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宗
莊龍手中的軒轅劍泛著微弱的光芒,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仿佛自他心中響起:
「你迷茫了。」
「……」
莊龍將軒轅劍托到身前,眼神充滿了茫然和無助:
「是有些。」
「向道之心,需從披荊斬棘中練就,你會感到茫然無措,也在所難免。」
那聲音又道:
「我已許久未來,我相信以你的向道之心之堅定,天下已無任何事能阻礙你前進之路,但不曾想……唉!」
「我……」
莊龍羞愧地低下頭,竟不知如何搭話。
「你也不必自責,這一切錯不在你,你畢竟不過是凡俗之軀,亦被凡俗的七情六慾所掌控,你會畏懼、會退縮,而之所以會造成如今的局面,也是我引導不力的緣故。」
那聲音緩緩地說道:
「那位法河和尚,是我昔日的一位老友收下的弟子,儘管他心有顧慮,但看在我的薄面上,也可令他祝你一臂之力,
「但外力終究是外力,唯有你心中無畏,方可在修行之路一片坦途。」
「可是……我那個師弟……」
莊龍眼神閃爍,欲言又止,卻說不出話來。
「你那師弟即便修為通天,打遍天下無敵手,又能如何?未成仙,世人皆為螻蟻!若他真有那麼強,以你的道心,也該視他為墊腳石,終將超越才對!」
那聲音冷哼一聲:
「我說過,你畢竟不過是凡俗之軀,亦被凡俗的七情六慾所掌控,你至今仍視他為師弟,便是不舍那荒謬可笑的師兄弟情誼,我說得可對?」
「……」
莊龍沉默了下來。
「你還是看不破!」
那聲音幽幽一嘆:
「也是,執望又哪有那麼容易打破呢?只是我對你寄予厚望,你卻未免令我太失望了!」
「……」
莊龍面露愧色,卻依舊沉默著。
「也罷,成道不分先後,有人一日頓悟,有人卻要蹉跎半生,這都是個人的緣法!」
那聲音莊嚴地說道:
「你那個修為高深的師弟,就是你的心魔,就是你成道之路上最大的阻礙!若你能克服你的心魔,成道之路將會暢通無阻,若你不能,便算你無緣,緣法,強求不得。」
莊龍手中的軒轅劍金芒逐漸變得黯淡,出現在莊龍心頭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飄忽:
「你的執望,便是你的劫!我無力點化,但你需得記住一句話——向道之心,需從披荊斬棘中練就!
「你師弟修為通天,那蛟龍翻雲覆雨,大齊七星戰部如海,你這便怕了麼?身為修士,若連向敵人揮劍的勇氣都沒有,還談何修行?言盡於此,你若仍舊執迷不悟,便算你我緣法已盡,今後再無相遇之日;
「若你悟了,我便助你成仙!」
——————
「法河,你想成道麼?」
此時此刻,法和老僧面前的伏羲琴,也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弟子自然是想的。」
「你『自覺』已成,如今缺的,便是『覺他』,以致『覺滿』!如今正是機會,
「中洲苦大齊七星、北蘆童姥之苦久矣,此為『人和』;你漂泊外洲,勢單力孤,而今飛鶴宗與大齊七星開戰,正可借勢,此為『地利』;我觀那位北蘆童姥命不久矣,正是『天時』!
「天時地利人和齊聚,若能抓住時機,弘法、利生,終究成就【三覺圓,萬德具】!」
「可……那『域外天魔』若在大齊七星,弟子此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確實是個問題,弘法雖重,卻也要保證自身!」
伏羲琴上的光芒閃爍:
「正巧,莊龍的身旁,有我一位昔日的老友,我會儘量讓他派弟子出手,你若覺得時機合適,便以『伏羲琴』之玄妙,斬獲童姥的頭顱,如此,人心盡歸於你,你距離『覺滿』便更進一步;
「你若覺得時機不合適,那『域外天魔』現身,你便及時撤離,以徐徐圖之。」
「弟子知曉,阿彌陀佛!」
——————
「玉玉,大齊國師要是知道我們把這個和尚單獨丟在這裡,不會生氣吧?」
「別擔心,這深更半夜的,我們修士又不是不用睡覺,這老和尚修為再高,這一覺睡下去,怎麼也要睡幾個小時,這幾個小時夠我們快活了!」
「啊?玉玉,那你明天還要看著他,豈不是都不能睡覺,會不會太辛苦了呀?」
「放心,放心,為了我的小甜心,吃這點苦算什麼?我可是修士,還是一個元嬰修士,這點小事對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改天抽空補一覺就什麼都回來了!」
「玉玉,你真好……」
「不不,我可一點都不好,我可壞了,不信一會我到你房裡,你就知道我有多壞了!」
「哎呀你老這樣子,羞死人了!」
「嘿嘿!」
公孫玉明抱著懷中佳人,躡手躡腳地離開了住著法海的宅院。
女人是原先大齊七星旗下一支中型戰部戰將的嬌妻,由於那名戰將潛心專研戰部之法,有些冷落了家中嬌妻,
恰巧公孫玉明在那個時間段去了大齊七星,為大齊七星的鍛造技藝做一些指導工作,便自然而然地與女人偶遇;
工作清閒,手頭有錢,加上容貌端正、性子也討喜,公孫玉明很快就討得了女人的芳心,二人互相看對了眼,便明里暗裡胡天胡地,直到被那名戰將撞破了姦情。
當時的飛鶴宗地位還遠在大齊七星之上,公孫玉明不僅是飛鶴宗的長老之一,而且還是「靈力鍛造法」的唯一技術支持,身份地位尊貴,加上公孫玉明本身又是修為高深的修士,那名戰將自然便吃了虧,被鄔語彤忍痛斷臂,當作棄子拋棄。
原本到了這一步,公孫玉明目的達到了,成就與虛榮心都得到了滿足,也差不多應該對這個女人感到膩味了,但公孫玉明卻不知為何越陷越深,逐漸不可自拔,
於是二人間的感情越發熾熱,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尤其此刻,久別重逢,更是無法自制,要趁著夜色溜出去偷情。
只是溜出去一晚上……這老和尚應該不會出什麼么蛾子吧?
離去之前,公孫玉明最後望了一眼黑漆漆的房屋,見房屋黑漆漆,裡頭沒有絲毫動靜傳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越走越遠,身形漸漸沒入了漆黑的夜色。
片刻之後,一個光頭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
「小甜甜……嘿嘿,我要去找我的小甜甜~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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