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賓接過劇組成員遞來的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昂頭喝下一大口,問大波豪道:「乜事?」
他語氣輕鬆寫意,心裡卻知道,一定賴皮候在攪事!
「差人跟賴皮候在紅鼎大廈交火,一路追出幾條街,場面好火爆。」大波豪沉聲講道:「有兄弟說,起碼交火幾百發子彈,西九龍重案,衝鋒隊都出馬。」
「賴皮候端的是ak,現在警方已經拉線,封鎖整座紅鼎大廈。」
張國賓在西裝內袋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支,反手遞給阿豪。
阿豪接過香菸,捏在手上,叫道:「賓哥,我們被賴皮候給坑了!」
「我最討厭有人坑我!」
張國賓沉聲講道。
他將煙盒遞到嘴邊,用嘴咬住一支香菸。
「啪嗒。」
大波豪立即遞上火機。
「呼。」
張國賓深吸一口氣。
大波豪臉色難看:「號碼幫的人坑我們,我們要不要做點事……」
「冤有頭債有主,等到警方把事情查清楚帳,我們再找人清帳。」張國賓雙手夾著香菸放低,緩緩吐出口白霧,漫不經心的講道:「記著,阿豪!」
「我們是受害者,清清白白,勿要亂動,警察是站我們這邊的,咱們先等警方的消息。」
「明白了,賓哥!」大波豪點點道:「等到警方查完帳再說,到時一起跟號碼幫清帳!」
他對賓哥的做事方法,近來有一些新的感悟,心頭琢磨著賓哥講的話,深深將賓哥的話記在腦海。
張國賓見大波豪難得變得乖巧,微微頷首:「你變醒目了,阿豪。」
劇組人員在張國賓跟大波豪討論事情的時候,向來都是遠遠避開,周閏發,吳於森,任達樺等人,不管跟張國賓再熟識,都不可能主動去沾染上社團的事情。他們在下工時跟張國賓打過一個招呼,便各自乘車離開,唯有溫壁霞一直捧著水杯,穿著牛仔短褲,靜靜守在身邊。
張國賓讓大波豪驅車載著他與溫壁霞回到藝人公寓,既然溫壁霞有靠身上位的想法,張國賓自然不會拒絕。
平治轎車停在樓底。
張國賓,溫壁霞進入公寓。
張國賓回頭望向她:「晚上教你跳舞,到屋內洗個澡等我,馬上到。」
「張生。」溫壁霞剛邁步上樓,嬌軀一顫,咬住嫩唇:「嗯,張生。」
張國賓上下打量她身材一陣,滿意的點點頭。
溫壁霞回到房間,徘徊在衣櫃一陣,心裡好似下定決定,起身去將房屋的窗簾拉上。
溫壁霞已經在調景嶺中學畢業,現在是夢工廠的全職演員,一生命運都繫於夢工廠的一紙合約,初登熒幕便獲得千萬票房,但身為電影裡的女二號,與夢工廠幾位千萬票房女一號很有差距。
她在享受到女明星帶來的崇拜,福利,金錢之後,內心已經很難放棄影路,決定在影路博一條富貴,平時只要張先生在夢工廠的藝人公寓出現,她或多或少都會想辦法向張先生展現最靚麗的一面。
在她看來這種手段無疑是有用的,起碼張先生將《英雄本色ii》的機會給了她。這不僅僅代表又能獲得一筆不菲的片酬,還代表又一部千萬票房擺在眼前,名氣能夠更上一個台階。
娛樂圈是一個大泥潭,能夠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有,卻沒有幾個。
溫壁霞無法抵禦誘惑,
反而,拿自身作為籌碼,開始誘惑老闆,理論上講,呵呵,還真走對路了。
張國賓早在開辦夢工廠的第一天起,腦海里想像過是不是有女明星,會拿身體作籌碼博出位。
前世聽過那麼多八卦,新聞,點解有真槍實彈來的刺激?
果然,
有!
這個世界如此真實,
美貌,
總愛為金錢下跪。
張國賓回到樓上房間裡,正好望見朱寶藝在衣櫃裡取出睡衣,回頭看見他進門,立即邁著快步,拎著一架,一身淡粉色睡裙搖曳,上前彎腰喊道:「阿賓哥。」
「拖鞋。」
她又在鞋架上取來拖鞋,放到張國賓腳邊。
張國賓在朱寶藝的服侍脫下皮鞋,髒襪,換上拖鞋,睡袍,雙目泛光,望著朱寶藝道:「阿寶,溫小姐晚上叫我教她跳舞,你怎麼想的。」
張國賓語氣如常,如同在說一件小事。
朱寶藝動作稍稍停頓,旋即繼續幫張國賓整理睡衣,系上扣子,柔聲細語:「溫小姐在學校畢業了呀?」
「嗯。」
張國賓點點頭。
「那你想去就去嘍,拍戲嘛,很正常的,晚上記得回來睡覺就得。」
天下哪兒個大老闆不玩女人?
電影公司女藝人做夢都想爬上老闆的床!
