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文明來說,即便是藉助天啟元素,能夠使用高維之力。
也終究只是借來的力量。
一旦被天啟族剝奪了天啟元素的使用資格,便會瞬間失去所有。
而整個河系,整個神魔競技場之中的萬千文明,他們所有的一切,無論是文明的發展,還是對高維之力的探索,都是建立在天啟元素的基礎之上的。
天啟族掌握著天啟元素,便等於掌握著一切。
無數種族對天啟元素之中高維之力的探索,也都等於是在為天啟族重返高維鋪路而已。
這樣天啟族不需要自己付出努力,只需要坐享其成,便可以讓無數種族來為他們探索高維的道路。
甚至不需要擔心這些種族會反噬。
這種方法看似安逸,但在林旭看來,卻總覺得正因為其過於安逸,反而扼殺了天啟族的進取精神。
天啟族過於求穩了。
而且燃燒萬千文明的所有可能性,成為天啟族的資糧,這種方式也是林旭所不認同的。
同樣也是人類無法認同的。
也難怪萬年前人類選擇了退出。
「另一顆星球的對手,已經跨越競技場,追擊到這邊的母星了。」南燭抬頭看向天空中的高塔,只見高塔此時大門敞開,無數周身攜帶著鐵與火的身影,從天而降來到了這個世界。
而地面之上,無數屬於這個文明的炮火,早已經瞄準了天空中的高塔,在那些身影露面的第一時間,鋪天蓋地的炮火就打了上去。
很快,這顆星球上原本的和平,就被競技場席捲而來的戰爭所包圍。
「勝負已分,還要繼續下去嗎?」林旭詢問道。
「這要問文明自己,有沒有放棄,如果他們還想打下去,那就只能繼續,這是規則。」黛絲回答道。
然而很快,黛絲臉上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
「他們已經放棄了,發送了投降的信號,到是足夠果斷。」黛絲驚訝後,便是讚賞的點了點頭。
隨即,緩緩抬起一隻手,同時額頭之上的那枚豎瞳,也緩緩的張開。
霎那間,林旭只感覺到仿佛整個宇宙都在緩緩凝固,不止是空間在凝固,就連時間的流速都好像變慢了。
不,也可能是這一剎那,林旭也被黛絲釋放出的高維之力,稍微影響到了感官。
緊接著,就看到整個星球之上,無數正在廝殺的雙方都暫停了下來。
鋪天蓋地飛出去的電磁炮,在即將爆炸的前夕凝固。
下一刻就要射入腦中的子彈,在額頭前暫停。
隨後,便仿佛時間倒流了一般,一切都在向後退著。
當然,並不是真的時間倒流了,但一切向後倒退卻是真的。
死掉的人並沒有復活,但是活著的人卻沒有繼續死掉,進攻的文明所有成員以來時的痕跡,迅速退回到了高塔之中。
防守的文明,發射出去的攻擊凌空爆炸,並沒有傷到攻擊著,而防守的人員也同樣後退,退到了防線之中。
原本還慘烈廝殺在一起的兩個文明,只是眨眼之間,便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除了留下滿地的屍體,證明這裡剛剛卻是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爭。
林旭看著黛絲輕描淡寫的完成了這一切,一時間也是充滿了忌憚。
如果說單純比較誰掌握的高維力量比較強,那肯定是林旭更強。
畢竟他怎麼也是真正的高維生物,雖說還沒有成為完美高維生物,升維到高維空間。
但要是比起對高維力量的細微掌控,那就是黛絲更精細了。
起碼像剛才這樣的事情,林旭就是肯定做不到的。
比較起來,大概就是林旭能夠輕易提起幾十斤的重量,而黛絲卻最多只能拿起一根針的重量。
但是黛絲卻可以用這根針繡花,林旭卻只能用針扎眼。
再比較一下,真打起來,林旭能夠論著幾十斤的東西把黛絲砸死,但黛絲的針扎在林旭身上也是很疼的。
更別說,這一整個河系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個黛絲這樣的天啟族成員呢。
就林旭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起碼幾十萬是有的。
所以雙方各有顧慮,林旭顧慮天啟族人數眾多,自己怎麼樣現在也只有一個。
而天啟族則是顧慮林旭是真正的高維生命,正因為他們曾經也是高維生命,所以更知道高維生命的可怕。
這種雙方的互有顧慮,才是他們現在相安無事,甚至還能交流的基礎。
所謂的平等,從來都不是憑空得來的。
特別是兩個種族之間,平等只能建立在實力之上。
這也是林旭明明對神魔競技場的存在並不認同,卻也沒有干涉的原因。
林旭也不想打破雙方現在還算友好的平衡。
如果林旭現在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更多人,能夠壓過天啟族的話,他早就把這什麼神魔競技場給停了。
就好像萬年前人類族群能夠安然離開,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剛剛開始掌握高維力量的數十億人類,雖然實力不如當年的天啟族,但也足以令天啟族忌憚,這才是萬年前人類可以與天啟族維持平等相處的基礎。
當然了,要是換了現在,全體升維的人類族群出現在天啟族面前,那天啟族也就只能馬上就跪了。
但問題是,現在不是就林旭一個人嘛!
