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口下,
是一排長長的、向下的白玉石階,
在清澈的陽光下,
這些白玉顯著瑩潤的光澤;
四周圍繞著台階的,
是規則、方正的金屬,
被地洞口外透進來的陽光照得璀璨耀眼。
「這些是什麼?」
童姥有些驚異地摸了摸兩旁光滑如鏡的金屬,
有些止不住的讚嘆:
「光從堅硬程度看,
「已經達到了上品靈兵的水準!
「是哪位煉器大師的作品麼?」
「……不是,這些是不鏽鋼,
「你可以理解為鍛鐵……
「之所以那位製造傀儡的人要用不鏽鋼來維持這個空間的穩定,
「主要是因為煉製不鏽鋼比較便宜。」
雲凡嘆了口氣:
「可惜的是,不鏽鋼對靈力的傳導性極差,
「不然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基建材料了。」
「基建是什麼?」
「……你能別問那麼多問題嗎,我什麼都要跟你解釋,
「很累的。」
雲凡不耐煩地望著童姥說道。
「可、可是師傅,
「其實我也有點好奇……」
安夏一開口,
雲凡瞬間換了一張和煦的面容:
「好的,其實基建就是……」
他如沐春風般給安夏詳細地介紹著基建的基本定義以及延伸出來的各種基建類型,
甚至還深入淺出地介紹起了基建的作用和重要性,
其知識之淵博、見解之深刻,
直令人拍案叫絕。
一旁的童姥無語凝噎。
光線在向下幾分鐘的時候就已經漆黑一片,
童姥夜能視物倒沒什麼影響,
雲凡和安夏卻是不行,
於是雲凡不得不取出了照明物——
一枚用鐵環貫通的靈石。
這枚靈石上的鐵環似乎能吸取靈石的靈力,
釋放光芒,
發揮出類似於強光手電的作用。
在這鐵環的光照明下,
三人又向下行了約兩三個時辰,
隨著通道中逐漸出現了光芒,
這條蜿蜒向下的石階終於走到了盡頭,
雲凡將手中的鐵環從靈石中抽出,
此時三人已經不需要照明物也可以視物,
這枚靈石卻是省了。
又走了十數個呼吸,
三人從通道口走出,
出現在眾人身前的,
是一個數千丈方圓的,
完全被那種亮銀色包裹的空間,
不論是地面,
亦或者是包圍著這空間的「牆壁」,
都由那種亮銀色的金屬打造而成,
置身其中,
仿佛在一個銀色的世界;
而在這銀色的世界中,
靜靜的屹立著一座巍峨的宮殿,
遠遠望去,這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
這座宮殿金頂、紅門,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古色古香的格調,使人油然而生莊重之感;
大殿的內柱由多根紅色巨柱支撐著,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四個大字:
雲頂天宮。
「這就是天宮?」
童姥眼睛一亮:
「真是氣派!
「這天宮的主人,
「真是好大的手筆!」
「這倒算不上什麼大手筆,
「或許對那人來說,
「難度就相當於捏了個小泥人吧。」
雲凡搖了搖頭:
「而且,那人早就已經死了很長時間了。」
「他……死了?」
童姥嘆了口氣:
「那可真是可惜了。」
「……」
雲凡沒接她的話茬,
徑直朝著那座宮殿走去。
越是朝著那座宮殿靠近,
童姥便越發覺得這座宮殿是如此巍峨,
仰頭望去,
就仿佛仰視著一座小山一般,
不由更是佩服這宮殿的主人的手筆——
體積如此驚人的宮殿,
光憑凡人肯定是難以搭建了,
恐怕就連修士們,
也未必能搭建起來,
這其中消耗的人力物力,
搭建的難度,
幾乎不以道理計。
不知不覺間,
三人已經走到了那座巍峨的宮殿身前。
宮殿的大門緊閉,
那巨大的朱漆木門令人望之生畏,
甚至讓人懷疑這木門是不是專門設計給山嶽般體型的巨人使用的;
宮殿門前靜靜地坐著三人,
呈三角之勢坐位,
位於最前方的人身形魁梧,
身披厚重的甲胃,
手中持著一柄柱子般粗細的巨劍;
左後方的則是一個穿著紅色麻布袍子的瘦弱男子,
一隻手握著一根半人高的木杖,
另一隻手握著一枚晶瑩剔透的圓形水晶;
右後方的是一個身披深黑色長袍的長相威嚴的男人,
一隻手握著一個用兩根木片交錯疊成的架子,
另一隻手捧著一部黑色封皮的書;
他們就靜靜地坐在宮殿大門前,
宛若三枚礁石般紋絲不動,
甚至仔細感應,
也感應不到這三人一絲一毫的氣息,
就仿佛真的是三個仿真蠟像,
被人擺放在大門專門用來嚇人似的。
「看,就是那三個傢伙,
「化神巔峰,
「一會你就負責把他們打趴下,
「千萬記住,
「先打拿十字架那個!
「千萬千萬要給我記牢了,
「不然哪怕你是返虛,
「你也會死!」
雲凡鄭重其事地望著童姥說道。
「行了行了,
「說一遍就行了,
「老身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
童姥朝他翻了個白眼,
冷哼一聲,
隨後徑直朝那三人走去。
「喂,走了這麼遠的路,
「你不先休息一下?」
雲凡朝童姥喊道。
「對付區區三個化神,
「還需要休息?
「呵,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北蘆童姥』了。」
童姥嘻嘻一笑,
渾不在意地朝宮殿前那三人走去。
「你……
「唉,算了算了,
「最多吃點虧,問題不大……
「喂!千萬記住啊!
「先!打!牧!師!!」
雲凡的話就仿佛一陣輕柔的風,
從童姥左耳進去,
從右耳出,
當然這並不是說童姥無視了雲凡的話,
主要是她實在不懂牧師是什麼意思。
她緩緩走到宮殿大門前,
此時大門前坐著的三人似乎已經因為她的靠近而有了反應,
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哦,該死的,
「湯姆,你聞到了嗎?
「一股子異端的臭味!」
那拿著十字架的黑袍男人皺著鼻子,
滿臉嫌棄地對身旁的紅袍男人說道。
「抱歉,托尼,我好像感冒了,
「沒有聞到什麼異端的臭味,
「我只看到了一位美麗的女孩……
「我想我可能愛上她了。
「噢,對不起,我忘了,我是一個傀儡,
「傀儡是沒有愛情的,
「一切都不過是主人的任務罷了。」
紅袍男子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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