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陣法!」
北面的五光散人目光閃動,
神色充滿了震撼。
若是普通人,
或許還看不出這一式的門道,
以為是什麼霸氣絕倫的法修法術,
但五光散人不同,
他本身便是一位陣法大家,
如何看不出來這術法的本質?
這根本就是由陣法構建而成,
一般情況下,
以陣法構建而成的法術,
不論是威力亦或者持續性,
都遠非法修的法術可比,
更難得的是,
以陣法釋放出來的法術,
對靈力的消耗遠低於法修的法術,
同樣的威力,
陣法消耗的靈力比法修法術消耗的靈力要足足小七成!
法修法術威力強、範圍廣,
已是常識了,
但法修的法術靈力消耗也是極大,
準備時間亦是極長,
若非如此,
恐怕法修早已成三大修行體系中的最強;
陣修利用靈力的方式雖然脫胎於法修,
卻又與法修有著不小的差別,
獨立於三大修行體系之外,
橫向對比,
陣修依託於法器配合自身靈力,
以陣法構建的術法威力甚至比法修的法術還要更強幾分,
所需的消耗也大幅縮小,
但陣修之所以不能併入三大修行體系,
便是因為陣修的修行條件需求實在太高,
對靈力的控制能力,
也就是一種被稱為神識的能力,
要求也高出好幾倍,
而且戰鬥時,
陣修若不能提前布陣,
倉促間以陣法構建術法釋放傷敵,
所需的時間便長得令人髮指,
所以只能作為輔助戰鬥,
又或者成為完全的後勤人員;
這是陣修的悲哀,
亦是陣修的無奈——
但五光散人看到了什麼?
瞬息成陣!
這種連傳說都不敢這麼傳的離奇手法,
竟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出現,
他怎能不驚?
怎能不愣?
堪比劍修劍招的出手速度!
還比法修法術強大的威力!
「若天下陣修皆掌握此手法,
「恐怕這世間修士,
「當以陣修為尊!」
他腦海中閃過了這瘋狂的念頭,
隨後又飛速地被他拋在腦後,
身為陣法大家的見識令他眨眼間尋回了些許理智:
「陣法之道沒有捷徑,
「唯有龐大的靈力,
「以及強大得不可思議的神識,
「才有可能做到瞬息成陣的地步,
「銅錢中儲存有我的靈力,
「龐大的靈力這條件他倒是不缺,
「強大的神識,
「既然他能使用那枚銅錢,
「想來也是不缺的,
「能瞬息成陣看來並不是因為他有什麼獨特的法門,
「完全憑的是他自己的能力;
「只是不曾想,
「他的神識強到如此地步!」
他對這少年竟擁有如此強大的神識暗暗心驚,
望著空地之上的那條紅光長龍,
對這術法的威力亦驚嘆不已!
———————
奪目的紅光,
熾亮如流星的紅芒,
一道一道,
宛若長龍身軀之上的龍鱗,
帶著恐怖的高溫,
一波一波的向前奔涌;
在這片火流星般的攻勢前,
童姥的身形渺小得宛若在天地之力下掙扎的一隻可憐螞蟻,
仿佛下一刻就會被捻成碎末。
此時正是童姥舊的靈力消耗一空,
新的靈力後繼乏力的短暫虛弱期,
面對著洪水般襲來的紅光,
童姥抿了抿紅潤的唇,
杏眼微眯,
蛇瞳中悄然浮現出一抹狠厲。
她咬了咬牙,
收回了右拳,
腳步卻又向前一跨,
隨著口中一聲嬌叱,
在那鋪天蓋地的紅海面前顯得異常嬌小可愛的左拳悍然揮出,
在左拳揮出的剎那,
她的左臂浮現出的紫色鱗片眨眼間便將整條手臂完全覆蓋,
宛若長蛇出洞,
朝前方撲咬而去!
又一記,
從她手中悍然揮出!
這一次的威力絲毫不減,
甚至連蓄力的時間都被完全省略,
仿佛舉手投足般輕描淡寫,
但這一拳她並非不需付出代價,
她所付出的代價,
便是整根手臂的徹底妖化!
吞噬妖軀,
可獲得比人身更強大的力量,
但需要付出身體半妖化的代價,
此後會不由自主的被妖的習性所影響,
甚至意志不堅、修為不深的修士,
若不能撐住妖化的過程,
還可能會完全化妖,
從思想習慣到身體本能,
悉數被改造,
成為徹頭徹尾的妖族!
人妖殊途,
成為妖族便再沒有恢復人身的可能!
童姥身為化神,
意志修為自然都不缺,
只是此時的童姥尚未完全煉化蛇妖的身軀,
強行動用未完全吞噬的、屬於蛇軀的那一部分力量,
便不得不接受與蛇軀的進一步同化,
代價不可謂不大!
這付出了巨大犧牲,
才使出的第二記,
終於擋下了雲凡這一式「王之財寶」,
那暴雨般的紅光長龍,
被又一次悍然揮出的衝散,
密集如雨的光點,
撞在的氣勁之上,
爆出細細碎碎的火花,
化成一蓬又一蓬火星四散,
最後變成紛紛揚揚散落的火紅雨霧,
悄然消逝,
在拳勢盡的剎那,
傾瀉的火雨也終於消耗一空,
星落如雨,雨霧紛揚,
在火雨的盡頭,
那宛若風華濁世、遺世獨立般的身影,
立於一片火紅雨霧中,
看不出半點鋒芒,
卻令人無法忽視!
此人,
竟強到如此地步!
童姥瞪圓杏眼,
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警惕的望著那少年的動作,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心臟跳個不停,
她身前的少年甚至未出全力,
只是隨手釋放的一個法術,
便讓自己付出了左臂完全妖化的代價,
在她看來,
這少年根本不像一個人,
反而像是一頭蟄伏的遠古凶獸,
一朝甦醒,
展示出了他吞食天地般的氣魄!
此人很強!
實力極其恐怖!
或許之前他說的一切,
並不是信口雌黃!
他真的有這麼強,
他真的很可能……
天下無敵!
這是一位神明般的存在!
這一刻,
冷汗已將童姥的後背打濕,
那顆堅定的強者之心,
甚至出現了幾分動搖,
她感到了些許……畏懼!
對這神明般的少年,
由衷的畏懼!
「怎麼了?
「你為什麼還不出手?
「莫非是……害怕了?」
雲凡緩緩上前,
臉上掛著一副玩味的笑容,
似譏諷,
又似奚落,
他每行一步,
童姥便跟著後退一步,
二人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就仿佛一個柔弱的少女,
被一個企圖傷害她的惡人一步步逼入了絕境。
突然,
雲凡的腳步頓住,
臉上的笑容一收,
神情變得冷漠:
「既然你不出手,
「那我便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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