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黑暗 第二百三十六章 獸人戰敗

    上古之神？

    對薩爾的事艾南還在衡量當中，來自塔斯的信息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之所以塔斯會將艾南的吩咐弄得主次顛倒，並非他有了二心，而是塔斯發現了普瑞斯托爵士的背後還有一個令人恐懼的身影。

    泰坦第一次降臨艾澤拉斯時曾與主宰這顆星球的生物發生過一場戰爭，即使是四大元素領主那等古老的存在也只是那場戰爭里的醬油角色，真正與泰坦打得不可開交的是盤踞在艾澤拉斯的上古之神們。

    這些比艾澤拉斯還要古老的存在，既強大又狡猾，泰坦雖然戰勝了它們卻沒法毀滅他們，只能將上古之神進行封印。如今，數萬年過去了，上古之神的封印正在鬆動。

    如果艾南沒有記錯的話，塔斯察覺到的那位上古之神應該是千喉之主尤格薩隆。當初正是他抓住時機，趁著耐薩里奧心神震盪時以上古之神的低語將這位大地守護者引入了歧途，才有了現在的滅世黑龍死亡之翼。

    現在千萬不能觸動上古之神，要是引起了尤格薩隆他們的注意，以人族的力量根本抵擋不住。

    上古之神雖說是戰敗的囚犯，可他們能與泰坦爭鋒絕不會是弱雞，以人類打獸人都要傾盡全族之力的戰鬥力，被上古之神盯上妥妥的會被虐菜。

    「告訴塔斯完成我的吩咐就好，其他的別多事。」

    艾南說完，冥界渡鴉撲扇著翅膀就要飛走。

    「等等！」

    叫住欲要飛走的渡鴉，艾南想了想後說道：「先抓住普瑞斯托這條線，取得對方的信任後再與我聯繫。」

    尤格薩隆太強，塔斯那點道行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貿然接觸只會被對方發現破綻。化名為普瑞斯托的死亡之翼就不一樣了，只要塔斯小心點，他的身份就不會暴露。艾南有個想法，不過這要等塔斯取得死亡之翼的足夠信任之後才能展開。

    死亡之翼化名普瑞斯托混入人類中，為的不就是發展自己的勢力，能像紅龍那般影響人類高層的決定嗎？

    塔斯的身份是阿隆索斯·法奧最信任的弟子，他們宣揚的聖光信仰又抓住獸人入侵的大好時機飛速發展，在第一批聖騎士和牧師出現後並大展神威的今天，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聖光信仰在人類中將會以無可阻擋之勢擴散，只要不出問題，成為全民信仰也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有了這樣的身份，當塔斯裝作毫無防備，一點戒心也沒有的與死亡之翼親近時，這頭滅世黑龍不動心就有鬼了。

    艾南敢斷言死亡之翼絕對會想盡辦法的增加自己對塔斯的影響，就像當初紅龍克萊奧斯特拉茲影響安東尼達斯那樣，耐薩里奧想做龍族在人類里的第二個克拉蘇斯。只不過與紅龍專攻魔法師不同的是，耐薩里奧將目標對準了新崛起的神職人員。

    「不管紅龍黑龍，這些外族都不是東西。」

    從一開始艾南就對五色巨龍中的任何一族都沒有好感，特別是混入人類中，想要暗地裡影響人類思維，操控人族局勢的紅龍。而今死亡之翼也準備學紅龍的做法，令得艾南對五色巨龍的厭惡更增一分。

    此時此刻艾南的想法就如艾格文說過的那樣，遲早有一天他會把外族伸進人族的爪子都折斷。

    沒有再得到新的指令，冥界渡鴉拍著翅膀撲稜稜的飛走了。

    在塔斯接到艾南新的命令時，人類與獸人的戰爭也走到了尾聲。

    奧格瑞瑪倒在地上，他心愛的武器毀滅之錘就落在距離主人不到兩米的地方，然而這個平時獸人走一步就能夠到的距離奧格瑞瑪卻沒法跨越過去。

    就這麼敗了？

    我居然敗在了一個人類手上！

    奧格瑞瑪無法置信，這位獸人大酋長的眼中滿是迷茫。

    人類是那麼的孱弱，瘦弱的身體，懦弱的性格，低落的戰鬥意志……等等，這些都讓奧格瑞瑪對他們充滿了鄙視之情。

    獸人崇拜的是強大無畏，作戰英勇的戰士，這些人類統統不符合。

    至少，在奧格瑞瑪看來是這樣。

    要說人類在奧格瑞瑪眼中唯一的優點，那就是兵器精良，冶煉技術比獸人發達。除此之外，人類一無是處。

    我們獸人的軍隊在戰場上打了一個又一個勝仗，擊敗了一支又一支人類軍隊，占領了一座又一座人類城鎮，從戰爭打響的那一刻開始，我們獸人就在不停的獲勝，占領的土地也在不斷的擴大。反觀人類，軍隊節節敗退，敗仗吃個不停，領地每天都在減少，甚至已經有人類的高層畏懼於獸人的強大暗地裡投降了。

