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黑暗 第七十二章 找個敵人好難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要麼被毒死，要麼就得到大好處。

    作為艾澤拉斯的第一批術士，卡拉贊的七千亡靈直接是與契約惡魔所在的位面簽訂的契約，得到的實惠遠不是後來者能比。不說其他的，單是可同時召喚惡魔的數量就遠超後來者。

    以亡靈戰士……不，現在該改口了，要稱亡靈術士。以卡拉贊亡靈術士的平均水準，不能同時驅使三五個惡魔你都不好意思出門。艾南記得最多的一個亡靈術士帶了一打足足十二個，不過都是低級惡魔中戰力較弱的惡魔小鬼，要數量不要質量的典範。

    通過布置在法師塔地下室內的召喚法陣，成功將手下從戰士轉化為術士的艾南發現凡事有利就有弊這話說得實在是太對了。

    亡靈們生前都是社會的最底層，別說是接觸魔法知識，就連字都認不了幾個。做個戰士他們很稱職，當施法者的話憑他們遠遠不夠資格。憑他們腦中裝的那點墨水，隨便劃拉出一個魔法學徒就能完爆他們。

    要想讓亡靈們成為一個真正的術士，不用說，艾南首先的任務就是教會他們讀書寫字，然後再慢慢讓他們懂得魔法的基礎知識，之後再來深入……唔，這樣一想艾南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天吶，我這不是沒事找事，自己給自己添麻煩嗎？」

    艾南捂著額頭，鬱悶已經不能描述他的心情，痛不欲生才是他的真實感受。

    教七千個文盲讀書寫字，還要把他們培養成施法者，工作量太大了。

    「你這是自找的。」

    艾格文拿起一個水果咬了一口，咔咔的嚼著，對艾南遇到的難題她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在幸災樂禍，只是單純的陳述一個事實。

    要不是艾南異想天開的整個術士這個職業來，何至於有現在的煩惱？

    白了女法師一眼，艾南也在陳述事實：「你的性格真不討喜。」

    何止是不討喜這麼簡單，如果不是艾南與她接觸得多，單是在自己遇到麻煩時艾格文說這樣的話艾南定會對女法師產生厭惡。

    艾格文不以為意，女法師對別人的態度並不在乎，她說的全是事實，別人接受不了關她什麼事。

    「你的手下都那麼大的人了，難道不會自己學？又不是帶小孩，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這話也有道理，艾南麾下的七千亡靈哪個不是好幾百歲的老怪物，認個字而已，只要他們自覺點真不是難事。至於說沒有魔法基礎，那也好辦，艾南手裡的皇家圖書館正好派上用場。

    「這麼說來我得做本字典。」

    艾南撓了撓頭，他發現艾澤拉斯的教育很成問題，連本讓人自學的字典都沒有，要認字全靠一個詞一個詞的教，光是認字都得花好些年，很難大規模的普及不說，效率也低得令人髮指。

    還是那句話，凡事有利就有弊。低下的知識傳授方法限制了這個世界的文明，讓它很難繁榮得起來，但它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利於統治階級壟斷上升途徑。當貴族和法師階層把知識都攥在手裡，平民階層接受不了教育，渾渾噩噩只能受他們擺弄。

    喲，這麼一想自己要做的事還真偉大——挑戰統治階級的知識壟斷。

    扯淡吧。

    艾南才不去趟這混水，給自己找麻煩他沒那愛好。一個國家有自己的運轉方式，強行打破的人都沒好下場，就跟藍色小星星上天朝的歷史一樣，細數變法的牛人如商鞅這些都是什麼結局？

    再說了，這個世界生產力低下，能吃飽的只有少數人，普及文化知識的條件不成熟，做了也是吃力不討好。還是先顧好自己的人，有了實力再談其他。

    字典這種基礎工具編寫起來真心不容易，要不是艾南定下的目標不高，只為了亡靈術士們能認字，給他一年的時間都未必弄得完。僅僅要求基本的讀寫，艾南一邊教一邊編寫都花了大半年的時間。

    這大半年裡暴風王國無波無瀾，一如它建國以來的數百年時光那樣，除了邊境偶爾有些許的小戰鬥外，其他地方一片和平景象。

    其實哪怕是邊境那種幾十人，頂天了兩三百人的戰鬥，在艾南眼裡跟街頭鬥毆打群架也沒太大的分別。

    就這種規模的戰鬥能鍛煉出什麼樣的戰士來？

    他們能在惡魔大軍的進攻下守住家園？

    艾南直搖頭——能不這麼逗嗎？

    「好戰必亡，忘戰必危，王國內承平日久，這太平日子過得久了就會消磨血性，一個沒了血性的國家一旦遭遇強敵入侵，很短的時間就會崩潰滅亡。艾格文，你說我該不該為暴風王國找個敵人？」

    規劃的時候是一回事，真到了要做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艾南早就有給暴風王國弄個敵人，讓王國處在戰爭狀態下，以此鍛煉人族軍隊的想法。從大局的角度來說這樣的做法無可厚非，然而真要施行下去必定死傷無數，艾南又舉棋不定。

    柳眉一豎，艾格文怒道：「不是早就計劃好的嗎，猶豫不決的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我是不是個男人你試試看不就清楚了？

    好吧，這話艾南沒有說出來，他聳了聳肩，故作輕鬆：「既然你贊同，那麼我們就開始。但是計劃要實行有個大問題，敵人從哪裡來？」

    不得不說烏瑞恩家族運氣好，暴風王國周圍並沒有強大的敵對勢力，要不然也不可能有數百年的和平時光。艾爾文森林和暮色森野獸林里的野獸很少成群結隊，就算有也不構成威脅，畢竟野獸的智慧實在不高。

    唯二能對王國構成威脅的只有豺狼人和魚人。

    魚人單體實力雖弱數量卻龐大，不過他們只在河流湖泊和海岸附近活動，無法深入陸地，只要城鎮別太靠近這些地方就行。以艾爾文森林和暮色森林中充沛的水源，魚人的存在在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對人類有太大的影響。事實上，無法離水太久的魚人想對人類王國有太大影響也做不到。

    同前者不一樣，豺狼人是對抗人類擴張的主力，暴風王國的軍隊主要對付的就是他們。就數量來說豺狼人並不見得比人類少多少，但他們的社會結構註定了他們無法將力量整合到一起，頂多以部落的形勢同人類爆發幾十到一兩百人的戰鬥。

    豺狼人和魚人都不行，那麼巨魔呢？

    艾南想了想，很快將巨魔否定，不為別的，只因為叢林巨魔距離人類實在太遠了。

    想找個敵人練練手都找不到，這叫什麼事啊這。

    就在艾南為找不到敵人而苦惱的時候，一道微弱的精神波動聯繫上了他。

    「我的朋友，能接到我的信息嗎，請回答我。」

    這個波動……艾南眉頭一挑，耐奧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