「接下來會怎麼樣?」林旭詢問道。
「接下來,這顆原本屬於失敗者的星球,將會交由勝利者處置。至於這些失敗者,他們會被流放,失敗者是沒有資格沐浴在恆星的光輝之下的。」黛絲回答道。
「這樣啊,那看來也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先告辭了。」林旭點了點頭,便準備先行離開了。
黛絲的表情稍有點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與林旭告別。
甚至還將曾經污衊人類為惡魔的那支,人類曾經的僕從種族的坐標,告訴了林旭。
「多謝。」林旭點了點頭,接受了她的好意。
同時林旭也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顯然,那些曾經背叛了人類的僕從種族,現在已經成為了天啟族的棄子。
天啟族並不打算因為這些叛徒,與人類產生什麼衝突。
所以直接將他們丟出來,隨人類處置。
主動告訴林旭坐標,就是這種示好的體現。
「後會有期。」林旭說著,轉身上了雲雀號。
其實被人稱呼為惡魔之類的,林旭本人並不是很在意的。
如果不是因為那些曾經的僕從種族還掌握著人類下一步的航向方向,林旭甚至可能都懶得特意跑這一趟。
當然了,既然準備去看看了,那麼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該清算還是要清算一下的。
只是具體要怎麼做,就等到時候,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吧。
邱小姐,南燭,穆汐月和鹿瑤,也跟著林旭上了雲雀號。
邱小姐臨走前,還友好的對黛絲點了點頭。
南燭和穆汐月以及鹿瑤,猶豫了一下同樣也點頭告辭。
看得出來,黛絲的示好還是有作用的。
黛絲也對她們點了點頭。
隨後,雲雀號迅速的升空,遠離了這三顆被摺疊在一起的星球,向著星系外而去。
此時星系外圍繞著星系遊動的十幾條星空魚,依舊在有規律的於宇宙星空中遊動著。
那些星空魚注視著星系內一顆顆星球的視線,足以讓普通種族不寒而慄。
即便是林旭,看著那足有星球大小的星空魚,一副將星球作為食物垂涎欲滴的視線,同樣感覺不是很舒服。
誕生於星球之上的人類,終究還是無法適應這種將星球作為食物的生物。
這可能就是源自基因深處的恐懼吧。
「這些星空魚,他們的視線好嚇人,好像下一刻就要衝上來,把所有星球都吞掉一般。」
「說起來,這些星空魚應該也是天啟族創造的吧,可是天啟族創造這樣的生物幹什麼呢?」南燭趴在舷窗上看著遠方星球般大小的紅色怪魚,疑惑道。
「恩,天啟族這麼做,一定有他們的理由。」鹿瑤想了想,也想不出什麼合力的解釋,於是說道。
「感覺這種怪魚,對於天啟族來說,並不是必要的吧?」南燭依舊不解。
「誰知道呢。」鹿瑤聳聳肩,已經懶得去想理由了。
而就在這時,駕駛著雲雀號的鎮星開口了。
「主人,超空間雷達檢測到,有大量星空魚正在接近。」
「大量是多少?」林旭皺眉。
「數量在百隻以上。」鎮星回答道。
同時雲雀號內的全息投影,已經投射出數十光年之外的影像。
就見到數以百計的星空魚,小的有地球大小,大的足有地球的百倍大小,正在星空之中快速的遊動。
速度足有千倍光速。
時不時在遊動之中,甚至還會產生短暫的空間躍遷,直接跨越數光年的距離。
就這樣的百餘只星空魚,直接衝進了一處星系之中。
林旭透過全息投影,甚至還能看到那處星系內存在著星球之間運行的宇宙飛船,明顯是有著一定文明水平的。
但是在星空魚衝進去之後,卻在短時間內,就被吃光了整個星系內的所有行星,就連絕大部分的小行星都難逃一劫。
當百餘只星空魚離開時,整個星系已經只剩下光禿禿的一顆恆星了。
「這,難怪咱們一路走來,見到了那麼多光禿禿的恆星。」穆汐月恍然大悟。
「他們這是失控了嗎?不然怎麼會這麼狂躁?」南燭疑惑道。
「看起來確實像是失控了,星空魚經常失控嗎?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光禿禿的恆星?」鹿瑤疑惑道。
「等一下,這些星空魚好像衝著這邊來了。」南燭注意到了華點。
「沒錯,是衝著這邊來了,而且速度很快,沒想到這些星空魚竟然還能空間躍遷。」鹿瑤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就見到全息投影之中的星空魚,龐大的身形瞬間消失,再出現時便已經跨過了數光年的距離。
只是眨眼之間,便已經距離雲雀號所在的星系越來越近了。
而仿佛是感應到了遠方星空魚魚群的到來。
環繞在星系周圍的十幾條星空魚,也呼應遠方的星空魚一般,龐大的軀體發出了各種擺動。
