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笑得肚子痛,用手捂著肚子,止不住的笑。
聽到熊公子的喝問,看到了一雙錦靴站在了自己身旁,直起腰,抬頭一看,是剛才念詩的熊公子。
「熊公子,你好。」
陳鋒臉色還是帶著止不住的笑,這笑容讓熊公子感覺非常難受。
既然陳鋒不是他所認識的京都知名人士,也就不在他的對手盤內,熊公子內心對陳鋒就更加厭惡了。
如果是一個權貴公子哥,熊公子或許還會客氣一點,但是陳鋒一個無名之輩,他有什麼好客氣的?
「哪裡來的小白臉,也配取笑本公子的詩?」
熊公子再次喝問。
這一次是當著陳鋒的面,聲音提高了許多。
全場因為這個插曲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然後,大家才發現,今天現場居然來了這麼一個風流倜儻顏值超高的小白臉。
「哇塞,16號桌的那公子是誰啊?長得的好英俊啊。」
「比天上人間十大花魁都美啊。」
「李兄,你這想法很危險啊,」
「這小子是外地來的嗎?不知道熊公子最恨別人譏笑他的詩詞。」
「是啊,熊公子平日裡自詡京都紈絝第一才子,最恨別人嘲諷他的詩詞,上界詩詞大會有人嘲笑他的詩,結果被打斷了兩根肋骨,這位公子恐怕要慘了。」
......
大家議論紛紛。
對於詩詞作者之間的衝突,每年詩詞大會都有,有些時候,甚至還會成為當年詩詞大會炒作的賣點,讓天上人間詩詞大會的名聲越來越大。
面對大炎帝國右丞相熊公子的質問,陳鋒倒是沒有覺得多大問題。
兩名翰林院學士曹岩和羅曉雲彼此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們是朝廷官員,和右丞相同朝為官,也不方便去得罪熊公子。
這個詩詞大會原本就是一個民間娛樂活動,兩人也是以私人身份參與,意義在於推廣文道,鼓勵詩詞。
現在有人嘲笑熊公子的詩,也正好借他人的口說出熊公子的缺點,他們也樂見其成。
衛親王陳二公子和左親王府陳大公子,對於熊公子平日賣弄詩文也內心多有不滿,但是礙於面子,每次總是違心的讚美一番,今日看到有人嘲諷他,也是樂見其成。
主持人舒曼看到這個情況,走了過來,
「這位公子可是和熊公子有什麼誤會?」
陳鋒勉強止住笑,說道:
「我覺得熊公子剛才念的詩非常好,不由得也想起了一首詩,覺得和熊公子剛才的詩詞非常應景,所以不覺得就開心地笑了起來。」
舒曼:「不知道這位公子想起了什麼大作,可否念出來和我們大家一起分享嗎?」
熊公子也是一愣,冷聲說道:
「你也有什麼詩,居然和我剛才的詩相互應景?你不要撒謊,你當著眾人的面,如果能夠寫出一首和我剛才那首詩相互應景,我熊某就不責怪你,否則,你這是嘲笑本公子,是不道德的行為,要遭到所有人的譴責。」
熊公子本想說老子打斷你的腿,但是當著這麼多人,他還是要表現得斯文一點。
懲罰陳鋒可以等出了天上人間之後再說。
眾人也都好奇,想要看看陳鋒有什麼詩能夠和熊公子剛才那首詩應景。
一旁的金長庚已經警惕地握著腰刀,準備站起來護衛陳鋒。
陳鋒微微一笑,用手輕輕壓了一下金長庚肩膀,然後站起來,輕搖摺扇,走到熊公子面前,
「熊公子,請你把剛才的大作再念一遍,可好?」
熊公子也不客氣,輕咳一聲,再次搖頭晃腦,朗聲念起來:
「天生愛酒又愛肉,
吃肉挑肥不挑瘦。
別人笑我肥悠悠,
我笑他人沒有肉。」
熊公子念完,有些傲嬌地看著陳鋒。
怎麼樣,我的詩不錯吧?
