及得上用自己的名字來得稱心和有成就感?
&爵大人,涅拉斯這個姓氏由於我們家族的關係會讓很多不知道情的人對您產生誤會,我會提議王國陛下以您的名字埃蘭作為一個新的高貴姓氏,您以後就是聶拉斯·埃蘭伯爵,您是否滿意?」
艾南本來只是想聽高瘦老者還有什麼說道沒有,未曾想這傢伙來了一記猛的,整出個聶拉斯·埃蘭出來。
說起來涅拉斯這個姓氏與艾南確實沒關係,老狐狸還有子孫在這個姓氏也不算絕後,甩開它沒有任何負擔。而埃蘭取自艾南名字的諧音,要是真能自成一家倒也不錯。
&很滿意,你去復命。」
擺了擺手,艾南示意高瘦老者回皇宮去把條件開給烏瑞恩王國,後者見狀暗喜。
埃蘭伯爵接受了自己的意見,看來自己是讓他滿意了,而且能保住涅拉斯這個姓氏不讓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染指,於家族而言也是一大功。
興沖沖的高瘦老者剛回去,習慣性觀察國王臉色的他立馬察覺到了事情有變。
此時本應憤怒的國王情緒很是平靜,仿佛被人堵門的不是他自己,丟臉的不是烏瑞恩王室。熟悉國王的高瘦老者心裡當即就咯噔一響,難道說國王陛下已經有了對付埃蘭伯爵的辦法?
高瘦老者並不知道,就在他返回王宮求見國王的路上,王宮的大門再次走出一人。這次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個女人,一個拿著法杖的女人。
艾南的手放到了霜之哀傷上,從這個女人身上他聞到了名為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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