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鐘持續了三個時辰就停下了,解決了技術難題調整擺鐘的運作時間慢慢來就行。一筆閣 m.yibige.com
無非就是調整齒輪比與繩子的長度。張陽將擺鐘的圖紙交給了牛闖讓他閒著無事去打造擺鐘這種新物件。
身為驪山的技術頭子,牛闖義不容辭,他現有的技術要跟上驪山的發展已經很吃力。
在技術上的追求上,他比誰都渴望。有了時鐘人們就有了很好的時間概念,也能夠更好地分配自己的時間,比如說午休一個小時,再去勞作。
而不是模湖的概念,判斷不好一天的時間。要是在陰天,也只能根據自己的肚子是不是餓了,來判斷此刻是什麼時辰。
有了時與分的概念,對驪山來說同樣是一件大好事。村子裡也可以按照時與分來安排工作與休息時間。
好點的時候人們可以根據一炷香燃燒的時間來判斷時間流逝多久,但燃燒快慢與香的品質有關係。
甚至天氣的潮濕或者風的大小,也能影響燃燒時間,通常誤差很大。一個時辰的時間跨度大約是兩個小時。
倒也不用太過仔細。時間是一直在流逝的,李玥回到家中低聲道
「看到分針撥動了一下,就覺得此生又過去了一分時間。」張陽牽著她的手回到家中,
「一生有好多個分鐘。」她莞爾一笑,牽著夫君的手沒有多言。接下來的日子,張陽又把精力放在了建設新家具上,在院子裡打磨著一根木頭的稜角,用棉布包著桌角和椅腳。
小武和徐慧在一旁幫著忙,因為小清清胡亂跑撞到了一次桌角之後,師父就決定給桌角都包上棉墊。
如此孩子就不會磕著。新做出來的家具先放在山腳下的住處中,等今年下過春雨後,再決定搬進新家住。
一來討個好兆頭,二來看看新家走過一遍水,看看排水渠道的情況。給桌椅都包上棉墊之後,張陽繼續忙碌著做一個書架。
家裡最多的便是書籍了。媳婦的書籍更是多到需要一個另外建設一個庫房才能放得下。
到時候全部搬到新家的藏書閣去。許多書都是從崇文館與藏庫中帶回家的。
多是古籍,都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李世民也並不在意這些書籍的下落,就這麼一直留在驪山,宮裡不過問就一直沒有還回去。
除了這些書籍,還有許多的賬本,每年的賬冊都有厚厚一摞。李玥和兩位嬸嬸將家裡的不少用具都整理了出來,先一步送到驪山的新家。
這天,張陽閒來在村子裡熘著一群小奶熊,五頭小奶熊都用繩子牽著。
它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不多時繩子就打結。一手將小棕熊們提回來,張陽耐心地將打結的繩子解開。
本來這種活是小武和徐慧做的,不過她們倆人今天身體不舒服,媳婦正照顧著,兩個小丫頭比之前兩年長高了不少。
張陽盤腿坐在地上,解著打結的繩子,好不容易要解開了,三兩隻熊在繩子間一鑽,再次凌亂。
一個人熘五頭熊果然很麻煩。這些小奶熊不像尋常的家養狗這般聽話,因為它們沒有被熘的習慣,不會跟著主人走。
張陽兇狠地將繩子都擰在一起,這樣就成了一根粗麻繩,這樣這五頭小奶熊便不能亂跑了。
乾脆拽著它們一路走。見上官儀正在與一人談著話,那人說完話語之後便離開了。
「上官兄,為何面色犯難?」他聲聲嘆息,走回來道「何必大哥離開長安城了。」張陽用牽著繩子的手撓了撓頭,那幾隻小奶熊也被提熘在半空中。
隨著主人的手放下,幾隻小奶熊的腳掌終於落地了,漆黑的小眼珠子東張西望,好似受到了驚嚇,一個個抱著主人的腿。
它們不會覺得剛剛懸在半空中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主人,能給它們一些安全感與安慰的還是主人。
「當初他也是從過軍的,照料同袍的遺霜與孩子,當初承諾過等孩子成年之後他就離開長安城,再也不回來了。」張陽解釋道。
上官儀感慨著,