「好,好好,」
陳鋒大叫三聲,
「熊公子,我也有一首詩,和你剛才這首非常應景,你聽聽,」
「豬,豬,豬,
天生怕屠夫,
要想活得長,
千萬別增粗。」
「哈哈...」
陳鋒念完,全場一陣爆笑。
「噗嗤!」
站在一旁的主持人舒曼忍不住掩口大笑。
就連翰林院兩位學士也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熊公子看著陳鋒,臉色漲得通紅,他想發火,可是,他又找不到藉口,人家陳鋒只是寫了一首詩而已,並沒有辱罵他,但是,現場的人都能聽出來,陳鋒這首詩就是描寫熊公子的。
陳鋒念完詩詞,搖著摺扇,微笑看著熊公子,
「熊公子,獻醜了,不知道我這首詩和你的那首是否應景呢?」
「哼!」
熊公子一甩衣袖,面帶怒氣,轉身返回自己的座位,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作為京都三大紈絝之一的衛親王府陳二公子,則笑道:
「熊兄,你今天可是大大露臉了。」
「太露臉了,說不定晚上雪兒姑娘會選你作為魁首呢,哈哈...」
左親王府的陳公子也接著說道。
熊公子瞪了兩人一眼,
「怎麼,看我受到那小子的羞辱,你們倆覺得開心了?還是一個窯子裡玩耍的兄弟嗎?」
「哪裡哪裡,開個玩笑嘛,熊兄別生氣,不久一個外地來的小白臉嗎?收拾他還不容易,現在人多,等會散場之後再說。」
......
舒曼看著陳鋒,內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眼前的陳鋒乾淨,俊朗,器宇軒昂,超凡脫俗,給人一種畫卷書生的感覺,很親切,像夢中一般。
舒曼有意挑逗一下陳鋒,說道:
「公子好文采,既然來了天上人間詩詞大會現場,何不給我們現場作詩一首,讓我們大家欣賞一下公子的大才,大家說好不好?」
舒曼這麼一說,現場許多人都起鬨,大叫道:
「好!」
於是,陳鋒發現自己不經意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看著舒曼的炙熱挑逗的目光,陳鋒一笑。
不就寫詩嗎?本公子最不怕的就是寫詩。
「好,既然舒曼姑娘這麼說,我就現場獻醜了,」
「大家歡迎!」
舒曼立即喊道,調起氣氛,然後親自引這陳鋒來到了翰林院學士那一桌前面的一張寬大的書桌上,親自磨墨。
陳鋒站在書台前,拿起毛筆,愣了一下。
「舒姑娘,你想我寫什麼詩詞?」
舒曼一笑,抬頭看了一眼天井,此刻皓月當空,月光漫漫,於是說道:
「可否請公子寫天上的月亮?」
「好。」
寫月亮的詩詞很多,陳鋒略一思考,揮毫寫下。
明月幾時有?
寫完第一句,舒曼站在一旁便大聲念道,
「明月幾時有?」
眾人聽了,微微一笑,感覺一般般嘛。
「把酒問青天。」
舒曼又念道。
眾人一聽,有點意思。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舒曼念完,全場突然安靜下來,大家內心有一種預感,這年輕人文采不錯啊。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舒曼念完這一句,大廳有幾十人同時高叫一聲,
「好!」
坐在旁邊的兩名翰林院學士曹岩和羅曉雲兩人同時站起來,也走到了陳鋒身旁,觀看陳鋒寫詩。
他們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下一句,不想等舒曼去念了。
原本坐在一起的京都三紈絝還想等會譏笑陳鋒的詩,此刻看到這個情景,也是有些緊張了。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舒曼念完,滿堂喝彩。
「好啊!」
然後一瞬間,大廳有安靜下來,大家急切地等著下一句。
兩位翰林學士站在書桌旁,內心激動。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後面四句,陳鋒一氣呵成。
隨著舒曼的一句句念起來,大廳的氣氛達到了巔峰,最後一句寫完,擱筆。
一道華光躍然紙上,揮之不去。
「文道之光?」
翰林院學士曹岩喊道。
「文道之光!」
學士羅曉雲激動地點頭,用嘶啞的嗓音喊道。
「這首詩居然是文道之光,天啊,我親眼見證了奇蹟,一首帶著文道之光詩詞的產生,此生足矣!」
翰林院學士曹岩和羅曉雲激動不已,身體顫抖。
多少年了,他們第一次親眼目睹文道之光詩詞的產生。
滿廳的人在瞬間激動之後,暴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所有人都創造了自己的奇蹟,他們見證了奇蹟的產生。
舒曼看著詩詞散發出來的華光,再看看陳鋒,雙眼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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