這都是人世間最普通的規則,男人懂的,女人都懂,朱寶藝第一個跟了張國賓,已經拿到女朋友的名份,大波豪見她都會喊一聲大嫂,相比於更多後來著,現在,將來得到的都會更多。
而且張國賓從未有窮困潦倒時,現在夢工廠,幾家公司蒸蒸日上,只會有越來越獲得女人的青睞張生,想要做大佬的女人,首先要懂得分寸。何況,沒點姿色,不夠靚麗的妞,還沒資格向張國賓伸花枝,將來張老闆社會地位,名氣,財富越來越高,身邊的妞也會越來越靚。
愛情都是遊戲,實力才是遊戲規則。
張國賓在朱寶藝整理好衣物之後,下樓推開溫壁霞的房門,「啪嗒」,溫壁霞的房門未瑣,他推開門時,溫小姐正單手拎著浴巾,遮住胸口,劉海沾濕幾滴水珠落在額前,張開小嘴叫道:「張生。」
張國賓反手將門鎖上,打了一個噓的手勢:「跳舞歸跳舞,勿要吵到隔壁的趙小姐,識得嗎?」
「識得。」溫壁霞咬著朱唇,重重點頭,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眼角里春意盎然。
「喵。」一隻黑貓在樓上好似聽見什麼動靜,輕輕躍下窗台,腳步輕輕踩著窗沿,悄悄望著窗簾縫中的鶯歌燕舞,舞姿動人。
溫壁霞在歷史上由於家庭拮据,父親好賭,自小嚮往富足的生活,虛榮心便很強,沒少拍各類激情戲,想要靠身上位,無疑是最正常的選擇。
張國賓只是未想到溫壁霞的「初次」未被爛仔拿走。
「點解以前未談戀愛?」張國賓中場休息,抽一支煙,發問道。
溫壁霞躺在床上,主動取來一支,出聲講道:「以往在學校里很多男孩子追我,不過我知道,如果把身子給他們,只會讓我變得下賤。」
「要給,要給有本事的男人。」
「有無興趣再跳一支舞?」張生邀請道。
「張生……」溫壁霞臉色潮紅。
張國賓在用各種姿勢教溫小姐怎麼跳舞的時候。總署,o記,審訊室,黃志明端著一杯咖啡,站在一張桌子前。
「嘭!」他猛的一踹貼桌:「賴皮候,你這次人髒並獲,跑不掉的!」
「如果你夠識趣的話,告訴我,違禁品是哪兒禁的,拆家是誰,團伙里還有幾名成員!」
一名穿著西裝,鷹鼻鷂眼,文質彬彬的高級督察雙手揣胸,站在旁邊。
另一名戴著眼鏡,身材高大,肌肉健碩的年輕督察在旁邊。
兩名掃毒組阿sir連夜收到大sir緊急命令,要求掃毒組協助o記跟進紅鼎大廈製冰案,全力偵破香江首起製冰工廠案!
「咔嚓!」
賴皮候戴著腳鐐,雙手拷在桌面,臉上掛著幾道擦傷,右手搭住左手,用力掰段左手一根手指,發出一聲慘叫:「啊!」
「嘩啦!」兩名警員推門進來,賴皮候吼道:「我要看醫生!」
黃志明,卓治真,關之謙三個人面色如常,無動於衷的望著他。
「兩個月,掃毒組在中環一次例行檢查當中,搜到一小袋10克冰。一個半月前,掃毒組在新界抓捕一群道友的時候,又在道友屋中搜出一袋24.5克的冰,根據海關署統計,最近半年走私入境的『冰』量變少,可市面上出現的冰量卻越來越大,候官平先生,你知不知你是香江第一個製冰莊家!」
「油麻地,紅鼎大廈,16-122,也是香江第一個製冰工廠!」卓治真舉起一個小小的透明證物袋上前一步,語氣溫和,有理有理的講道,可他講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嚴肅:「你持槍襲警,當街槍戰,且警方找到廚房,人髒並獲,繳獲成品原料共七頓!」
「按照原料即成品的量刑準則,以我們收集到的證據,如果你什麼不說,我們可以馬上結案,你絕對是一個終生監禁,隔三差五,女皇過壽,頒布赦令,懲戒署與法官是不會考慮你的。」
卓治真放下證物,俯下身,語氣警告的勸誡道:「我們只想幫你,幫你少做幾年牢,你最要想清楚再去看醫生。」
「醫生什麼時候都有得看,機會,卻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賴皮候捂住左手手指的傷口,身體疼的發顫,以後時老實人的面孔現在有些陰森,咬著牙,流下汗,內心百轉千回,最終開口講道:「是太子賓指示我的。」
黃志明緊緊盯著他。
「你再說一遍?」
「是太子賓指示我的!我只是一個打工的!太子賓才是莊家!」賴皮候大聲吼道,吼聲迴蕩在審訊室內。
他沒忘記手底下有幾個油麻地夜總會的拆家!
卓治真,關之謙齊齊扭頭望他:「黃sir!」
「阿嚏!」張國賓跳完舞,回到樓上,睡覺前打了個噴嚏。
「阿嚏!」大波豪站在樓底,守著月亮,抬頭打了個噴嚏。
月光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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