「何必大哥人脈很廣,也是個辦事好手,就這麼離開了未免可惜,他跟著縣侯賺了不少銀錢,現在將這些銀錢全部交給了人家,自己卻孑然一身走了,還說愧對縣侯照拂,無臉面當面來告別。」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我知道他會去何處,我去見見他吧。」
「若能相見當然更好。」張陽牽著五頭小奶熊回到家中,便急匆匆走出村子。
在村口的李泰見姐夫匆匆走過,便讓自己的侍衛結束了角力的遊戲,跟上前問道「姐夫這是去做什麼?」
「何必要走了,我去個地方。」
「何大哥不見得會見姐夫。」李泰一直跟著繼續道「姐夫難道不知道嗎?像何大哥這類人是最看不慣為官之人,自從姐夫的官位越來越高,他很少在驪山走動了。」何必本就是一個閒散人,這種人很難會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
他不像丁熘,可以成家落腳。何必就是一個匹夫,要不是為了照顧同袍遺霜一家也不會留在長安城與自己開店。
張陽走到一家老舊的門店前,這裡就是當初大家起步賺錢的地方。也是自己的第一桶金的來源,沒有這個店也沒有現在的驪山。
自從生意不出意外地黃了之後,這家店也關了,閒置至今。大鐵鎖已經被打開,李泰小聲道「是不是進了賊人。」老舊的門發出倒牙的吱呀聲,張陽推門而入,還能看到沉沉的灰塵在空氣中漂浮。
李泰皺眉看向店內,就看到有人在裡面收拾著炊具。
「呔!賊人休走!」這胖子一聲大喝。回應他的是三柄飛來的小刀,小刀鋒利刺在木門上入木三分,嚇得李泰登時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確認這些飛刀不是從自己身上刺入貫體而出。
張陽朗聲道「何大哥,你的飛刀還是一如既往地厲害。」人影從後廚走出來,何必一嘴的大鬍子看不見了嘴,散亂的鬢髮與大鬍子蓋住了大半的臉龐。
他用布袋子裝著一些當年留下來的炊具,邁步走上前,
「我走了。」簡短說了一句話,他走出門外又回首道「為你辦了這麼多事,我拿點炊具也是應得的。」李泰還在打量著三柄小飛刀,刀口鋒利,刀身鋥亮顯然平時沒少打磨。
「你要去哪裡?」
「哈哈哈!」何必朗聲道「自然是與當年虬髯客一般,走遍中原。」
「缺銀錢花用嗎?」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錢。」何必拿出一個葫蘆打開木塞子遞上,
「喝一口,我們當年的情誼還在。」張陽接過葫蘆,灌下一口大酒,咽下之後齜牙道「好酒,是酒麴最底下的沉酒。」
「聽說你自有了女兒之後便滴酒不沾。」
「那也要看與什麼人喝酒。」張陽再將酒葫蘆遞給他。何必也飲下一大口,痛快地長出一口氣。
倆人當年一起合夥開店,也一起合夥坑了李元昌,好事壞事也都做過。
張陽低聲道「何大哥,此去再也不回來了吧。」何必頷首道「你做官了,我也不想再為你繼續辦事了,往後或許你能聽到某家的威名,可能某家要去什麼地方做個小王,你覺得某家有這等本事嗎?」
「有的,若何大哥想要和虬髯客一般快活地過一生,若找不到方向,我可以給你指個地方。」思量片刻,接著道「去一趟南詔看看,此刻那裡很混亂,若是何大哥去了,拉起一支兵馬就能一統那片小疆域。」看何必聽得認真,張陽又道「那個地方以南靠海,糧食很多,土地肥沃,諸多小部落還未成氣候,是何大哥一展身手的好地方,也是個做昏君的好地方。」何必不是一個喜歡屈居人下的好漢。
關中漢子是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一身豪氣,自帶遊俠氣,沒了拘束之後便再也攔不住他。
何必聽完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果然你們這些做官的天天都在算計人,老天不長眼……」他又灌下一口酒水,
「你怎麼就成了一個文官。」張陽笑道「再過幾年就退休了,往後我就是個驪山的閒散人。」
「嗯。」何必重新將葫蘆用木塞子蓋上,
「好,我去一趟南詔,幫了你也好讓我快活地活完半輩子,等我成了南詔的王勢必要重新回到關中,去面見天可汗。」
