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婉並未出席葉瀲的花宴,所以下午的勾心鬥角、曲折離奇,她雖然侍書她們早就查到了前因後果,但是,蘇之婉卻不想去管這些過程,也不想知道這些細節。
她只需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就好。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整個局面居然來了個大逆轉。
當夜,咸福宮。
&說什麼?」蘇之婉吃驚道,一個手抖,捧在手裡的茶杯沒有端穩,眼看著就要落在地板上了,幸好站在一旁的李承澤,眼疾手快,輕輕巧巧地接住了,重新放到了桌案上。
一連串堪比雜技的動作,把站在一旁的弄琴和侍書看得一愣一愣的。
太子殿下的武藝何時這麼好了?
最後還是弄琴反應過來,連忙道,「回主子的話,奴婢說的句句屬實,皇上當場就以治下不嚴的罪名,賞了李昭儀半年的禁足。這會兒王爺恐怕還在乾清宮外跪著呢!」
好在蘇之婉並不介意她倆兒的失儀,只道,「李昭儀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應該再加上一個裴雲若嗎?
侍書臉蛋微紅,不好意思地道,「現在宮裡恐怕都傳遍了,皇上親眼看見,賢王李宗和李昭儀身邊的宮女,在楓林園行那起子……」
畢竟是黃花大閨女,有些話也說不出口,蘇之婉倒是明白了。
可惜啊……讓裴雲若逃過一劫。
不過,能拉下一個李宗,也不算沒有收穫。
就目前知道的信息來看,她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明景帝看到那麼糜爛的一幕,心裡會有多麼膈應!
在整個後宮,除了極個別的之外,基本上都算是明景帝的女人。
就算是他的兄弟,也不能這麼明晃晃地打他的臉啊!
更別說,並不是什麼關係親密的兄弟。
自從早些日子,蘇之婉根據各種蛛絲馬跡差不多猜出了順太妃的打算之後,便打算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順太妃只是想把裴雲若打入地獄,讓她的宗兒好好的活著,脫離裴雲若的糾纏,從這等後宮陰私里摘出來。
蘇之婉怎麼可能讓這對母子如願?
李宗好歹也是個王爺,而且還不是太子一脈的王爺,在朝堂上,再怎麼說,也是有幾分勢力的。
朝堂上的局勢,蘇之婉雖然知道幾分,卻全都交給了李承澤,她一般是不會去理會的。
對於這類人,蘇之婉雖說不會主動去招惹,或者是想盡辦法去弄死他,但是,有現成的機會,她也不會放過。
憑著蘇之婉手裡的力量,輕輕巧巧便放倒了原本順太妃安排好的疑似李宗的小太監,又仿照裴雲若的口吻和筆跡,給李宗遞去了和順太妃遞給裴雲若無異的紙條。
以李宗的性子,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蘇之婉能想到的最壞的結果便是,裴雲若到了,李宗卻未赴約,或者是李宗早早地趕到了楓林園,卻等不到裴雲若的身影。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裴雲若竟然把她和順太妃都擺了一道!
枉費蘇之婉為了這個局,還動用了新提煉出來的無色無味的合‖歡露。
那是一種烈性春‖藥,事後卻不會察覺出分毫的春>
最適合宮廷後宅的爭寵和陷害。
順太妃既然想讓小太監和裴雲若做些什麼,自然不會沒有準備。
可是,順太妃準備的藥拿上手後,蘇之婉卻否定了。
在蘇之婉看來,那些藥都太過劣質,完全比不上她做出來的。
事實上,正如蘇之婉所想,合歡露的藥效非常好!
兩人一見面便自然而然地天雷勾地火。
然而,對象卻錯了!
李宗自然是赴約了,然而,對方卻不是裴雲若!
而是李昭儀宮裡的一個宮女。
順太妃還是不夠了解裴雲若,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妃嬪,可能會普通她所想的那樣,傻乎乎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打扮得體地去赴約,然後,不明不白地就被坑了。
可是,裴雲若並不是普通的妃嬪。
現在的她,或許沒有原著里的運籌帷幄,把各宮妃嬪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眼界與心計,可是,該有的警惕卻不會少。
更何況,剛剛莫名其妙地被太后警告了,又被明景帝禁了足,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若是再弄出什麼么蛾子,恐怕,這後宮就真的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最後也只是塵歸塵、土歸土的結局罷了。
但是,沒有任何表示地讓李宗在楓林園傻等,這也是不可能的事。
雖然堅信李宗對自己的感情,但是,裴雲若也知道,感情是最經不起消耗的東西了,一旦李宗對她沒有了任何感覺,那麼在後宮對她的所有支持,說不定都會從中中斷。
到時候,她在宮中,就只能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往上爬,慢慢地發展自己的心腹了。
有現成的,為什麼偏要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奴才?