同時,舷窗前的林旭也看到了,星系邊緣最大的一顆行星附近,一道空間躍遷通道出現,黛絲的身影從裡面走出。
臉色陰沉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星空魚群,神色變換不定。
「林旭大人,是不是出事了?」南燭疑惑道。
「走吧,過去看看。」林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風。
於是片刻後,雲雀號便來到了黛絲的身邊。
林旭帶著邱小姐,穆汐月,南燭和鹿瑤下了雲雀號,幾人又一次見到了黛絲。
可以說雙方誰都沒有想到,明明剛剛才告別,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出什麼事了嗎?」林旭主動詢問道。
「小事情,不過是幾條星空魚失控罷了,我們能解決。」黛絲語氣有點生硬道,顯然是並不想被林旭看他們天啟族的笑話。
很快,那百餘條的星空魚,便已經在一路躍遷之中,抵達了星系的外圍。
看到全新的星系出現在眼前,百餘條星空魚便好像又看到了一頓美味大餐一般,魚群爭先恐後的向著這邊撲來。
連帶著原本在星系邊緣游弋,較為溫馴的星空魚,在那百餘條星空魚的帶動之下,也有些躁動起來。
而原本還勉強維持著表面淡定的黛絲,臉色也終于越來越難看起來。
林旭知道,她應該是一直在以天啟族的心靈網絡,聯絡其餘的天啟族人求援。
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事情過於突然,還是其餘的天啟族離得過遠,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趕來。
她就只能獨自面對了。
「你們不走嗎?」黛絲猶豫了一下看向林旭幾人。
「為什麼要走?」南燭不解道。
「這裡已經被放棄了。」黛絲嘆了口氣,雖然不想在人類面前示弱,但還是只能說道。
「放棄?」林旭驚訝道。
「是的,這些星空魚失控的過於突然,單靠我自己沒辦法阻止他們,只能前往下一個星系,與其餘的同族們一同組織防線,防止星空魚肆虐更多的星系。」黛絲回答道。
「那這個星系原定會被流放的文明?」林旭皺眉道。
「他們已經沒有時間被流放了,只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黛絲搖搖頭說道。
隨後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林旭詢問道。
「我要走了,去往後方的星系布防,你要一起來嗎?」
「你確定他們會前往你們指定的星系?」林旭詢問道。
「後面有其餘的天啟族正在驅趕他們,在驅趕之下,他們會來的。」黛絲回答道。
與此同時,林旭也看到了,正在星空魚的魚群後方,不斷憑空出現的各種各樣的仿佛艦炮轟擊一般的攻擊,驅趕著魚群。
那些攻擊卻並不是由戰艦轟擊而出,而很明顯是以天啟元素所驅動的。
遠比真正的戰艦主炮還要強大的轟擊。
每一次轟擊,都能在落在後面的星空魚身上,炸出一道深入骨髓的痕跡。
也正是這樣,才保證了魚群向著驅趕者想要他們去往的方向移動。
只可惜,星空魚的體型實在是過於龐大,最小的也有地球大小,即便如此威力的攻擊,也只能驅趕他們,而不能消滅。
「你先走吧。」然而林旭卻並不打算離開。
「你不走嗎?」黛絲疑惑。
「有些好奇,所以想試試看。」林旭回答道。
「好奇?試試看?」黛絲不解。
於是,黛絲沒有離開。
反正對於她來說,想走隨時都能走。
於是她便看到了,伴隨著星空魚終於靠近了星系,其中一條體型足有地球十幾倍大小的星空魚,張開大嘴就向著林旭與黛絲所站立位置的這處行星吞來。
那龐大的星空巨口張開,就好像是一道黑洞在眼前籠罩而來,下一刻就會將整顆星球吞噬。
哪怕是黛絲也做好了隨時傳送離開的準備。
而林旭卻是打開了高維視角,稍微干涉了一下前方星空魚所處位置的一整片空間。
使得這片空間的物理規則,在短時間內發生了改變。
霎那間,張開星空巨口吞噬而來的星空魚,整體停頓了一下。
緊接著,整條星空魚便因為周圍空間物理規則的改變,一部分開始向著內部塌陷,一部分則是向著外部爆開。
轟的一聲巨響,張開巨口猶如黑洞一般吞噬而來的星空魚,整個炸為了宇宙之中無邊無際的一團團血肉,向著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黛絲看著林旭如此簡單粗暴的對於高維之力的應用之法。
此時此刻腦海中就只有一個念頭。
浪費,太浪費了。
這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啊。
高維之力哪有你這麼浪費的?