    如此大好的形式，我們獸人怎麼就敗了呢？

    奧格瑞瑪想不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獸人贏著贏著就輸了，人類敗著敗著就勝了。

    說不通啊。

    奧格瑞瑪內心一片茫然，在他的認知中不停打勝仗的一方就該獲得最終的勝利才對，可如果是這樣的話，獸人為什麼會敗。

    在殺到洛丹倫王城下被人類軍隊重重包圍，獸人戰士浴血奮戰卻無法前進一步，最終被人類大軍困死的那一幕發生時，不但奧格瑞瑪無法接受，其他的獸人也不敢相信。

    明明我們在打勝仗，明明我們在不停的給予人類殺傷，明明我們一個戰士的命能換人類五個甚至更多戰士的命，怎麼我們就輸掉了戰爭？

    仗打到這個份上，以獸人那還處在原始蠻荒的戰爭思維的腦子裡，他們真的無法理解，想破了他們的腦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輸掉的戰爭。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倒也罷了，最令獸人無法接受的是當部落氏族的大軍陷入絕境後，他們的大酋長奧格瑞瑪以獸人的方式向人類提出單挑要求後，這位獸人中公認的最強戰士竟被一個人類擊敗。

    強大的獸人在一對一的公平之戰中輸給了孱弱的人類！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如果是今天之前有人敢在獸人面前開這個玩笑，獸人一定會一拳打掉他滿口牙，再踩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嘲笑他，最後在對方的求饒聲中一腳踩爆他的頭，讓他明白有些玩笑是開不得的。

    問題是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告訴獸人，這不是開玩笑，那個自稱烏瑟爾的人類將軍真的打敗了獸人戰士，而且還是獸人中最強的戰士，獸人們的大酋長毀滅之錘奧格瑞瑪。

    支撐著受傷的身軀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奧格瑞瑪並沒有去拾回自己心愛的戰錘，而是對著自己的族人說道：「我輸了，按照獸人的傳統，都放下武器吧。」

    大軍陷入對方重重包圍，殺是殺不出去的，這一點獸人們已經試了很多次，否則奧格瑞瑪也不會想靠與人類的統帥單挑來為獸人謀取一條生路。可惜這條路也斷了，烏瑟爾打敗了他。

    單挑沒成功，殺又殺不出去，不投降還能怎麼辦，難道要看著人類把獸人大軍全部幹掉不成。

    獸人並不怕死，奧格瑞瑪也相信自己的族人有死戰到底的決心。

    可是，這裡是人都死了，那其他的獸人怎麼辦？

    獸人大軍在絕境中依舊與人類死磕，後者縱然能勝也是慘勝。如此一來，這裡的獸人戰士倒是個個都成了勇士，可他們想過沒有，人類在全滅了這支獸人大軍後又會怎樣對待其他的獸人。

    奧格瑞瑪的身份是獸人的大酋長，他不能像個普通戰士那樣只顧逞血氣之勇，他得從整個獸人的層面考慮問題。

    失敗既然已經無可避免，就要把損失降到最低，至不濟也要為獸人留下一線生機。

    只有活著，獸人才有希望。

    只有活著，獸人這個種族才能延續下去。

    我們絕對不能讓獸人亡在自己手裡。

    奧格瑞瑪看著獸人的方向，在他與烏瑟爾決鬥時站在最前排的那些人無不是各氏族的首領，他們在獸人中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只要他們接受，獸人大軍就會接受。

    獸人們沉默著，按照傳統，在奧格瑞瑪戰敗的那一刻他們就該放下武器，可他們不甘心啊。他們不甘心接受失敗，他們不願意向自己看不起的人類投降，他們還能打。

    活下來，找出來今天失敗的原因，默默的等待機會，為獸人的下一次崛起做準備。

    與氏族首領們對視著，奧格瑞瑪相信他們能看懂自己的眼神，明白自己的苦心。

    良久，獸人中有人扔掉了武器。

    「傳統……」

    有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頹然的坐了下來。

    隨後，丁零噹啷的一片兵刃落地聲，獸人們一個個抱著頭，帶著懊惱，不甘，痛苦的心情坐倒在地。

    自黑暗之門開啟後，給人類帶來無數災難，造成了無盡的苦痛，讓人類流了數不盡的鮮血，屠戮了人類一個又一個城鎮，燒掉了人類無數村莊，對人類犯下了累累惡行的獸人，終於在洛丹倫的王城下遭遇了失敗。

    「獸人戰敗了。」

    「我們獲得了勝利。」

    「以聖光之名，我們贏了。」

    當獸人投降的那一刻，士兵們歡呼，平民們雀躍，王室和貴族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總算是打敗這群綠皮野獸了，接下來該為戰後分配頭疼了。

    泰瑞納斯面上帶著笑容，心中卻在默默盤算著。

    洛丹倫在戰爭中的損失不能由自己承擔，得想法子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才成。

    光明的背後永遠伴隨著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