對裴雲若來說,有些奴才,以她的家室和位份,是不可能培養出來的。
比如,如今裴雲若身邊懂後宮陰私,經驗豐富的錢嬤嬤。
裴雲若有了這層打算,當然不會放過李宗,更不會放過李宗在宮裡的勢力。
自從想明白這些之後,裴雲若便鬆了口氣,然而,她並沒有直接派人按照慣有的消息路線,把她的意思傳給李宗,反而動用了一個宮女親自前往楓林園,他們約定的地方。
裴雲若當然不敢動用自己鍾粹宮裡的宮女,若是被察覺了,即使旁人想不到後宮私情上去,也會給她安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
她已經經不起冒險了。
最後,思來想去,在李宗給她的這些人手當中,選中了李昭儀宮裡的二等宮女。
雖沒有一等宮女得臉,卻也是被李昭儀當未來心腹來培養的。
廢了這個釘子,裴雲若當時還有點肉痛。
畢竟這個二等宮女,過幾年就會真正成為李昭儀的心腹,到時候價值就會成倍增長!
之所以選擇李昭儀,也是因為她是後宮出了名的「心直口快」、「表里如一」。
說是心直口快倒抬舉了她,在私底下,有頭有臉的宮妃都在嘲笑她的愚蠢。
也只有有這樣名聲的人,並沒有發現自己手底下的奴才和宮外男人偷情,才算是較為正常、合理的。
想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之後,蘇之婉揮退弄琴,看著李承澤一臉迷茫的樣子,忍不住把李承澤抱到懷裡,使勁兒揉他的臉。
&一次,裴雲若倒是聰明了一回。」蘇之婉哭笑不得,「只不過李昭儀就得無辜躺槍了。」
&以能放開我的臉了嗎……」李承澤有些無奈道。
這些後宮之間的事,阿婉都不讓他插手,他也明白阿婉樂在其中……
只是……最近阿婉不知道是什麼癖好,總是巴著他的臉不放……
總是把他當小孩子。
果然是因為沒長大嗎?
蘇之婉笑了笑,在他臉上親了口,道,「讓我玩兒一會兒,這算是報酬。」
李承澤微微挑眉,直接撲上去,使勁兒吻在了她的唇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又把阿婉的手重新放在了他的臉上,道,「這才是報酬。」
一副隨便玩兒的樣子。
看得她牙疼。
蘇之婉一臉嫌棄地推開他,粗魯地抹了抹唇角,「這個報酬我可給不起。」
說著,便一本正經地吩咐一旁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侍書,為她散發梳洗。
李承澤瞧著她微紅的耳尖,輕輕地笑了。
蘇之婉斜了他一眼,卻沒有再管這個不要臉的貨。
入了夜,乾清宮外,李宗還端端正正地跪在那。
寒風呼嘯,砸在他低垂著頭瑟瑟發抖的身上,面無表情,卻又有種莫名的悲傷。
乾清宮內,明景帝端坐高台,一旁是面無表情的太后和順太妃。
下面跪著的赫然是李昭儀和那個不知名的宮女!
只聽太后冷笑一聲,道,「順太妃說得輕巧,賢王李宗犯下如此大罪,豈是你輕飄飄的一句求情便能抵消的?」
&賤婢先前一直在喊冤,想必其中定有隱情,還望皇上明查!」順太妃看了一眼底下被堵住了嘴的宮女>
太后嘴唇微微翹起,「既然順太妃想要一個真相,哀家就給你這個機會!」說著,揚聲道,「讓賢王進來吧。」
今日的花宴,太后雖然有所聽聞,但是,卻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爆出如此驚天秘聞,太后才恍然,這恐怕早就是一個局!
她甚至可以大膽地猜測,她一直久久都查不到的那個和裴氏關係密切的男人就是賢王李宗!
也只有順太妃有這個能力讓她查不出裴雲若和李宗的蛛絲馬跡!
只是這一次卻在陰溝里翻了船,讓李宗著了道,生生地打了皇家的臉面!
太后冷冷地看著順太妃,今日她絕對會讓這對母子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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