與此同時,在星空魚群的後方,正有著三名天啟族成員,以及更多的眷族,肉身飛行在宇宙之中,以天啟元素不斷變化為各種攻擊方式,驅趕著前方的魚群。
其中的三名天啟族成員,還在討論著關於這次的星空魚群失控的事情。
「怎麼回事?為什麼又失控了?」
「最近這些年,星空魚失控的越來越頻繁了,你們說是不是因為?」
「噓,噤聲,這不是我們該討論的。」
「哼,有什麼不能討論的,我們已經徹底失去重返高維的可能性了,否則星空魚不會失控的越來越頻繁的,現在也就天啟元素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罷了,但是繼續這樣下去,誰知道以後。」
「別抱怨了,還是想想這次的魚群失控該怎麼善後吧!再這樣下去,整個河系都要被吃光了,到時候沒有了足夠多的文明為我們探索高維之路,以後得日子會越來越難得。」說著,這名天啟族就嘆了口氣。
「對了,心靈網絡中最新的消息,你們知道吧?」
「知道,有一個人類回來了,人類成功升維了。」
「誰能想到當年的人類竟然真的能夠成功升維,早知道我們當初就跟著人類一起。」
「這種馬後炮有意思嗎?而且當初的我們,也看不上那個時候的人類啊,誰知道有一天,哎!」
「其實,星空魚失控頻繁的事情,說不定可以求助那個人類,他現在是真正的高維生命,和我們不同,當年殘留肆虐的高維之力,對於他來說完全不算什麼,如果他願意的話。」有天啟族提議道。
「別鬧了,當年人類可是我們的跟班,現在讓我們去求人類?你腦子沒問題吧?」
「呵,總是放不下曾經的驕傲,這就是我們天啟族越來越衰弱的根源。如果我們能早點承認,我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高維文明了,現在的天啟族就只是一個低維文明,恐怕現在很多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天啟族怒氣沖沖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我記得沒錯,前面魚群要路過的星系,就是黛絲正在負責的競技場比賽星系吧?那個人類好像也在那裡。」
頓時,三個天啟族表情都有些奇怪起來。
雖然剛才三個人嘴上討論的熱火朝天,甚至還有人說要放下天啟族的驕傲,去求人類幫忙。
可是真的要見到人類時,卻又誰也不提這件事了。
很顯然,即便是那麼嘴上說著要放下驕傲的,也放不下驕傲啊。
畢竟曾經的高維文明,現在要去求一個眼睜睜看著從低維文明成長為高維文明的,曾經算是小弟跟班的文明,怎麼可能拉的下臉。
這種感覺,大概有點像是21世紀時的大毛面對兔子時的感覺吧。
解體前的大毛家看兔子,可不就是看跟班小弟嘛。
哪怕那時候兔子能打,可綜合實力還是差的太遠了。
就像是萬年前的人類,雖說靠著實力,勉強算是與天啟族較為平等的交往,但實際上還是低了半頭的。
可以說是天啟族為主,人類最多算個輔助。
但是現在呢,曾經的人類飛升了,天啟族卻要低頭去求曾經看不太起的人類,拉自己一把。
心裡能痛快就有鬼了。
也就是在這時,三個天啟族忽然感受到了前方傳來的,堪稱恐怖的高維之力。
霎那間,甚至修改了一整片空間的物理規則。
就這麼蠻橫不講理的,直接大炮打蚊子的,將一條普通行星十幾倍大小的星空魚,直接凌空捏爆了。
「那是,那是人類?」
「這,這麼多的高維之力,這也太浪費了。」
「暴發戶而已,神氣什麼。」
三個天啟族嘴上不承認,但實際上心裡酸的,羨慕嫉妒恨都溢於言表了。
看的周圍的眷族,甚至不敢湊過來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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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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