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鐵背陰極蟲,非比尋常,穿透力驚人,水火難滅,速度驚人,此界幾乎無有天敵,更可怕的是,鐵背陰極蟲極端喜好血食,最是瘋狂兇狠,王玄機便是以感魂之強,也唯有退避三舍。
卻說許易激發的火罡之煞,才稍稍阻擋,鐵背陰極蟲已將罡煞吞噬殆盡,再度飛撲而來,其速迅捷,飈若流雲,饒是許易已趁著罡煞攔阻之機,奔出近百丈,豈料那鐵背陰極蟲瞬息又追到近前。
鬼主冷喝一聲,「還想逃?速速跪地求饒,否則本尊將你化作白骨。」
喝聲方落,那始終聚作黑霧的鐵背陰極蟲,竟四散開來,隱隱成合圍之勢。
「老鬼,有種今日就陪小爺斗到底!」
許易冷笑一聲,忽的頓住身形,口中念念有詞,雙足雙掌,皆騰出赤紅罡煞,瞬間瀰漫周身。
鬼主邪魅一笑,「這是聽天由命麼?」雙掌招搖,四散地鐵背陰極蟲,朝許易周身瀰漫的罡煞飆射而去。
豈料,一眾鐵背陰極蟲才將沒入罡煞,鬼主突然痛苦的嘶嚎起來,那黑霧一般的鐵背陰極蟲,也陡然厲嘯起來,才要四散飛去,又被催出的連綿不絕地濃郁罡煞包圍。
漸漸地,這聚成黑霧的鐵背陰極蟲令人牙酸的厲嘯聲,越來越低,俄頃,徹底消弭,黑霧亦伴隨著走低的嘯聲緩緩消失,伴隨著嘯聲的終結,黑霧徹底散盡,只餘下一地的杏黃色液體,散發著催人掩鼻的惡臭,瞬間,堅硬的地面,被腐蝕出個巨大的陷坑。
「這,這不可能!」
王玄機死死盯著許易,若見妖魔。
鐵背陰極蟲,何等兇殘可怖,是上了奇蟲榜的,便是他遇上,諸多攻擊手段,防禦寶貝,也都無效,唯有退避三舍。
偏偏這可怖之蟲,在他眼皮底下化作一灘黃水,簡直挑戰他的認知。
要知道早在數息之前,那可惡賊子的火罡之煞,尚且奈何不得這鐵背陰極蟲,怎生轉瞬之間,竟生了這般奇譎的變化,莫非這惡賊真是天眷之人?
許易自不知自己是否是天眷之人,他只知曉自己的那顆鮮活心臟,終於再度安穩的落回了胸腔里。
原來,此番鐵背陰極蟲覆滅看似容易,貌似尋常,卻是許易驚人智慧和驚天勇氣,以及捕捉戰場信息能力的完美結合的體現。
鐵背陰極蟲初臨,哭喪棒,血河旗,乃至罡煞皆難奏效,許易著實慌了神,尤其是每當鐵背陰極蟲靠近,他渾身的氣血都被鐵背陰極蟲那股強烈的嗜血之意,吸引地忍不住沸騰,朝著鐵背陰極蟲所在的方向集中,他便意識到這種奇蟲的可怖威力,一旦讓其近身,必難倖免。『
正在手足無措之際,鬼主得意之際,喝出了此鐵背陰極蟲的名號。
於許易這戰術大師而言,最困難的不是敵手太過強大,而是無法知己知彼。
「鐵背陰極蟲」的名號一出,他立時從《萬寶雜記》中搜羅到了對應,心頭狂震,怎麼也沒想到鬼主竟將此等惡鬼放入了人間,亦明了了緣何哭喪棒,血河旗奈何不得此蟲。
另一方面,心下也暗自鎮定,窺出了破綻。
《萬寶雜記》對此奇蟲有詳細記錄,喜陽不畏焰火,標的明確,卻又錄明烈焰焚燒三日,可致其消亡。
從而證明了,此奇蟲即便不畏焰火,陰極而陽,到底性屬極陰,不可能在至陽之下,太過持久。
許易自忖激發的火罡之煞,乃是最純粹的地精之火,比之尋常焰火,不知要強大多少倍,此奇蟲能遇罡煞而生機洋洋,絕非是本身屬性,多半和鬼主噴出的那口綠液,有絕大關聯。
縱使此番猜測,不過一管之見,當此性命交關之際,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自當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許易當機立斷,催動分魂訣,一縷陰魂由靈台入氣海,遊走周身筋絡,並隨火罡之煞,一鼓而出。
按許易的猜測,鬼主噴出的那口綠液,多半蘊含陰魂之力,否則豈能催動這陰界奇蟲如臂使指。
果不其然,他的陰魂隨著罡煞一道放出,立時便窺探到了鬼主蘊藏在奇蟲之內的一縷分魂。
外放的陰魂,立時絞入奇蟲體內,和鬼主的那縷陰魂糾纏起來。
若是尋常分魂,即便是感魂老祖放出的分魂,鬼主也決然不懼,偏偏許易的陰魂久受雷霆之煉,自帶一縷雷電之意,正是鬼主這種純陰之體的克星。
是以,許易才擊出罡煞,鬼主便發出悽厲的慘嚎,那縷附著在鐵背陰極蟲上的陰魂,瞬間煙消。
鐵背陰極蟲失了鬼主秘法的控制,立時對暴烈至陽的火罡之煞,起了強烈的排斥,許易抓住戰機,源源不絕地催動罡煞,將鐵背陰極蟲牢牢包裹。
鐵背陰極蟲遭遇猛烈罡煞,飈飛不得,只得催動本能抵禦,包裹的火罡之煞越聚越厚,抵禦便也越來越衰弱,終於灰飛煙滅。
剿滅鐵背陰極蟲,說來簡單,實則危險至極,生死頃刻,倘若不是許易根據掌握的鐵背陰極蟲的特性,推斷出了鬼主那口綠液的詭詐,拼死一搏,此刻生死魂滅,屍骨無存的便是他許易。
就在鐵背陰極蟲厲嘯消亡之際,鬼主忽地仰天嘶嚎起來,那可怖的嘶嚎,如萬千厲鬼爬出了幽冥地獄,場間眾人皆忙不迭地死死捂住耳朵,有那修為稍弱的,忍耐不住滿場亂滾哭號起來,那直刺靈魂的嘶嚎,撕心裂肺。
不多時,高祖願的肉身忽起一道慘白的焰火,焰火迅速擴大,轉瞬徹底消無,只餘下一個淡淡的虛影,虛影中心一團明亮的白火。
「純白業火!鬼主之境,竟到了鬼主之境,蒼天不仁,竟生你這妖孽,一鬼之存,亡滅百萬生靈,蒼天無眼……」
王玄機指著那淡淡虛影,神色激動已極。
鬼主的存在,堪比大越境內現出妖王,此等級數的陰體,修為通神,本身也是天地間的造化珍寶。
王玄機渾身難以抑制的顫抖,口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衛道之語,心中實在興奮莫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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