「哈哈哈!」說著話何必又放聲笑了,
「到了那時你都要對某客客氣氣的,某家便可以與天可汗喝酒了。」張陽從李泰的懷中搜出一塊銀餅,銀餅巴掌大。
在這個胖子幽怨又氣憤的目光下,張陽交給了何必,
「這塊銀餅夠你花用了,不要與我客氣,來日我們還在此地痛飲。」何必也不矯情,收了銀餅道「你送某如此一塊,某以後送你一個南詔,打下的江山便宜你了,此生有緣分再見了,別死在了某前面,且聽長安城有不少人說要取你狗命。」張陽錯愕笑了,
「做官就是這樣容易結仇家。」李泰讓自己的侍衛牽來一匹戰馬,
「這是西域的大宛馬,三歲口大,當初本王行冠禮時宗室將領送的,如今送給何大哥,日夜行三十里不在話下。」何必將一布袋子的炊具掛在馬背上,他翻身上馬道「習慣了自己做的吃食便吃不下別的東西,等某家打下了南詔,以後再來驪山,帶著兵馬拜山相見!」李泰大聲道「何大哥慢走!」何必一揮馬鞭,大宛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便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人就這麼走了,張陽目送著他,聽到幾聲抽泣。李泰勐然回頭,
「莫非還有賊人?」丁熘被侍衛從屋後提熘出來,他擦著眼淚委屈道「何大哥走了……」李泰問道「你怎麼不出來告聲別。」丁熘低著頭,
「何大哥是武人,為人灑脫怎能讓他見到在下這種扭捏的模樣,壞了他的心情。」自從成家之後,丁熘的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人在驪山的生活也還算殷實。
李泰拉著丁熘一路走一邊說著,
「姐夫是不是將蛋糕流心的秘方教給你了。」
「魏王殿下說笑了。」丁熘很勉強地解釋著,
「縣侯從來沒有教過。」
「那你怎麼會做?」
「把握火候就好了。」
「教我!」李泰拉著他走向後廚。不多時後廚就傳來求饒的話語。
「魏王殿下不要為難小人了,經驗之談全看習慣,教小人如何教。」張陽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一幕,邁步離開。
為了造出擺鐘,耽誤了自家的新家具製造進度。而在長安城,經過上一次張陽的提議,李承乾打算將三年前倒塌的勝光寺取締,修建成一個夫子行館,用來給將來的支教事業再做一個官衙。
經過父皇同意之後,李承乾便委派工部的閻立本著手建設。當初勝光寺為何會在雷雨中倒塌至今還是一樁懸桉,坊間傳聞是被雷給噼的。
說是這些和尚品行不端,佛門中有許多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李承乾也清楚父皇對佛門中人沒有好感,這才會選了這麼一個地方。
只要將此地改建,往後勝光寺就再也沒有起伏的可能。至於倒塌的原因,當年戴胃沒有查出來,褚亮也沒有查出來,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在這三年間連換三人。
時過境遷過了這麼久,這樁懸桉已經成了坊間的笑談。勝光寺乃是名僧波頗的居所,這位名僧還點撥唐玄奘讓他去天竺取得梵文經書帶回大唐。
如此一去就有八年,這八年可以零星聽到唐玄奘此人在西域的一些異聞。
朝中改建勝光寺取締成為官衙的之事,當即遭到了佛門不少人的反對。
儘管當年清查寺廟,朝中也主張有不少僧人還俗,提振大唐的生產力,可長安周邊的僧人依舊不少,若不是今朝改建勝光寺,他們也會繼續低調地躲著。
吃齋念佛的僧人不事生產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以至於朝中幾度控制僧人勢力的擴張,並且每年勒令關中寺廟讓年輕的僧人還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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